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內功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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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日卯時,寺院古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沒有風,很安靜。

    小鬥兒早起打坐,收集一夜睡練散再渾身各處穴道的內功,集於丹田,納入自身內功。

    飄雲大師早已做好準備,先於飄風長老談了一些事,便自走來。先是看到小鬥兒打坐並不以為怎樣,突然飄雲大師略感什麽地方不對勁,他靜靜的看這小鬥兒收工,才知道這小子竟然夜眠練功,這可是武功大師的法門,少年初練極易走火,當時不悅之色顯與臉上。

    待小鬥兒收集功力,麵露黑色,心黑氣彌漫,飄雲大師大吃一驚。走過來,緩聲道:“小鬥兒,你別騙我,依我看你內功已然小有所成。但平時不怎麽見你練功,所以一直之教你了最基本的內功走穴心法。外公怕你少年激進,貪得無厭,才教得少,但並不會耽誤你。外公教你的心法並不是大相國寺傳統的練功法門,而是紅黑神教-黑教伏虎心法,這心法威猛無比,但最忌貪心速成,如若走火,輕者自廢武功,總則傷殘送命。太公教給你的心法走穴都是丹田附近的學位,雖然不得施展,平時比武練功看不出來你內功變化,但是他自有防內傷的效用,而以後學會其他穴位法門,就自然可以施展,而並不會耽誤你的內功修為。外公平時看你懶惰不願意靜心打坐,本以為你內功很弱,但剛才看你功氣現於臉上,心還以為你走火,可外公看你泰然自若,不像走火。那麽你內功為何有如此修為,大出外公意外。我切問你,是不是偷偷夜眠之時練功啊?”

    小鬥兒心道:“太公以前曾經叮囑過,睡前不得練習內功,如練內功太晚,也不允馬上睡覺,自從五年前偷聽外公與那道人談話,便學會了夜眠練功的法門,自己偷偷回房練功卻一直沒跟太公提起過。念主和尚隻照看我的生活起居,並不怎麽打攪我,而念主圓寂之後,便夜夜如此修煉,也並不見什麽不妥。今日聽太公說內功小有所成,雖心裏頗喜,但不敢顯與臉上,太公向來慈祥和氣,今日既然道破,幹脆就從實招來,想必太公也不能把我怎地”於是道:“太公,五年前孫兒便如此了。”

    飄雲大驚道:“什麽?五年前?那時你才十一歲,是誰教你這樣練功?是飄風麽?不對,飄風精於佛法,亦專心於佛法,在武功上麵的修為確實平平。那麽你這夜眠練功的法門是誰教你的?”

    小鬥兒道:“是五年前,一名道士與太公談話的時候,小鬥兒聽到的。那時太公隻顧跟人談話,都不理我,我便在一旁聽,我覺得好玩,而且白天小鬥兒不願意打坐練功,長惹太公責備,我當時就想有這個不用打坐,當真是再好不過了。那道士曾說隻要不貪複雜,隻練幾穴,那麽就算走火內功竄入其他學位便也是少許,並不會走火,隻需早起收功納入丹田,便如同白晝練上幾個時辰了。”

    飄雲道:“哦……!原來如此,嗯那就不意外了,念主走後,你獨處一室,頗得安靜。不同其他小和尚大家擠在一起,那樣可就危險了,而且你僅僅會那麽幾穴,倒也算聽話不亂通穴道,至此倒也安全。嗯,嗬嗬嗬,好,外公怎麽就沒想到,總是怕你走火,沒敢教你。不過畢竟你還小,太危險啦。不過你現已有小成,以後怎樣倒也無妨。本來今日開始外公要教你更多的心法,在這一個月內打通你條大脈。但今見你內功小成,看樣子一個月之內打通周身穴道也並非難事,哈哈哈哈,好,如果巴老弟尚在人間,見他孫孫被我調教如此,那便不知如何感謝我才好。嗯,哈哈哈哈!”飄雲輕撫胡須,甚是感慨一番。

    小鬥兒見太公開心,心更喜,便無所顧忌,道:“太公,小鬥兒尚有一事不明。”

    飄雲點頭。

    小鬥兒繼續道:“最近幾個月,哦而早起收功之時,但見心顯現黑氣,有的時候是左,有的時候是右,最近連腳心都是。”

    飄雲繼續點頭。

    小鬥兒繼續道:“太公,您盡是點頭,卻為何不講解?”

