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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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玄學館的沙裏,看著張知歸寫來的信。是用毛筆寫的小楷,不過張知歸這筆字實在是不敢恭維。
信上寫著:“諸兄敬啟。小弟今日突遇變故,無法解決。厚顏請三位兄長出手相助易水張家,具體情況見麵詳談。”隨後就是一堆回憶的話,講跟我們仨一塊生的事情。雖然也就兩麵之緣,但是跟他見麵的這兩次都挺驚心動魄的。
我放下信看了看重夕,現重夕和林峰也在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小白花在身邊問我:“怎麽辦?”我看了看他們仨,想了想道:“這還用問嗎?張知歸可幫過咱們,現在人家有難,咱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可是我的話說出口之後,沒有人表示同意也沒有人表示反對,在場所有人全都不置可否。林峰吐出了個煙圈,這才說道:“其實剛看到信的時候我跟重夕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小二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信上說的內容不清不楚,隻是說張知歸那小子家遇到了麻煩,解決不了,所以讓我們去幫忙。但是他可沒說是什麽問題,並且我們也不知道這封信到底是不是張知歸本人寫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心說這個問題我自然是想到了。小白花此時也附和林峰道;“不光如此,哪怕這封信真的是知歸寫的,他們家真的出了事情。但是問題是,知歸三個的本事我們都見過,平心而論的話跟你們三個的本事不分伯仲。那麽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必須你們才能解決的?”
老姐趴在沙靠背上,這個時候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道:“哈......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但是侍炎說的是對的。既然人家有恩於你們,那即使是火坑你們也得去。”
老姐剛從老爸老媽那邊回來,此時說話也是六神無主聽二不聽三的。
剛剛我帶著老姐和那三回到了家,老媽自然是已經在家裏等我們了。見到老姐的第一眼,老媽笑了笑,隻是說了一句:“歡迎回家。”然後就沒下文了。就像是自己女兒出去上大學,這會兒放假回家似的。
對於老爸老媽的這種態度,我自然是早就習慣了。但是老姐肯定是不習慣,滿眼飽含熱淚地上去就要跪下給老媽磕頭叫義母。老媽當然是一把給老姐撈了起來,說:“時代不同了,現在不興跪拜了。還有啊,別叫義母,叫媽媽。”被老媽這三兩句話說的,老姐是激動地哇哇大哭啊。小白花滿臉感動,含著熱淚安慰了這個失散多年的姐姐一個小時。
期間我問老媽:“媽,當初老姐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可不相信你們剛抱了我這個兒子,覺得不盡興所以又收了個閨女。”沒想到老媽撇了撇嘴說:“哪啊。當初撿到你的時候,我跟你爸爸正好碰見你姐姐害人。你也知道,當時她是修邪道的純粹妖魔。”
原來,當時老爸老媽撿到我之後就準備下山,正好在下山途中碰到了正要吃晚飯的老姐。當然了,作為一個邪道妖魔,她的晚飯自然不是我們意義上的晚飯,而是活生生的人。老爸當時就不樂意了,作為一個隱世大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縱然是老爸這種三不管的性格,也絕對不能看著她隨意害人,於是老爸出手阻止了她。被打攪了晚飯的老姐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來者何人?!”
要說撿到我之前的老爸和後來我記事之後的老爸完全就是兩個人。老媽說我記事之前,老爸是一個說話全不著調並且髒話連篇的人,最大的愛好就是跟別人罵街的時候老愛占大輩兒!所以!當老姐問出那句“來者何人”的時候,老爸順理成章地回答道:“你爹!”然後就一個耳刮子把老姐打飛了。
沒想到的是,老姐從來沒有出過山,所以思想極為單純。在現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人自稱是她爹之後,竟然屁顛屁顛地跑回來詢問老爸:“你......真是我爹?”
聽到這的時候我差點沒笑噴了!心說老姐到底是狐狸還是傻麅子啊!?
老爸老媽一來覺得這個小妖怪傻得可愛,二來這個小妖怪跟老媽的原身一樣都是白狐狸,所以就真的收了她做女兒。並且還給她和我一起取了名字。我的名字自然就是侍炎劍的侍炎,而老姐的名字則是青嵐。
聽老媽說,慕容青嵐這個名字其實是以前注冊身份的時候想要給老媽用的,但是老媽覺得“青嵐”不如“驚鴻”好聽。所以老媽便給自己選了慕容驚鴻這個名字,青嵐這個名字自然就空了下來。
後來老姐覺得自己弟弟的名字是根據一把劍的名字起的,而自己的名字卻是隨口取的,心中很是不平衡。為了給自己找回平衡感,所以老姐用重新修煉的法力給自己鑄了一把劍叫青嵐劍。也就是那把冰劍。
老姐激動得痛哭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算是止住了眼淚,老媽則讓我先回玄學館來處理自己的事情。至於那三,老媽說需要一些時間拷問,於是我們便把他交給了老媽。
老姐由於哭了一個小時,眼睛已經紅腫了。作為一個漂亮的女妖精,自然是受不了自己暫時破相這一現實,所以變回原形來遮掩腫眼圈的臉。
說回現在。重夕聽到了老姐的話,說:“嵐姐的話雖然沒錯,但是我也總覺得這裏頭有些不妥。你看,知歸信上的內容寫得實在是草率,雖然不排除是寫信的時候太過倉促,但是還是給人感覺怪怪的。咱們幾個當中,我是最了解張知歸的。那小子就是個酸秀才的性格,辦事情絕對不會這麽毛躁,所以我覺得還是不太妥。”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重夕問:“你這是吃飽了?”重夕瞪了我一眼道:“你失蹤這三天,我們可都是吃不好睡不著,幹什麽就吃飽了?”其實如果是別人,我這麽問的話人家一定會理解成我的言外之意是“你吃飽了撐得吧”。但是對於重夕,我真的是在問他是不是吃飽了。因為重夕這小子吃飽了和沒吃飯完全就是兩個智商,不過他好像根本就沒明白的到底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問。
我的話倒是把鄭爽給逗樂了,鄭爽嘿嘿笑著說:“重夕說出來的話總是出人意料,基本不按套路出牌。”我笑著從冰箱裏拿出了罐可樂,打開喝了一口問鄭爽:“你是幹刑偵工作的,你給推理推理這封信裏的蹊蹺?”鄭爽笑著點了點頭說:“先,這封信來曆不明,但是從事實上說可以確認就是張知歸寫的。因為如果是其他人偽造,沒有理由把你們叫到易水,難不成是為了支開你們做什麽?那支開你們的話他能做什麽?所以說,可以確認這信應該是張知歸本人所寫。”
鄭爽說完,環視了一下眾人繼續說道:“但是。這封信內容含糊,換位思考一下,什麽時候我們會給人寫信?什麽時候我們會把內容說得很含糊?”沒等眾人回答,鄭爽便自問自答道:“隻有在想要偽造一種緊急氣氛,並且完全就是在說謊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行為!”
我一邊讚許地拍著鄭爽的肩膀一邊笑著說:“還是鄭爽聰明,張知歸這明擺著是要把我們誆到易水。那麽張知歸這麽做,你們猜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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