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護法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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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章:技壓群雄

    天亮,樸雲張開眼睛,第一眼便瞧見小鬥兒。本來壓抑的心情此時倒也寬鬆了不少,雖見小鬥兒依然表象走火之勢,但想生死由命既然經過半宿並沒有走火爆發,那便隨小鬥兒的造化了,樸雲悶悶的坐在床上,拿起身邊的佛珠,靜靜的念起佛來。

    靜靜的太陽初起,正是清靜十分,樸雲拿起佛祖的聲音傳到了小鬥兒的耳朵裏。小鬥兒張開雙眼打了一個哈欠,樸雲大驚,猛地瞧了小鬥兒一眼,小鬥兒見太公神色詫異,便也瞧著樸雲。二人相視良久,樸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鬥兒昨夜本來聽從樸雲教誨,先前隻是默記,但《降龍掌》先前所介紹的武功心法大都跟小鬥兒所修煉的伏虎心法同出一脈,而到了後來開始逐漸有了差異,小鬥兒好奇便引小股真氣串聯《降龍掌》所記載的穴道,結果真氣一道便退不回來了,而後來樸雲約講越快,但缺講得明入細裏,小鬥兒便隨著樸雲所述,一直串動真氣。結果這降龍掌的內功當真了得,即使是小股真氣到了後來也已把持不住,隻能跟著樸雲所述一直衝下去。其實降龍掌後段所記載的就算樸雲不講,小鬥兒也早已把持不住真氣,而真氣所向早已衝向下一穴道,而這下一穴道正是書上所記載的。

    原來《降龍掌》是紅黑神教曆代武學高人揣摩而成,但直到第任教主林霏凡才得到升華。當年林霏凡閉關潛修紅黑神教武功,最終重點落在降龍掌上,這降龍掌起初並非最高武學,而是前兩任高人根據降龍心法慢慢疊加起來的,到了林霏凡便繼續閉關精修。而修到前兩人教主所為敢碰觸之處一時來了興致,更是因為林霏凡內功早已爐火純青,才敢如此相試。當時真氣早已由下丹田發出,注於督脈後經督脈主脈逐漸進入複脈,後經複脈衝入降龍脈,所謂降龍脈便是降龍內功的精要,別派自然不知,而這降龍脈當時早已有了回路,但林霏凡隻覺有更大回路可循,因此便衝擊前兩任教主之未能,當下一路有兩個穴位可以衝擊,經過多日盤算,便下定決心衝擊枯僧穴,結果僅僅注入一小股真氣便再也把持不住,隻覺真氣衝入枯僧穴之後便如泥鰍戲水一般一頓亂竄,林霏凡本以為必定是走火入魔,但畢竟是小股真氣想必走火也不至斃命,因此索性記下真氣所串路徑,後來見這小股真氣逐漸消耗殆盡卻老而不死,疲而不絕。林霏凡心又是是好奇、又是擔心、又是欣喜,最後小股真氣亂竄至主脈當,索性避免一場災禍。

    林霏凡因此因禍得福,慢慢研究出如何有控製的注入枯僧穴真氣的法門,而這法門樸雲當真內力深厚可以用得,而小鬥兒卻哪裏能有這份修行,於是便如當年林霏凡一般真氣在體內胡亂衝擊一番,小鬥兒雖然害怕但後來慢慢體會竟然跟書所記載的並無太大差別,僅是有幾處**並未能傳入要害之內,最後仍是竄入主脈,化歸丹田氣。而正是這幾處**導致小鬥兒渾身黑氣的同時上丹田顯露紅氣,樸雲哪裏知道會是如此結果,隻當小鬥兒未能把持真氣練功走火,便好不傷心,而此時見小鬥兒無恙,而且氣息內力綿綿而感厚重,當下轉悲為喜,大笑了起來。

    樸雲朗聲道:“罷了,罷了。巴賢弟當年便是武學奇才,而他的後人當真不賴,竟然誤打誤撞般的學成神功,當真了不起啊,想我樸雲自以為天資不俗,但在你這年紀別說學降龍掌,就算是飄零劍也不見得能學成啊。”

