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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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文詣任她把髒兮兮的鞋印弄在他潔白的衣裳上,在她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有一瞬的赧然,但這神情很快就失了痕跡。他忽然開口建議道:“正好我那外祖一直催著我,不如,我這就去與他定下我們的事?”

    “……”水翎爍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同意了。

    隨即,兩人相攜著自密林中騰身出來。到了雲鴻逸站立之處,叢文詣這才把她放下,獨自去尋他外祖父。

    雲鴻逸這會兒正立在溪邊的一塊巨石上。水翎爍見他沒說話,就順勢坐在溪邊把裙麵上的東西都擱在地上,繼而將這些東西一個個地拿起仔細清洗著。

    她洗到第二十個的時候,才聽他微啞著嗓子開口:“你真打算跟他常住這裏?”

    “嗯。”水翎爍把沾滿泥巴的鞋子脫下,將兩隻腳丫也擱進溪水裏。裙麵上也弄了不少灰塵和稀泥,她索性把這髒兮兮的一大塊撕了下來,扔在水裏搓了幾遍,接著鋪在身畔的草叢上。

    雲鴻逸默默地看著她把洗淨的果子蘑菇一個一個地往這布上放,忽又接著說道:“我記得你從前並不喜歡這些東西。”

    “真的?”水翎爍聞言不禁轉臉看了他一眼。她順勢將手上那枚野草莓塞進嘴裏:“你說的是哪一世的事,是不是我從前在那外麵的大世界裏做茄子妖的時候?”

    雲鴻逸微微頷首,抿緊的唇角這時候也略微往上勾起:“那時候你簡單純粹,隻知道想盡一切辦法來吸引我的注意……”

    “那真傻。”水翎爍趕忙打住了他。他這樣說頓時就勾起了她那幾百個失意的輪回裏的記憶,這些記憶現在都讓她感到屈辱、不值。

    她將視線重新收回到手上待洗的果子上:“過去的事休要再提。而且我聽說,當初傷了我,使我不得不進入這小世界中塑魂的人就是那位什麽魔君,也就是你吧?”

    雲鴻逸幾乎都沒有猶豫就承認了:“那時候你將外麵的奸細帶進魔族,我必須以身作則。”

    水翎爍望著溪水中倒映的挺拔身姿,突然覺得隻是這樣看著也討厭。於是,她全神貫注地將剩餘的幾枚蘑菇洗了,再拎起洗淨的一大包,便往小木屋裏走去。

    “你不可以再嫁給他!”雲鴻逸驀地晃到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水翎爍一手拎著濕漉漉的鞋子,一手拎著洗淨的蘑菇野果子,這會兒正要抬腳推門,冷不防的被他這樣一攔,差點就仰麵栽倒。

    當然,沒有摔倒要歸功於他及時伸出來箍在她腰後的手。【愛去△小↓說△網w  qu 】她這時候最不願承他的好意,第一時間將手裏還在滴水的鞋子用力地撐在他胸口處:“放手。”

    雲鴻逸最拿手的一招就是緊緊地箍住她。他這會兒又像往常一樣,不僅不鬆開,反而雙手齊上將她大半個身子都緊緊地收在懷裏,接下來他又自然而然地把下巴支在她頭頂。

    感知到懷裏的女子明顯抗拒得厲害,他這才又開口道:“爍兒,再等我些時候,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帶你出去。”

    水翎爍感到頭都要被悶痛了,越發堅定不肯妥協:“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空口承諾,這一回你休想再來哄我,我發誓再也——”

    話還未說完,她便感到整個人又自在了。他居然鬆開了她,這使得她微微怔愣了一瞬。不過,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奔進了屋內,並且反手將門栓架好。想到這必然不能攔住他,她趕忙又凝神施了個名喚“障壁”的術法封住了整個屋子。

    這術法她還是頭一次施展出來,準確來講,她之前一直就沒領悟出到底怎麽凝氣發力,這一下純粹就是急中生智。

    雲鴻逸在外麵落寞地大喊:“爍兒,你竟對我如此提防?!”

    水翎爍使出那一道術法本已將體力透支殆盡,隻餘了喘氣的力氣,這時候聽得他這麽一句話,頓時肉麻得一顫,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偏偏雲鴻逸又接著在外麵說道:“……你怎麽可以完全不念過去情分?我明明告訴過你,記起我的時候要喚我的本名。我名見止……你是真的忘了麽?”

    水翎爍已經被肉麻得發暈。她很想讓他住口,可他卻仍是不停:“都怪我沒能及早融合魂珠裏的記憶和力量,怪我沒能多勻些時間來陪你……”

    然後,水翎爍就這麽暈了過去,成為了有史以來頭一個被肉麻得暈死的人。

    等她再睜眼醒來的時候已是五天後的正午了。一名侍女模樣的女子畢恭畢敬地告訴她,雲鴻逸與叢文詣正在溪邊談話。

    醫穀內隻有那麽一條溪流在穀中蜿蜒曲折,所以無需多問,她就尋到了他們的所在。

    這兩人正處在她暈倒時所處的小屋附近溪水處。兩人一個一身潔白,一個一身墨黑,無論身姿氣概都是旁人難及。遠遠望去,那白色的好像要展翅高飛的白鶴,而那黑色的卻好似沉淪地獄的幽蓮。

    水翎爍自然是奔著那身潔白而去,還未走近她便歡喜地喊了一聲:“哥哥!”

    其實兩人早知她的到來,隻是礙於要說的事未說完才一直沒有轉臉瞧她。她這一聲呼喚出來,一個歡欣一個憂愁。

    叢文詣當先轉身迎接她的出現:“爍兒。”

    雲鴻逸看著水翎爍徑直奔進叢文詣懷裏,負在身後的手不著痕跡地捏成拳。在他意外的任何時候,他從未料想過這樣刺眼的一幕,甚至他都不屑於去想。畢竟她從來都隻是他一個人的,也一直隻向著他一個人,哪怕她這位“哥哥”待她再好。可現在,這一切突然就不一樣了!

    見水翎爍賴在別人懷裏半天不出來,他不禁就怒了,出言諷刺道:“我倒是沒想到,你竟是這樣離不得男人!”

    聞言,叢文詣拍了拍懷中女子的肩背:“好了,一直膩著我,叫旁人看笑話了。”

    水翎爍這才從他懷裏起來,改為挽著他的手臂:“怕什麽?我向來沒臉沒皮!”

    她暈過去之後反反複複都是夢,而這些夢都是她從前如何為了魔見止而負了他的情形。以前,每一次輪回生命終結之後,她都毫無愧疚地進行下一次輪回,因為她從不知自己每一次“死”後哥哥都做了什麽。

    她以為他隻是很傷心。(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