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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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哈利沉浸在自己深深的自責時,一塊小石頭滾動到自己麵前,哈利收回思緒,對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看向躲在小巷外邊幾個大木桶身後露出頭的費婭他們,石頭是她扔的,哈利與她那紅色的眼睛對視一番,然後點了點頭,是時候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奶奶,我想上廁所。”小蘿莉對著身旁的老奶奶說道。

    老奶奶溫柔一笑,領著她的小手進入她管理花店的店鋪裏,現在,這片區域店鋪的主人都不在了,隻有少數走過的行人。

    費婭這時帶著伊萬和傑森從木桶後跑出來,他們各自進入不同的店鋪,開始搜刮錢財和物品。

    不多時,在路人的驚呼之下,烤肉店跑出一個背著大包,嘴中咬著一塊肉的少女她呼喊著另外兩個人的名字,隨後在聞聲趕來的老奶奶麵前,滿載而歸的一起跑進了小巷裏。

    而哈利則趁老奶奶出去看情況的空隙,從花店的後門悄悄溜走。

    這時,那群在女魔法師帶領下的人也正好從那小巷裏衝出來,他們本來懷著緊張的心情進入裏麵,都已經做好看見屍體和大戰一場的準備,卻發現裏麵屁都沒有,隻有到處亂串的老鼠和蟑螂,再笨的人也應該想到,自己是被騙了。

    趕回來的人們,聽著花店老奶奶說的一切,差點沒被氣暈,自己被一群小屁孩給戲弄了,錢和一些食物、水果都不見了。

    當這些大人還在為剛才的事懊惱之時,穿著銀色盔甲,左胸前紋著一隻獅子交叉兩把劍的胸章的騎士們,騎著馬氣勢洶洶來到眾人的麵前。

    “是你們通報這裏有殺人事故的?”

    領頭的是一位不穿頭盔的金發中年男子,他詢問道。

    “是的,騎士大人。”烤肉店老板恭敬回到。

    “既然如此,還不快帶我去此地。”

    “額,那個,非常抱歉,騎士大人,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殺人事故,我們都被一幫小屁孩騙了。”烤肉店老板尷尬的說道。

    “哦?發生什麽事了?”

    金發男子聽他一一道來,也算了解一下事情的來由。

    “還希望您能替我們找出這群騙子。”

    誰知金發男子聽完,哈哈大笑,滿含譏諷的說道“這些事情,你們自己去找,旁邊不是還有一個冒險者小隊嗎,你去求他們吧,我們可沒有時間陪你們玩抓小孩的遊戲。”

    騎士們策馬而去,激起一片塵埃,留下臉色難看的眾人。

    “真的很抱歉,都是因為我,導致各位的財物收到損失,我一定會幫你們找回來的。”女魔法師摘下自己頭上尖尖長長的灰色帽子,低下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雖然眾人一直強烈要求不用她找回來,但在她頑固的態度下還是默許了。

    魔法師,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個高貴、充滿傳奇的身份,在這個世界,能學會魔法的人很少,隻有被大自然寵愛的人類才可以獲得使用魔法的能力,強大的破壞力和絢麗優雅的魔法是專屬於魔法師的代名詞,這幾乎是每個人兒時的夢想。

    “到底去哪找啊,莎莉,赫爾邁這麽大,怎麽可能找得到啊。”

    自由區的街道上,一位古銅色皮膚的少女伸著懶腰說道。

    “應該去貧民區哪裏找,不會有錯的。”魔法師莎莉自信滿滿的回到

    背著一把大巨劍,也穿著一身盔甲的濃眉大眼的平頭少年,他叫凱,這時也開口“赫爾邁可是有很多個貧民窟,你知道是那個嗎?”

    “這……這,好吧,我不知道。”莎莉垂下雙手,一副受打擊的樣子。

    “從他們的所說來看,應該就是這附近,在這個範圍應該可以找到。”另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銀發少女,握著一根權杖說道,她是一名牧師。

    “不愧是露西,這都能想到,還要替莎莉這笨蛋想辦法。”腰間掛著兩把匕首的紅色短發少女琳達抱住牧師露西說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莎莉元氣滿滿的喊了一句。

    露西歎了口氣,拿著手中的權杖輕輕敲了一下莎莉的頭“都已經中午了,先吃飯。”

    剩下的三個人也都紛紛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個正義感膨脹的隊長,感到很無奈。

    ……………

    貧民窟中心,還是原來的那個位置,隻不過不同於今早溫和的陽光,中午太陽的陽光有一點點毒辣,站在碎石堆上的已經綁好頭發的費婭抱胸看著下麵的小孩,而左邊最近的則是換上原來衣服的哈利,依次是伊萬、傑森。