    小鬥兒見樸雲誇獎,而見樸雲精神異常的樣子好像年輕了幾歲。小鬥兒隻以為昨夜練功走火,後來幸好亂竄之氣歸入主脈,否則此時早已小命不保,害的太公擔心。沒想到聽樸雲言下之意自己竟然練成了秘籍上所記載的武功,當真喜出望外。後又想到母親一家的血海深仇由此便可報了,不自覺的蹦了一個高。結果就這一蹦之下稍運了一些真氣,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無比的推力將身體高高躍起,最後腦袋撞在棚頂還沒有止住上升趨勢,最後隻覺腳下被人拉扯,這才落回地上。這時隻覺眼前金星環繞,胸口說不出的苦悶。過了小一會,便清醒過來,樸雲一旁微笑而視。小鬥兒明白是剛才未能控製好真氣結果運氣了太公所教的輕輕功法門,而這降龍掌內功果然威力經人,沒想到就這輕輕一下便可躍起那麽高,心下惶恐之餘臉顯喜色。

    樸雲高興之餘,板起臉來,正聲道:“真實少年輕狂,剛剛學會一點本事便想顯示一番。剛才你可知曉如不是太公拉你一把,此時你便到樓上房間了。雖然你今日僥幸學得神功,但純屬初練,絕不可隨意使喚。早年任教主便說過,內功不到之時修習此功就算學會也不能遊刃駕馭,因此依我看你還是用此功防身更妙,隻是遇見高時對方不至於將你用內力震傷,而內功不足者反而容易被你這降龍內功反震回去,但你如果隨意使用降龍掌我看不是什麽好事,因為這降龍掌內力獨特,好似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雖然馬力十足但並非任何人都可以駕馭,隻有待你馴服此馬之時才能服服帖帖的為你所用,如不服便駕馭恐怕摔下馬來那就不戰自敗了。”

    樸雲在小鬥兒心的地位早已超過了其他人,在他早年小小的心早已將樸雲認定為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而自己的親太公巴帝是否還在人世,早已不被知曉。因此他對樸雲所說的話向來不假太多思索,便連連點頭。

    樸雲高興,雖然昨夜真氣亂竄傷到肺腑,嘔了點血,但畢竟內功深厚,這半夜之內便大愈許多。此時高興,容光煥發,想到今日便是小鬥兒衝擊決賽,甚至能拔得頭籌,便心更加暢快,但這也便是自己要辦事的時候了,而自己是否能活著辦完這件事心倒是沒譜,但為多年心願,就算搭上性命也算是值得,因此下定決心,將內功爆發一下,抖了抖兩膀但覺這降龍掌果然威力無比。後脫下僧服,換上了自己當年在紅黑神教所穿的大黑色的綢料大氅,內外收拾一番。

    小鬥兒早先便覺得樸雲臉上皺紋少了不少,還以為樸雲昨日勞累,身體發虛腎氣不通而腫脹,但見此時樸雲換了一套衣服,周身利落,氣宇軒昂,眉宇間英氣逼人,好一派武學大家的風範。又見樸雲本來高大的身軀早先還是略顯駝背,而今腰板筆直,身材竟是高了許多,竟然要比自己還高出半個頭來。

    小鬥兒本是乖張性格,見太公返老還童當下大喜,呼號亂叫起來。樸雲見小鬥兒此狀並未覺什麽不解,而是向小鬥兒微微一下,竟然伸出來拉扯起胡子來。之時內力到時,胡須盡根折斷,樸雲轉身麵對銅鏡,還是歎了一聲:“畢竟年近古稀,再用真氣護體也難過歲月之苦啊。”小鬥兒這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太公早先提過的真氣養顏的法門,但此時已近四強戰的時辰,便沒多糾纏,二人收拾一下便去向比武台。

    樸雲將大氅收起,套上寬大的僧服,但此時樸雲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樸雲出寺之後就在沒有剃過頭發,此時一頭短發在真氣注入後回複黑色,這樣一名精神煥發的和尚倒也世間少有。二人來到座位上,見距離比武開始還有小半個時辰的樣子,樸雲沒有坐在最前排而是坐在小鬥兒身後的位置。小鬥兒知道太公今日有要事要辦,隻是他早知樸雲性格,如若不主動說起再問也是徒勞,於是便泰然而坐,心裏道:“太公對我親如骨肉,我耶律泰鬥早就沒了親人,天下恐隻有太公一人對我最好。而今日若太公有難我小鬥兒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丟下太公而走,否則後半生就算是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又何以以大丈夫自居,那還不如陪著太公一起在黃泉路上有個照應。”想到此處倒也覺得豪情萬丈,心情澎湃於是挺直腰板泰然而坐,本來年少俊美的少年此時風範倒也折煞不少人。

