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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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透過厚重的雲層艱難的灑落在大地上,原本秀麗的山河由於漫天的烏雲被鍍上了一絲蒼涼的味道,這抹金色的陽光給了這片灰暗的世界一片生機和色彩。
這抹色彩終究是抵不過大勢的意誌,隨著一片翠綠的葉片上晶瑩的水珠墜地而消失無蹤。
天空的灰雲越級越厚,將整個世界都染成它一樣的顏色,也許是覺得這個世界被染成灰色太過無趣,一道慘白的閃電將這片山河撕裂,而後是將這片世界印得一片慘白。
如注的暴雨傾盆而下,肆意的敲打著這片空間,似乎在預示著什麽末日或者是什麽悲慘的事情?
一道絢麗的劍光將雨簾分成上下兩片,而後是兩道、三道多得快數不清或者是來不及數清的劍光從兩個不同的地方宣泄而出,而後衝撞到一起,爆發出一片片熾烈的光芒,將灰暗的世界重新照亮。
這次能看見的不再僅僅是秀麗的山河和植被,還有一群著不同黑色盔甲的人在不停的交叉和倒下,烏黑的盔甲反射著天上的劍光,再被雨水扭曲著,顯得有些滲人,雨水從天而降,原本清明透徹的雨水在降至半途被渲染上一絲粉紅色,在徹底灑落在地上後則徹底的一片血紅!
血與骨肆意的拋灑,與想象中喊殺震天不同,這裏一片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隻有隻有鈍刀切過骨肉和鐵器切割著盔甲令人牙酸的聲音,以及還沒有雨聲響亮的一些痛哼。
也許是雨下得有些累了,畢竟也宣泄了一些時間,天空中的劍光也少了許多,也沒有之前那麽絢麗。不再糾纏,重新涇渭分明的飄在兩邊對峙,有不少劍光有些搖晃了。
一道慘白的閃電再次照亮這個世界,完全不管將手持劍光的那群人原本缺少血色的臉照得更加慘白,也不理會將地上那片血腥與殘忍暴露在空氣中,它本就不會在意任何東西,隻是固執的將這片灰暗的世界照亮。
伴隨著雨水的減少,陽光再次刺破了烏雲,這次不再是一縷,而是漸漸的多起來,從不同的地方刺破以相同的角度照射下來,照射在這片黑色盔甲和鮮紅的血液組成的大地。
陽光漸漸連成一片,眼看就要將烏雲驅趕幹淨而後肆意的宣泄自己的光明與溫暖。將世界還複到原本色彩斑斕的模樣。
天空顯現出了一部分執著劍光的人們,他們看著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有一群劍光隨著烏雲一起遁去。
“師父,我們是贏了嗎?”
一個少年道士問著他旁邊的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如果不是雨水將老道整個打濕,以及衣服上斑駁的血跡,不知他會是怎樣的出塵與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想是勝了吧!”
老道聲音有些蕭索,順手抖落劍尖的一滴鮮血,然而身體也不受控製的隨著長劍而抖動,而後突兀的栽向大地,向著那片黑與紅的蒼涼大地墜去。
“啊!”
少年道士有些驚慌,稚氣都沒來得及完全脫去的臉上滿是驚慌和無措,老道仰麵下墜,他看見了那胸腹間的那道傷口,幾乎透體而過。在下墜的過程中,生機也漸漸離體而去。
終於在老道完全墜進血泥之前被少年道士追上,橫抱於胸,他不允許地上的肮髒碰著他,少年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我們都已經勝了,為何師父卻要死了呢?
“長青,我就要死了,青鬆觀中生代全部戰死,以後就是你的青鬆觀了!”
老道費勁的睜開眼,似乎想要多看這個世界一眼,暴雨過後的天空,果然是清新透徹啊!而後艱難的轉頭看向名為長青的少年道士,他想去抹掉臉頰的兩抹淚痕,確實沒有成功,眼中有一抹憂色閃過,之後便閉上了,永遠都不會再睜開了
隨著指尖感受到最後一抹體溫的逝去,長青對著雨後湛藍的天空怒吼,卻似乎被卡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眼淚在眼角肆意橫流,他要用這一次把餘生的眼淚流光,因為師父說過青鬆觀將是他的青鬆觀,那麽以後他將不再允許有淚。
一道劍光再長青背後亮起,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至少現在在場的人都不會對他有惡意。
那是一個著灰白袍的中年書生,眉眼間都是恰到好處的憐憫,不會讓人生厭也不會引來自卑。
“隨我去,匡扶這片大地,成為這個世界的脊梁!”
話的內容大氣磅礴,然而書生的語氣卻透露出無盡的疲憊,仿若經曆了世間所有事情的疲憊。
“我得先是青鬆觀的脊梁!”
長青抱著師父的屍身沒有回頭,背著烏雲消失的方向的走去,因為那邊有個屏障過不去,那道屏障隔絕這之前兩處對峙的劍光,隱約可以看見屏障背後那一群劍光。
“回去吧!去告訴我們背後的黎民,我們勝了!”
空中一位老者望著屏障背後那群劍光,轉身離去,天空中其他人也漸漸離去,那片黑甲與鮮血組成的大地也有一些搖搖晃晃的人們站了起來,相互攙扶著,遠離這片汙穢殘酷的戰場。
光明曆一二零三年,位於這片大陸的北方的界壁破碎,另外一片大陸的強者湧入這個世界,為了生存的土地和各種資源。戰爭與一二零六年春爆發
四年後的夏天,也就是光明曆一二一零年,在巔峰強者幾乎消耗殆盡的情況下,雙方在界壁爆發了一場曆時三個月的大混戰,最後一場戰鬥在一個暴雨的清晨展開,戰鬥持續近五小時,雙方均付出慘重的代價,最終以異大陸的退回界壁而告終。
四年的大戰將這片山河打得支離破碎,也不知後世會怎樣傳說和記載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