    飄雲嗔道:“還有呢?”

    小鬥兒心道:“看來武功之上沒什麽可以隱瞞太公的了,太公之所以不言,竟是等我把所有不明之處盡然道出,一並解答。”想到此處便欲開口。

    飄雲搶先道:“你不說,太公也知道。你不光是心、腳心甚至臉上或者心口都顯過黑氣,這正是伏虎內功小成所顯,你夜間睡眠之時內力串到各處並不受你控製,因此不知道內力會跑到哪裏,所以黑氣所顯並不固定在某個位置上,因此這倒也不算奇怪。隻是你早起收功之時,是不是越來越感覺吃力呀?收功越多,修煉的幾個穴道之外的穴道就越有麻木酸疼的感覺是嗎?”

    小鬥兒道:“正是,太公果真料事如神,小鬥兒佩服的緊。太公就像《小武林報》說的那個那個什麽武學宗師,哦不對,是武林泰鬥,什麽也瞞不過太公的眼睛。”

    飄雲嗔道:“從哪裏學得油腔滑調,那報還是少看的好”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外公的武功倒是不弱地,你切安心跟太公學,如能煉就外公一樣的本領,你想報仇恐怕也並非難事。”

    小鬥兒道:“太公,那你現在就幫我報仇好不好。”

    飄雲道:“不要叉開話題,太公沒時間跟你扯淡。下個月我們就要啟程去洛陽,參加比武大會,我們時間不多,不能浪費時間了,報仇的事情暫且放一放,日後你有的是時間去辦,而且日後練功之時不要因為想報仇的事情分心。好,外公先教你打通脈,這脈分別是任脈、督脈和田脈,常規門派僅重視任督二脈,而本門伏虎內功確重視田修為,那麽……”飄雲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小鬥兒心道:“報仇之事本事太公所提,卻嗔我提起,太公武功高強,卻不願意現在幫我,這初學的內功心法太公都跟我講過兩次了,今日竟然有開始重頭講。”想到此處竟然歎了一聲。

    飄雲頓了一下道:“內功修行,要靜心靜氣,不得矯揉造作,更不可激進。太公知你記憶超人,但今時不同往日,你且好好記住,一會太公親自幫你運功打通經脈,今天就讓你能一個高蹦到房頂上去。”

    小鬥兒畢竟年輕,聽得此言,不禁大喜,板板正正的做起,再也不似先前那般無奈。

    飄雲大師慢慢講解一番脈重點,運功法門,到得後來打坐在小鬥兒身後,一支掌搭在小鬥兒神道穴上,真真的發起功來。

    小鬥兒自己修行打通丹田附近穴道,自知打通穴道之艱苦,今日太公竟說要在一月之內打通周身穴道,當真不知如何,倘若當真如此簡單,那麽為何今日才肯。心下不敢多想,之覺太公心一搭後背,一股真氣衝入臍下丹田,攪動自身內力混為一力,然後真氣扶搖而上,開始衝擊平日收功一些麻木的穴道,隻覺真氣到處,穴道全開。就這樣任脈,督脈盡皆打通,前後竟然耗了兩個時辰。完功後,小鬥兒轉頭瞧見飄雲大師渾身黑氣周身環繞,彌漫不散,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黑氣漸去,飄雲起身,坐到對麵。

    飄雲道:“天意啊,天意。天意讓你為你母報仇,竟然一個時辰打通任督二脈,簡直不可思議。早年聽師父說,太師公乃是一代武學天才,他老人家打通任督二脈,竟也用了個時辰。但不知當時他老人家當時內功修為如何,助他打通之人又是何等人物?如若不知這兩個贏條件,兩者畢竟還是沒什麽可比性。”說想到此,歡悅之情稍減。

    小鬥兒喜道:“太公,你是說小鬥兒是天才麽?”