    今日上午四強對決,不出意外下午便是奪魁之時,於是馬博芳格外重視,對場內閑雜人等略作清除,平日一些市井liú máng之輩不敢擅入。第一場便是小鬥兒對陣峨嵋派俗家女弟子穆青青,可是時辰已經卻不見穆青青的身影,而再看峨嵋派一邊也僅有幾名年紀較小的弟子占著座位。小鬥兒心不爽,也不知是因為今日對決是一名女子還是因為沒看見穆青青的緣故,一時心煩悶起來。

    又過一時,時辰已到。小鬥兒整理了一下衣服,緩步上台,可仍然不見穆青青的身影,就連峨嵋派靜賢師太也不見蹤影,再一看高台之上人頭攢動,幾位長輩高人聚在一起劉清風好像帶頭說些什麽,馬博芳在旁不住點頭。後來馬博芳走人人群,大聲道:“各位英雄,此時馬某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宣布。”

    馬博芳內功深厚,嗓音洪亮,一句話喊出眾人聽得清楚,一時都安靜了下來。

    馬博芳繼續道:“剛才得到消息,相傳近日江湖上一大惡人竄入洛陽,而今洛陽‘少傑比武大會’正是聚集天下英豪之處,可見此賊膽大至極,囂張至極。絲毫沒有將我等看在眼裏,當真是我等之不幸。如今此賊已經放出風來,昨夜他擄走了峨嵋派的女弟子穆青青,而今日峨嵋派早已派人四處尋訪,並在穆姑娘的房間內找到一張賊人留下的名帖,此貼上書:‘求峨眉女弟子共歡。’落款胡有。”

    台下眾人一聽到胡有的名字,哄然一亂。台下眾人有怒、有恨、有憐惜、有歎息一時眾人竊竊私語或有大聲喝罵。台下一亂馬博芳便提高了嗓門,大聲道:“眾人莫慌,馬某自知武功低微,僅靠經營走鏢混個營生,而我走鏢之人最怕的就是跟江湖人結怨。但如今惡賊胡有破壞江湖規矩、擄走友派弟子,馬某當真義憤填膺,雖武功不濟但也要挺身而出為江湖討個公道,而且高台上各位高人一致約定,盡遣好加入追討胡有的戰團。不知台下各位英傑意下如何?是否有人願意追隨我等一起殺賊救人?”

    馬博芳言語鏗鏘,慷慨激昂,台下眾人無不響應。一時台下呼號之聲不絕。

    小鬥兒聽說穆青青被淫賊胡有抓走,心好不氣憤,氣憤至於略帶酸楚。而此時見眾人躍躍欲試,自己更不在話下了。

    馬博芳見眾人踴躍,便擺了擺,大聲道:“眼下隻是苦於不得胡有那奸賊的蹤跡,而有力無處使,所以眼下第一件大事便是尋得淫賊。如今比武大會在場各位不下千人,其更是好如雲,靠我等人多勢眾分頭去找,恐怕他胡有再有本事也是逃不出洛陽城了。”

    於是劉清風、李越、念慈師太等人均著安排,一時比武大會好像提前結束了一般。就在眾人慌亂之際,忽聽有一人高聲喝道:“大家莫慌,莫要了賊人的奸計!”

    大家慌亂之聽到這蒼老而似嚎叫的聲音都覺不寒而栗,可見此人內功之深不在話下。大家定了定神向高台上望去,隻見一名五十多歲的瘸腿老太,身著崆峒派掌門道袍,持鐵拐扶杖身體顫抖,一步一步的挪上擂台。

    眾人一見均為一驚,大家都以為崆峒派沈掌門早已癱瘓在輪椅上,而今見此人雖不如常人一般行走自如,但這一拐一拐的登台,倒也是讓人眼前一亮。再見沈莫愁身借杖力,雖然姿勢不雅,但卻不慢,身後跟著所有這次來到洛陽的崆峒派弟子,沈莫愁站在擂台當,麵向樸雲大聲喝道:“紅黑神教的樸老賊,你可以現身了吧。如今我崆峒派可一直在遵從承諾,可惜你樸老賊不識抬舉,竟然勾結江湖惡人胡有擾亂棋局,哈哈哈那你可小看我沈莫愁啦。”沈莫愁麵露得意的昂首瞅著樸雲,樸雲見狀並無驚慌,拍了拍小鬥兒道:“太公今日便要跟在場這些人做個了解,你且在一旁看著。太公早跟他們有約,就算太公有何意外,他們不會為難於你。”樸雲話音剛落,小鬥兒隻覺得樸雲掌拍處,一陣酸麻,緊接著酸麻竄至全身,一時竟然動彈不得了。