    “你真的決定了嗎?費婭?”哈利小聲的對費婭說道。

    “恩,我已經決定了。”

    “唉,那好吧。”

    聽到費婭毫不猶豫的回答,哈利知道她已經心意已決,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了,哈利擔憂的歎了口氣。

    費婭和哈利他們走下去把地上的三個大包打開來,在孩子們一片震驚中,把裏麵的烤肉、水果什麽的分給他們。

    把這些東西分完後,費婭頂著孩子們那崇拜的眼光,把哈利拉到一旁說道“這些東西都是哈利軍師弄到的,有他在,我們相信自己不會被餓死的,讓我們替他歡呼吧。”

    哈利想解釋,因為他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的功勞,而是靠大家的共同努力才能成功,但卻被費婭的眼神自製了。

    “哈利,哈利……”孩子們稚嫩的聲音響亮的喊著哈利的名字,哈利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孩子們帶著這些食物各回各家,今天他們的晚餐又有著落了。費婭坐在碎石堆上雙手撐著臉,一對紅色的眸子看著這些笑容滿布的孩子,嘴角不經意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站在一旁的哈利自然看到了這一幕,有時候那雙眼睛也並不是這麽可怕的,哈利這麽想到。

    “費婭,這是你的。”哈利拿著一個黑色布料包裹的東西遞給費婭。

    “我的?”

    “你肯定又忘記拿自己的份了,拿著,我要回家了。”哈利遞給費婭後,熟練的踩著碎石塊跳下去。

    結果哈利一下來,一幫又一幫的小孩就已經圍著他,場景堪比小型的粉絲逮住自己喜歡的明星不讓他走,想讓他說說事情的經過,哈利露出了苦笑,為了不讓他們受到太陽毒辣的照射,隻能坐在中央的那棵標誌性大樹下講起了那件事。

    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涼爽的樹蔭下,一位小男孩被一群有大有小的孩子們圍成一圈,中央的小男孩惟妙惟肖的講起了那件事情的經過,大家屏息靜聽,像坐在教室裏認真聽講的好學生。

    費婭靠在大樹邊,靜靜的看著坐在孩子中央的哈利,隨著哈利跌岩起伏的話語,孩子們時不時發出驚訝或者開心的聲音,這一切顯得很溫馨。

    …………

    …………

    下午,藍天,白雲,還有毒辣辣的太陽,急劇升高的溫度,讓走在回家路上的哈利用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再講完那件事情的經過後,哈利便離開了,雖然孩子們挽留過,但還是被哈利拒絕了,因為家裏的母親還需要自己的照顧。

    哈利小小的腳丫踩在被太陽烤熱的大地上,炙熱的陽光照在哈利的身上,哈利不禁加快了步伐,這樣下去會中暑的。

    髒亂不堪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穿著破爛的人們早早躲進陰暗涼爽的角落裏,一雙雙頹廢無比的眼神望著路上頂著陽光奔跑的小男孩,隨後又把視線轉向別處。

    這就是這些命運悲慘的人的生活,他們一無所有,整天露宿街頭,靠著垃圾裏殘留的食物生存,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有時候睡在你旁邊的人,可能出於各種各樣的問題死去,到了大早上有可能就變成一局僵硬冰冷的屍體,好心的人會把屍體隨便找個地方給埋了,或者是等屍體發臭了再捂著鼻子怨聲埋了,這就是他們的日常。

    這一些哈利從小到大都看在眼裏,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死亡在這個地方是很正常的。跑進一條陰暗的小巷裏,哈利減緩了腳步,外邊的陽光照射不進來,裏麵的溫度沒有外麵這麽熱。

    小巷可以說是赫爾邁大街小巷裏分布最廣的區域,它是人們走捷徑,拋屍,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的好地方,對於從小在這長大的哈利來說,這條小巷是安全又便捷的,可以讓自己更快到家。

    穿過這條小巷,外麵是一片陳舊的住宅區,與裏麵的貧民區不同,這裏的街道還算整潔和幹淨,建築也不是殘磚斷瓦,穿著簡樸的人們忙忙碌碌的行動著,完全不同於裏麵那些坐著等死的人。

    來到一棟四層樓高破舊的房子麵前,哈利推開差不多爛掉的木門,輕車熟路的上了樓,到達三樓的一間屋子門前。

    推開門“媽媽,我回來了。”