    飄雲嗔道:“一邊兒呆著去,你哪裏是自己打通的?還不是太公協助你,你太師叔祖,那可是自行打通,武功天分異秉,哪裏是你這等小兒可比?嘿嘿,不過話有說過來,你如今能在短短兩個時辰之內打通,倒也是不簡單啊,”

    小鬥兒暗道:“太公怎麽前言不搭後語,剛剛還提及什麽’不知助他打通之人如何如何’怎地馬上又說自行打通,看來太公老糊塗了。”

    飄雲見其臉露猜疑,便道:“太師公他老人家,當年是在一名師兄的幫助下打通的。想必那位世兄年紀跟太師公年齡相仿,內功修為也未必及得上太公,而太師公當時僅是借助師兄之力,融入自身內力,自行衝擊經脈,與我給你打通也算大有不同。不過太公所喜的是,剛才為你打通經絡之時,先前你還算老實,而開始之時太公內力充沛,倒也無妨。不過到了後來衝擊穴道離丹田漸遠,太公內力消耗巨大,在師公衝擊穴道最吃力的時候,你總能不失時的助師公推一把,你把自己和師公的內力同時激發,那穴道一碰便破,如此一來太公也來了興致,這才能在兩個時辰之內打通任督二脈,當真不易。”飄雲喜悅之色又現於臉上。

    小鬥兒也笑嘻嘻的看這太公,心道:“雖然太公心情大好,滿臉堆笑,看似無礙。但明顯可以看出太公內力消耗巨大,這兩個時辰之間竟像老了好幾歲。”想到此處,好不心痛太公,於是站起來給飄雲沏茶去了。

    飄雲見小鬥兒懂事心下寬慰,為人打通脈絡,內力消耗巨大,此時深感疲憊。喝了一杯茶便自行練其功來不理小鬥兒了。

    小鬥見太公疲憊不敢打擾,自己運了幾下功,想起《小武林報》上曾經提起一些江湖上的輕功路數和運功法門,於是便想起了江湖上一名臭名昭著的大淫賊胡有。據報上記載這胡有所用的是家傳輕功路數,屬輕功最為獨特,江湖上早有外家高剖析過其輕功路數,意欲貶低其家傳輕功。其實江湖之上很忌諱評論別家武功路數,常會因此大大不歡,當場比武動之事也不少有。因此江湖各大門派均有嚴格教規不許亂評亂學其他門派武功,更別提剖析內功心法。隻不過這胡有乃是江湖知名惡人,並不屬於名門正派,因此剖析他的武功路數不會被師門譴責。小鬥兒生性乖張,對世事不求甚解,隻覺得這胡有無拘無束、來去自如,雖得罪天下人但行走江湖十餘年並未失被擒,而且多次出現在所謂名門正派附近作案,挑釁之一再不明顯。他隻覺這胡有瀟灑浪漫覺江湖人貶低其人,心尚覺不公。

    小鬥兒試著運了運氣,依照小報所錄,運行法門。但覺無妨,便自行出得門來。將真氣全運於氣衝穴、髀關穴、伏兔穴學然後分一部分真氣運於巨虛雙穴再分部分急衝太溪、水泉、照海穴,這時突覺舌根發硬,腳下鬆軟,但兩腿不自覺一躍,“呼啦”一聲騰空而起,這樣一來大大出乎小鬥兒意外,本來高高躍起是其本意,但如今一躍竟高於禪房,一躍而上這將摔下來又如何是好,但覺心惡心,略感昏迷。

    小鬥兒渾噩之身體漸下,即將落地之時突覺一雙大將身體接住。小鬥兒定睛一看竟是飄雲大師。小鬥兒看這太公,嘴角帶著微笑,待要開口,飄雲竟然雙一收,小鬥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鬥兒本覺惡心,這一摔雖騰,但也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見飄雲臉色不悅,不敢多言,低著頭瞟了飄雲幾眼,等待太公發作。

