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該(月票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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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王老太爺坐在一桌之上用飯,還好少女雖然行事古怪,但規矩之上卻挑不出一點岔子,吃的還頗有幾分優雅。
王老太爺的那群孫子一個個的過來同王老太爺問安,少女一邊吃飯一邊在一旁大喇喇的看過去。王老太爺的臉卻越來越黑,瞪了眼那群問過安之後縮在一旁有意無意的躲避著少女視線的王家子弟。
一氣之下,王老太爺幹脆撇去了王家食不言寢不語的教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們是男人吧,被女的看了眼做出這副羞澀的表情作甚?”
衛瑤卿放下手裏的碗筷,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條線。
王老太爺翹著拇指指向一旁的衛瑤卿:“她又不醜,被看說明你們生的好看啊,身為男子理當為美啊,一個個跟小媳婦似的縮在角落裏,什麽出息!”
王老太爺說著大手一揮,把那群王家子弟趕下了閣樓。
一頓飯吃完,衛瑤卿愜意的坐在椅子上捏著小點心吃著玩著。
王栩在一旁幫忙端著點心走了過來,衛瑤卿似乎吃的有些噎住了,抬手想要去拿桌上的茶,手伸至一半,突然變了方向,直直的向王栩襲去,王栩本能反應矮了一矮,一個轉身避了過去。
還不待他有所反應,麵前的少女就笑了起來:“果然。”
“果然王家子弟會武,看樣子王栩的武功還不錯,唱的什麽角啊?”少女笑眯眯的問出了口。
王栩沉默了片刻,看了眼一旁的王老太爺,出聲了:“武生。”
“常言道,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那是一般的讀書人,”衛瑤卿臉上笑容不變,“君子六藝有射禦,如崔王謝三家的讀書人,就算不會武,卻也不會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王老太爺,王家子弟會武還長的好看,為什麽不給我十個王家子弟呢?”
王老太爺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長的好看很有用,就是那些東西看到了好看的也會手下留情。”衛瑤卿比劃了一下,“渭河龍王墓,我們要走水路,我這裏有閉氣符,這個不用擔心,但是那水裏麵怪東西不少啊!”
“我要是一個人護不過來那麽多人,他們稍微犧牲一下色相,也能給大家爭取一下時間。”
王老太爺臉色越來越黑:“五個不能再多了。”
“好吧,”少女歎了口氣,妥協了,“五個就五個。”
“真的不危險麽?”王老太爺似乎有些猶豫。
“危險的事情,有發丘中郎將做了。”衛瑤卿道,“咱們投機取個巧,偷點東西出來而已,就是水裏麵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得找膽子大的,我再厲害,再能保證大家的安全,那等膽子小被嚇死的,也不能怪到我頭上來。”
“知道了知道了。”王老太爺擺擺手,“回去等消息吧,你列個單子,需要的東西我會備足的,什麽時候準備好了,什麽時候叫你。”
衛瑤卿點了點頭,起身:“那就恭候老太爺的消息了。”
……
是夜,蒙著麵紗的少女伸手將燭火挑亮了一些,提筆寫字,神色認真而從容。
“大小姐。”嬤嬤端著一碗銀耳羹走了過來,“吃些東西吧!”
薛止嫻看了嬤嬤一眼:“先放下吧,待我將這封信寫完。”
“渭河水漲,路被水淹了,三妹被阻在了長安城外,父親已經帶人過去接了。”少女聲音很好聽,優雅悅耳。
“長安暴雨連綿,這個天,母親的身子骨定然不舒服,得讓父親記得替母親那裏重新燒一燒地龍。”
“到年關了,為母親再打造一套頭麵吧,她最是愛美了。”
“讓家裏的大夫記得替母親診脈,我被留在這裏,鞭長莫及,便隻能靠書信提醒大家了。”
“二妹妹,三妹妹粗心,不會記得母親的,我為人長姐的,總要記得。”
……
“大小姐。”一旁的嬤嬤歎了口氣,“夫人當年做下那等事情,若非大小姐的話,早就……”
“她是我母親啊,她做什麽都是我的母親。”少女彎了彎唇角,神色溫柔,“不管二妹妹、三妹妹做什麽,我記得她是我的母親就夠了。”
一旁的嬤嬤有些不忍,大小姐總是這般心善,若非這些年大小姐惦記著夫人,夫人的日子能過的那般愜意?誒,偏偏夫人還不知足,真是的,她要有個像大小姐這般懂事的女兒,真真做夢都要笑了。
“嬤嬤,將我的鬥篷拿來,我要出門。”少女起身,拿起桌上一封開口的回信,“我要去城外見一見侯爺。”
嬤嬤聞言,於心不忍:“西南侯此人可不好糊弄,小姐,怕是……”
“沒事。”少女拍了拍嬤嬤的手,“我是薛家的女兒,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有些事不得不做,但是我會小心的。”
……
並州城驛站的小吏坐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疲倦的耷拉了起來,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出了門,寬大的鬥篷在黑夜裏看起來像隻古怪詭異的蝙蝠,提著一盞燈走遠了,剩下的他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迷暈了小吏的嬤嬤跟了上去。
即便已是夜半,並州城外的軍營還是燈火通明,隨處可見換班巡邏的士兵。士兵並未對她們多看一眼便回去稟報了。
“西南侯果然治下嚴明。”少女幽幽歎了口氣,捏緊了手裏的燈籠,不多時,便有士兵前來帶他們進去了。
正中主營就是西南侯陳善所在的軍營,士兵將她引到門口便離開了,薛止嫻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要撩開帳門的那一刹那,有一隻手先她撩開了帳門。
同樣的夜半來客,一樣隱在寬大鬥篷中的身形,一個照麵之下,薛止嫻隻來得及看到那半張美麗的臉,描摹精致,帶著歲月痕跡的婦人臉,這是一個極美且保養的極好的美婦人。
她記憶很好,雖說隻在幾年前見過兩回,卻從未忘卻她的模樣。
她渾身一顫,抬眼看到了坐在帳中的西南侯,正處盛年,風姿偉岸,歲月舔與男子的是別樣的魅力,令人心折。
薛止嫻垂下眼瞼: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