    這時本來蠢蠢欲動的眾人,見沈莫愁如此舉動,又好像聽見沈莫愁大喊紅黑神教?樸老怪?台下雖然多為年輕人,可是哪一位又能不知紅黑神教,哪一位不怕紅黑神教。雖然很多人傳言紅黑神教早已消亡,但回到自己家裏卻都告誡自家弟子小心防備。因為他們心自然知道其實紅黑神教並沒有滅亡,而是江湖上的傳言罷了,隻是那些害怕紅黑神教的人的一種夢想罷了。眾人目光一起掃向樸雲。其實樸雲心早已有數,隻不過沒想到胡有會在此時旁生枝節,竟然提前了半日。

    樸雲此時再不做他想,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身子一晃便已經在台上了。眾人隻見一股黑影飛上擂台,而樸雲已在半空之退去僧服,到得台上時已然是一條黑衣大漢,威風凜凜氣度超然。很多武功修為較低的年輕人先前隻見樸雲飛一般的來到擂台,而究竟是如何換了一套一副究竟還是沒看清楚,更有甚者竟然覺得樸雲是直接消失而又在台上突然出現的,還有極少數人竟然還盯著剛才樸雲的座位,硬是不知道人哪裏去了。

    於是台下一頓驚呼,大多年輕人還是第一次看到紅黑神教的一流高,此時見了聯想起江湖上種種傳言,尤其是紅黑神教原來所在的聚奎山上鬧鬼的事情浮現腦海,此時竟然覺得當真是大白天見鬼了,還好是白天如果這時晚上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直接被嚇跑了。樸雲身法之快大出年輕人意料之外,可這樣並不能逃脫高台上的那些高人。沈莫愁更是早就領教過紅黑神教的厲害,而此次向樸雲發難也早已做好了準備,但樸雲這一下也讓沈莫愁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十年過去了這樣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竟然幾日間變成這樣一位威風凜凜的年人模樣,幸好沈莫愁也算是見多識廣,對此並未十分在意,而是大聲道:“好!好一個紅衣善人樸雲樸大護法。十年不見果然功力更深一層。”沈莫愁如此說並非出自本意,而是因為自覺與樸雲無法對敵,而是故意說清樸雲身份,以引起大家注意。而此時天下名門正派之勢必然要向著崆峒派,所以故意如此到來。

    樸雲心明白沈莫愁的意思,便道:“其實沈掌門不必如此說來,本人自是紅黑神教-紅教護法,想必天下武林人士大都聽說過我紅黑神教的威名,但區區在下倒是沒幾個人知曉的。”

    一聽到紅衣善人樸雲的名頭,台下眾人一片哄哄聲,這聲音聽不出是讚歎還是恐懼。

    原來台下眾人多未親見紅黑神教代以上弟子,而今竟然能親睹紅黑神教高居護法隻職的樸雲,當真算是大開眼界。其實這些年輕人得知紅黑神教並且加之了解,多是聽長輩所言,後從《武林報》了解一些,而武林報當年有一篇專門介紹紅黑神教的章,其詳細描述紅黑神教的來龍去脈,武功精髓,人物背景,取向喜好。而不少年輕人竟然非常喜愛這篇,而這紅衣善人樸雲的大名竟然早已雷動天下。

    這就好比一顆璀璨的明珠隱秘了十年,而又被挖掘出一般,明珠重現天日之時,雖然知道這是一顆足以致命的,但恐懼之心無法戰勝人對璀璨明珠的向往。

    樸雲僅是這一招,一句話便引起全場騷動,沈莫愁見狀心大悅,心道:“看來紅黑神教的名頭到底還是夠響,隻可惜魔教眾人行為不檢,喪盡天良。就算你樸雲再有能耐恐怕今日也要送命於此了。”於是厲聲道:“樸雲,你我早已有了約定,待你徒兒比賽結束之時便是你我、正邪兩派完結多年恩怨之時,我可沒說錯把。而你卻為何不守承諾暗勾結胡有?”

    樸雲道:“你我先前卻有默契,但不知何來勾結胡有之詞。”

    沈莫愁道:“哼,樸雲你必然是怕了我們正派人士眾多,而好如雲因此才心生膽怯,想引來胡有破壞比武大會的秩序,好趁逃走,是也不是?”

    樸雲大笑道:“笑話,我神教之人向來光明磊落,而此次樸某人來此到底適合意思你其實根本不知,而現僅憑各位想攔住我樸雲恐怕還難了點,又何必找什麽胡有這樣下濫的人來助陣?你也未免太也瞧不起樸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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