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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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搖搖晃晃掙紮著想要下床,小傑瑞看見後,趕緊走過來攙扶著他站立在地上。
站定之後,男孩示意高個青年躺到床上去。
對方沒有動作加上一臉疑惑,使得他又不得不拍著床沿,嘴裏說道“躺下來。”
傑瑞依言照辦。
在其他人不解的視線中,托德掀開了他腹部的衣物,利用透視的能力,看向了對方的腎髒。
那條外型類似『水蛭』的寄生蟲果然還在,隻不過它的身形隻有昨天的一半大小,大約7公分左右,活動頻率也要低上很多,看上去安靜了不少。
將臉湊上去,近距離加上靜態,讓托德可以更加仔細的觀察蟲體。這樣細細一看,這條寄生蟲與『水蛭』又有所不同。它的口器連接著多節身體,每一節段下方都有些兩根類似『須足』的器官,直接插入了腎筋膜內。
無論從外形、機體、食性方麵,這種形態的寄生蟲在前世的醫學世界中,從來未被發現過,是一個全新的物種。
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生理觀察,托德發現,這條腎上腺寄生蟲每隔一段時間,就采取『生理性刺激』的方式——蟲體蠕動,用『須足』去刺激腎上腺,從宿主那裏獲取腎上腺素分泌液,再用口器再將分泌的腎上腺素吸收入蟲腔,並儲存在體內。在獲取量超過蟲體存量上限後,又會一次性將分泌液集中噴出,形成了宿主的間歇性反應,造成了小傑瑞的定期『狂暴』時間。
托德示意小傑瑞側過身去,換了一個角度觀察蟲體。
一邊使用『透視』,他一邊尋思著解決之道。
如果是在前世,可以通過手術的方式,進行局部麻醉,切除蟲體。但現在的條件下,別說進行手術了,連麻醉環境都無法做到。
直起身來,托德用手摸了摸鼻梁,頭疼的閉上了眼睛。
又或者,如果手頭上有生化實驗室的整套設備,『核酸蛋白層析器』、『dna序列分析槽』什麽的,可以在對進行切片檢測後,確定寄生蟲相應的crorna,並製作『基因抑製藥品』。
但現在這個破地方,別說生化設備了,連根滴管都找不到!
怎麽辦呢?
哈金斯與埃德加交換了一個眼色,前者湊近托德,小心說道“你有辦法能治好小傑瑞?”
學徒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我需要想一想……”
思前想後了許久,還是沒有什麽頭緒,托德長籲了口氣,示意傑瑞可以從床上起來了。
斯拉夫男人看上去有些失望,但很快轉換了話題“傑瑞的事情我們放一放吧,關於之前說到提煉白銀的事,我找到了幾個靠得住的人……”
耳朵裏聽著對方說話,腦子裏卻想到哈金斯所提的異種一事,托德忽然記起這個男人和埃德加都有異種能力,會不會也是因為體內有寄生蟲?
使用透視異能看過去,哈金斯的手部隱隱約約能看見『黑色微粒』在不斷的遊離,埃德加下半身的神經管中有一層朦朧的『灰霧』。
這兩個人體內的異種物質不像是寄生蟲,或許是比寄生蟲更小的生物?
暫時放棄了探究的想法,想著這幾天正好邁裏斯大師給自己放了假,托德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讓我們先把注意力,放到『灰吹爐』改造上來。”
從床底抽出了圖紙,男孩向哈金斯講解了爐體改造的幾個重要工程。
由於已經有了『農夫爐』這個設備基礎,在此之上隻要再進行爐頂、爐盤和爐道的改造就行了。
爐頂本來應該使用高鋁磚或耐火磚,但由於條件限製,隻能勉為其難的使用灰岩石磚;爐盤是最關鍵的設備,需要用耐高溫的材料砌成長方形,一般采用鎂磚或者水泥耐火磚,但用熟鐵替代也勉強能用;爐道需要用覆片式材料進行加工,需要吹入空氣和重油,以確保雜質的去除和氣體的暢通,一般15米深的爐體需要造出四個以上的爐道,材料上可以用熟鐵加石料。
不算不知道,細細算下來,光是『爐體改造』這一項上,材料費和人工費就要花上一大筆錢。
就在身無分文的托德為難之際,哈金斯居然願意掏出全部家當支持自己,埃德加也挺身而出,願意把自己的零花錢都貢獻出來。
看著二人肉痛的模樣,托德真的有些疑問,連自己都不敢說十拿九穩的事情,憑什麽這兩個家夥會有這麽大的熱情。
他卻不知,邁裏斯大師關於他的『聖子庇佑』一說,已經深入了那二人的內心。
接著,哈金斯提出了一個建議,把圖紙根據工程量,分成數份,分別委托給不同的工匠進行製作。
稍稍一想,托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將加工品拆開來分別製作,每一個工匠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東西,究竟是什麽用途;但如果委托一個人製作,難保頭腦聰明的人就會看出內中的門道。說到底,就是為了『技術保密』。
同意了這樣的建議後,很快三人開始分工。
哈金斯負責帶上分解後的圖紙,前往不同的村莊找人加工設備。
托德則前往山腳下的冶煉場,進行白銀再提煉工作的事先準備。
埃德加則要去往集市采購木料、炭材和油等消耗型材料。
三人立即動身,從當天上午就開始正式投入工作之中。
趕到冶煉場,先是用『為天父服務』的一通大道理,給工匠們上了一節思想政治課,接著帶著他們對爐體進行了改造以適應接下來的設備安裝,並將填山的銀礦廢渣挖出來一些,堆積到了空地上。
忙完了這些,托德坐到了工匠中間,與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眼睛卻瞥見不遠處蹲在一旁發愣的小傑瑞。
這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家夥,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一個顯眼的存在。
托德覺得很奇怪,自從自己醒來,瘦高個的青年就跟在了自己的身後,寸步不離。
用哈金斯的話來說,他想成為你的貼身保鏢,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贖罪』。
僧侶學徒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想起這家夥指不定哪一天就會狂性大發,這種貼身不離的行為,在他看來更像是『尋求幫助』。
時間到了當天下午一點左右,埃德加趕著載滿消耗品的馬車回來了。
到了傍晚五點左右,哈金斯帶著第一批爐體設備也趕到了現場。
指揮著工匠們安裝並調整好『灰吹爐』,托德搓了搓手,用火把點燃了爐槽裏的木炭,紅通通的火焰瞬間照亮了他的臉龐。
“讓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