    飄雲想了一會道:“你這小鬼,定是在哪裏偷的一些什麽心法,這時便胡亂使用起來。你內功修為尚淺,剛剛打通兩條經脈便不知天高地厚胡亂使用,你可以剛才有多危險。僅憑你這點內功竟然竄了那麽高,定時使了大半內力。幸好你所用並非惡意陷害於你,要不然你這兩條腿可就算是廢了。”

    小鬥兒自知不妙,不敢言語,心卻暗自佩服太公當真了得,以後隻有死心塌地依太公所言修行,再也不敢亂來。

    飄雲見小鬥兒性格乖張,便放慢了內功修行速度,開始傳授一些外功法門。見其對輕功偏愛,擔心其亂學外家功夫,便傳了一套輕功心法,但不允其荒廢內功修行。這輕功修為乃是內家修行不齒,隻待內功上進,輕功自然上進,這樣雖然見效較慢,但正所謂水到渠成,不必像武功外家專修輕功而耽誤了內功修煉。

    飄雲擔心小鬥兒剛剛打通任督二脈夜見眠修出什麽意外,便夜夜守在小鬥兒身邊,剛開始但見大團黑氣聚集要穴,恐其走火,便用真氣引導散開,後見黑氣聚而不僵,並無走火之勢,過了幾日便放下心來,心下長歎小鬥兒內功修為已然不淺,又歎自己粗心大意,竟不知小鬥兒多年夜練內功,如若走火當真危險至極。

    於是這般小鬥兒白天修煉外功招式,夜練內功,又過了半個月飄雲將其田脈打通,同時打通周身**,至此小鬥兒周身穴道全開,自覺走路如風,出拳有力,閃、打、騰、挪隻間卻顯輕盈,以前學過的較難的招式本用得吃力,現如今用起來但覺簡單。

    一月時間轉眼即逝,到了月旬。

    飄雲方丈與飄風長老深談良久走出禪房。

    飄雲收拾行裝,帶領名二代弟子和九名代弟子徑直向洛陽出發。原來洛陽少傑比武大會,乃是各門派代年輕弟子比武之所。分團體賽和個人賽,團體賽由各門派選出九名弟子抽簽對戰,九戰五勝便算勝利,但必須打滿九場,此大會主意在於切磋,所用wǔ qì均為木製,幾十年來少有傷殘,因此每屆大會均被各大門派重視,不光比武的年輕人到場,就是各門派掌門、一代弟子也常來觀看,學習研究。

    飄雲這次帶了名二代弟子有兩人是老成穩妥之人泰明、泰月,另外一個當然就是小鬥兒了。另外九名代弟子有一名竟是替補,如有人意外受傷,便頂替隻用。

    小鬥兒已還俗一月,頭發已然長出一寸有餘,加之眉濃眼大、膚白體長,出得寺來買了一套青布衫,提長劍,頭戴輕冠好一派英俊少俠之風,飄雲見了也心喜歡。

    一路無話,現已行至距洛陽不足一百裏,大家行至午便在山林之稍做休息。小鬥兒一路不閑,纏著飄雲討論武功,這一路飄雲用心教、教得其道,小鬥兒用心學、學得其法,正所謂與近朱者赤,小鬥兒守著這一位武學大師,武功精進不少。這時正坐在飄雲身邊,嘴裏叼著樹葉,看書上的小鳥,忽然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見一人飛一般上得山來,瞅了飄雲等一眼,腳下不鬆,狂奔而去。其人如同腳下生風,腳踏之處猶如落葉撫地一般輕柔,可見其身落地即起,如同飛鳥一般。

    小鬥兒站起喝道:“這位兄台,好輕功!”

    話音剛落,那人已然不見身影,但聽道:“哈哈,小兄弟見笑了。”說話雖然還聽的聽出,但已知走得遠了。

    小鬥兒還沒緩過神來,突見又有一人身穿白綢亮緞,胸前繡著一條黑龍盤於周身,此rén miàn露凶色,眼露戾氣,腳下風聲,步伐沉穩,但見飄雲等人如視無物,直奔這剛才那人而去了。

    小鬥兒暗道:“顯然前後兩人輕功都不弱,但顯然兩者輕功心法全然不同,還是前者更加受看”心含糊,便找飄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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