    哈利手上的包裹掉落在地,灑落出一些食物,哈利跑到母親躺在的床邊,警惕的看著麵前這五個人。

    這五個人自然是莎莉一行人,他們在一家餐館吃完午飯後,便來到離案發現場最近的貧民窟進行一番調查。

    髒、亂、窮,這是他們對這片區域的第一印象,這裏的人瘦骨嶙峋,孩子們躲在遠處,髒兮兮的小臉好奇的看著他們,不知為何,莎莉他們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心裏變得很沉重。

    來到貧民窟,衣著打扮與這裏格格不入的他們自然受到眾人異樣的眼光,被陌生人盯著是一件很不令人愉快的事情,跟何況是一大群。

    莎莉一行人頂著一群人的目光和討論,在一個明顯吃著烤肉的小男孩嘴中輕鬆的問出了烤肉的來源和主謀,借此,在小男孩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哈利的住所,隻是見到了臥病在床的女人。

    牧師露西對哈利的母親隱藏了原本的目的,謊稱他們是過來感謝哈利為理由,哈利的母親聽到這樣的來意,放鬆了警惕,想熱情的招待他們,可惜因病下不了床,露西身為牧師,使用了低階的治療術,但不能做到完全治療的效果,隻能起到緩和病情的作用。

    糟糕了,沒想到他們能這麽快找到這裏,這下該怎麽辦?想到這的哈利,一臉謹慎的看著這幾個人。

    “哈利,你在做什麽?不能對客人這麽無禮,知道嗎?”躺在床上,哈利的母親責怪哈利,隨後對著他們說道“真是抱歉,平時,哈利都是很乖的,不知道今天怎麽了,還望各位見諒,咳咳!”

    “媽媽,你別說話了,先躺下來休息。”哈利讓母親重新躺會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做完這些,哈利看了他們一眼,出了門,這些人也跟著他出去了。

    走廊裏,哈利握緊拳頭,抬起頭對著他們坦然說道“這一切都是我幹的,要抓就抓我吧,別連累我媽媽。”

    前麵的女魔法師莎莉蹲下自己的身子撫摸著哈利的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不會抓你,也不會怪你的。”

    來到這裏的一行人,經曆了剛才的種種,和來途中那孩子對哈利崇拜的述說,已經改變了他們原來的看法。

    “為什麽?”哈利感到很奇怪。

    “為什麽呢?因為你很愛你的媽媽,對吧,你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你的那些夥伴。”

    “可是我欺騙了別人,給他們帶來了困惑。”

    莎莉揉著哈利頭發的速度加快,欣慰的說道“你能知道就好,下一次別這樣做了,知道了嗎?”

    哈利沉默了一會後,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開口到“對不起,姐姐,我做不到,如果這樣的話,大家遲早都會餓死的。”

    莎莉停下了手,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男孩,她顯然被哈利的這句話跟震撼住了。

    一旁的牧師露西歎了口氣,也半蹲在哈利麵前“你很珍惜同伴,這是一件好事,不過,你們考慮過被傷害的那些人的情緒嗎,不能隻想到好的一方麵,壞的一方麵也要考慮進去,這樣下去,你們遲早會被帝國軍給抓起來,你想過這樣的後果嗎?”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樣的問題,我們造成的騷亂雖然影響不是很大,但隻要積少成多,大家積累的憤怒到達一定界限時,怨恨我們的人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剿滅我們,到時候,就晚了,我真的是太大意了。想到這樣的後果,哈利的額頭不禁浮現出了一絲冷汗。

    “那姐姐,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保護大家呢?”這樣的問題,對於一個隻上過初中的小孩,就算飽讀群書,對社會實踐、人性這一方麵了解甚少的哈利來說,無疑還是太難,哈利隻能把希望的寄托於眼前的少女。

    露西苦笑道“我也沒什麽辦法,對不起。”

    哈利那雙滿懷希望的雙眼變得黯淡下來,低下了頭,隨後又抬起頭微笑的說道“沒幹係的姐姐,現在放棄還太早,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露西聽到哈利這麽說,淺淺一笑,把手掌放到哈利的額頭上“願光明女神蕾歐娜能保佑你,不受疾病的困惑。”

    隻見露西麵色莊嚴的說完這句話後,手掌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緩緩融入了哈利的額頭。

    哈利覺得有什麽暖暖的東西再身體裏遊蕩,很舒服,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姐姐,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著收回手站起身來的露西,哈利對剛才產生的現象感到好奇。

    “這是低階的治療魔法。”

    “魔法?”對這些名詞一概不知的哈利疑問道。

    莎莉在一旁補充道“你不知道嗎?這個世界上能使用魔法的人,都稱為魔法師,隻是根據親近不同元素的人,劃分為不同的魔法師,而我就是一位偉大的木係魔法師。”

    哈利聽到莎莉這麽說,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從未了解過這方麵知識的哈利,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深深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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