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信件(月票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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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禮?送什麽禮啊,你別出現就是最好的禮了。”王老太爺哼聲道。

    少女搖頭四顧了一下,見老太爺前方的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寫好的春聯就放在桌上,似是還未來得及收起來一般。

    “不如,我寫幅字給老太爺拜年吧,”少女捏著筆道,“王栩都誇我的字好看呢!”

    寫的是不錯,但是在琅琊王氏麵前誇字真的好麽?

    “前朝書聖王羲之就是我王家的族人,”王老太爺不屑的瞥了撇嘴,“在我等麵前說字好看?”

    話剛說完,少女也停了筆,似乎已經寫完了。

    寫完的字也不晾一晾,直接舉了起來。

    眾人望去,卻見偌大的紙上寫了“哀慟”兩個字。

    字確實不錯。這是王老太爺看到字之後的第一反應,而後就被那個“慟”字吸引了,“慟”旁邊代表心的豎心旁有點怪怪的,那兩點飛在半空中,怎麽看怎麽都有點幸災樂禍、手舞足蹈的味道。

    “你還真是……字如其人啊!”王老太爺白了少女一眼,沒好氣的揮了揮手,“好了,拜過年了,你走吧!”

    “老太爺真小氣,紅包呢?”

    “你還想要紅包?我孫子娶媳婦的錢都沒有了。”王老太爺坐在位子上一副不合作的模樣。

    “不給紅包也行,老太爺給點別的。”女孩子笑嘻嘻的頂著一張和王栩一模一樣的臉坐了下來,跟王栩本人一左一右坐在王老太爺的身邊,醜一轉過頭去:真有些看不下去啊!

    “你要什麽?”王老太爺不看她,卻出聲問道。

    “我很早就想問了,老太爺,前些時日刺殺陳善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上頭的意思啊?”衛瑤卿收了嬉笑的模樣,這幅嚴肅認真的模樣卻頂著王栩的相貌怎麽看怎麽一個怪。

    “為陛下分憂而已。”王老太爺瞟了她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麽?”

    “隻是這樣麽?”

    隻是?王老太爺冷哼了一聲,半眯著眼一副假寐的模樣,分明是不想多說。

    “老太爺不想說就不說吧,那我走了。”少女也看出了他不想多說,便理了理裙子站了起來,“過年有些忙,這些天可能沒時間來看老太爺了,老太爺不要想我。”

    “求之不得。”老太爺斜眼看了她一眼,鬆了口氣。

    少女也不以為意,轉身向樓下走去。

    “我送你吧!”王栩跟著站了起來,一想到她如今頂著他的樣子在這裏亂晃就有些頭疼,還是確定將她送出去的好。

    她一路很是乖覺,沒有一點旁的舉動,走出大門甚至還朝他招了招手,打了個招呼才離開。

    王栩鬆了口氣,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轉身,就看到十六弟穿了一件大紅色繡著臉譜的紅袍裙子出現在了眼前,一臉羞色。

    險些忘記這一茬了,王栩扶著額頭,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口道:“十六啊……”

    ……

    陳善睜眼,看了一眼身邊人,正是夜深好夢之時,並沒有醒來的跡象,便掀開被子,披著外袍走了下來,向門外走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夫人,婢子是阿莫。”

    無人回應。

    婢子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夫人,該喝藥了。”

    床上的人仍然一副好夢的模樣,並未醒過來。

    “夫人,可要叫水?”

    床上的人仍然沒有回應。

    婢子轉身走了出去,來去之間除了出聲的那兩聲並沒有半點聲響。

    ……

    陳善披著外袍看著麵前匆匆夜行趕來的陳禮:“三弟,幸苦你了。”

    陳禮搖頭,一臉疲倦擔憂之色。

    “大哥,我不幸苦,幸苦的是二哥,四弟出事了。”

    “嗯。”陳善沒有多說旁的,隻是低頭看著他帶來的急報。

    “這般折辱我陳家,是可忍孰不可忍。”陳禮冷笑,“便是現在起兵,我陳家也不怕他。大不了……”

    “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讓劉姓皇族乘虛而入?”陳善搖頭,“為他人作嫁衣,不可取。”

    “可是……”

    陳善抬手製止了陳禮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上書陛下,四弟出事,我等身為兄長的理應上書請陛下為我等討回公道。”

    “給二弟去一封信,讓他莫要輕舉妄動。四弟都已經這樣了,隻要這條命還在,就無妨,但是二弟不能出事,讓他深居簡出,小心行事,莫讓人留下什麽把柄。”陳善說道,“準備一下,過兩日,我要去一趟實際寺。”

    “大哥……”陳禮似是也有些錯愕,怎麽大哥替軟要去實際寺,“太危險了,實際寺在關中軍所轄範圍之內,我怕……”

    “人生在世,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陳善將桌旁的一隻箱籠抱上了桌子,“放心,天光大師不會對我不利的,隻要我一日未反,他就不會動我。現在不去,我怕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陳禮看著陳善打開箱籠,箱籠裏整整齊齊的擺著一疊信件,他好奇很久了,這個大哥總是帶在身邊的箱籠裏到底放了什麽,今日總算是看見了,竟然是一疊信件。

    “很好奇?”早發現了陳禮目光的陳善笑了笑,“沒事,你看吧!本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陳禮伸手,拿起了第一封信讀了起來。

    “為善義兄”抬頭是這四個字。

    陳善,字為善,與人為善的為善。

    “為善義兄,我本有誌懷天下,卻被拘於一處,可悲可歎!今日張昌明同天光帶了個小丫頭過來,豆丁大小,身長方及我大腿,不聽話且愚笨,居然還是什麽天生道骨,一不順心便號啕大哭,真真最是討厭這等大小的孩子了……”後頭就是一些抱怨的話了。

    陳禮又拿起了第二封。

    “為善義兄,我跟豆丁吵架了,她哭喊著要回家去,這幅樣子,哪有半點當年張魯道的模樣。半夜裏還同我為一隻燒雞扭打起來,她打不過我,便剪了幾個紙人,帶著幾個紙人一起打我,可憐那些紙人一拍就扁了,哈哈,幾個打我一個,我還是贏了,所以她隻得吃雞腿一個,其餘則由我吃,她吃完了,舔著手指看著我吃,這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燒雞了……”

    “為善義兄,豆丁又長大了一歲,身長已經及我腰了,我等現在在淮陰黃山遊曆,這裏的特產是燒餅,她打架贏了我,一口氣吃了五個,撐的難受無法睡覺,當真是叫人捧腹大笑,不過我故意刁難她背的書她已經背完不少了,似乎還當真沒有這麽差勁……”

    “這是……”陳禮驚愕不已,這麽多年大哥竟然一直在同人通信,他卻絲毫不知。

    “我義弟,”陳善笑了笑,神情平靜而溫和。“曾經聞名天下的廟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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