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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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見我?”聽到王栩回話的容易老先生愣了一愣,顯然也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幹脆。

    看來還是生氣了!容易老先生沉默了下來。

    王栩見他臉色蒼白,今日這一遭並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剩餘的人都退進了胡家的泉園,就是最早葉修遠想為他們準備的住所。也不知那些人動了什麽手段,泉園附近一片迷霧,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想到這裏,王栩心生不忍,便想安慰安慰容易老先生,隻是才一張口,便見容易老先生驀地起身向外走去,他快步走到外頭,在一旁的花圃裏翻了片刻翻出一塊青石磚,而後重重的往自己腦門上拍去。

    這無緣無故砸自己的舉動將眾人嚇了一跳,待到眾人匆匆趕過來時,容易老先生不顧額頭的血流如注,看向王栩:“老夫現在成重傷的英雄了,你去將她請來吧!”

    王栩:“……”

    謝三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連自己都打……對自己下手都如此之重的狠人,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砸都砸了,自然不能白砸,王栩轉頭讓人去請人。

    沒有想象中的再三推卻,這一次女孩子帶著身後兩個一起玩雙陸的疾步而來,一臉的唏噓感慨。

    “真是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此事如此麻煩,居然一連五日,才抓了四個人,一天一個也不夠啊!”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麽?捉拿那些凶徒之事有多麻煩你會不知道?裝的如此情深意切作甚?

    “哎呀,這位老先生受苦了!”明明可以裝的像一些的,卻偏偏裝的如此拙劣,故意叫人一眼看穿,這是故意來氣人的吧!

    “受了如此重的傷,可請大夫了?你們怎麽做事的,快去請大夫啊!”女孩子扯了扯一旁的王栩道。

    王栩:“他自己砸的,想要見你。”她這般粗劣的做戲實在是叫人看不下去了。

    ……

    “哦。”女孩子聞言也笑了,收回方才誇張的做派,背負雙手看著容易老先生:“老先生,方才隻是本天師同你開個玩笑,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同我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老先生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叫你們這一行行動如此不順?”

    容易老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幹笑了兩聲,看向她道:“那些人退到了胡家的泉園,其中有一位十分厲害的通陰陽高手,江湖人稱‘東淺公子’的,他以泉園為中心,布下了一道通陰陽的幻境,此非我二人所長。此人在江湖之上頗有聲名,我等不敢輕易靠近,隻在泉園外布了陣法與人馬,暫且退了回來。今日抓的這一個還是來不及退到泉園途中被老夫抓到的。”

    聽到“東淺公子”,衛瑤卿眉頭一挑:還是個熟人。

    “本天師聽明白了,你們自知不敵,要我出手了。”而後女孩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謝三爺腦中忽然一轉,明白過來,推了推一旁的王栩:“這個老先生是不是得罪她了?”講話那麽難聽。

    王栩搖了搖頭:他怎麽會知道?也許同行相忌也說不定。

    不過能麵不改色的給自己一磚頭的人也不是被這區區幾句話就能氣到的人,容易老先生麵色不變的朝她點了點頭:“不錯,我們自知不敵,還請你……”他說著看了眼一旁一副心不在焉的裴宗之,“你二位出手。”

    眼下的事情不是光憑區區上千人手就能解決的,摸不清楚裏頭的狀況以及對方的手段,隻會白白使力使錯了地方。

    女孩子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確實麻煩,不過此事是推也推不掉的,明日我就同你去看看情況。”

    又是這樣,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了,沒想到最後卻如此輕易就答應了。

    她既然答應了,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沉默了片刻,崔璟起身告辭離開,王栩等人也跟在了他的身後,倒是容易老先生突然說有話要同衛天師講留在了最後。

    待到眾人離開之後,容易老先生道:“你我本沒有什麽約定,我同你二人有約,也同世族有約,二者並無衝突,我並未有意爭對你。”不過行路途中卻也有意無視了他二人罷了,但既然裝作不相識,自然不能多言什麽。

    女孩子點了點頭:“有理。”頓了頓又道,“我是官威厚重的陰陽司天師,你是他們請來的來曆不明的江湖術士,再者同行相忌,既然不相識,那麽我對你定然應當沒有什麽好印象的。一個普通江湖術士要見官威厚重的天師,自然不能說見就見。”

    這話也是有理的。

    兩人都有理,那麽她能理解幫忙做戲,相信容易老先生也要理解配合。

    容易老先生:“……”

    到最後,他倒成了那種心胸狹窄不講理之人了。

    沉默了半晌之後,容易老先生開口了:“先前不知道衛天師如此大的脾氣,若是早知道,此事老夫定會同你說一聲的。”

    沒有哪條明文鐵律規定他要事事同這兩人先說,這件事真說起來他們也不能追究他的不是來。他到如今這個年紀地位什麽樣的人沒見識?自然自視甚高,不覺得自己需要事事向這兩個小輩交待,更遑論這件事本與他們做的事不衝突。至於他先找的他們,對方把他當成自己人了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他本就是如此行事的人,有才自傲何須向他人交待?

    至於這種感覺如何,那與他何幹?他又沒做對不起人之事,有什麽大不了的。直到對方如今用他的方法對付自己了,這種顛倒的感覺才叫他萬分的不是滋味,心裏堵得慌卻又無處發泄。方知這種事情做起來,對方心裏是十分的不舒坦的,這與心胸無關,純粹是此事有些膈應人了。

    “如此就更好了。”女孩子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雙眼彎彎,朝氣而又可愛,“到底是合作,就如做生意一樣,還是要講究一個誠字的。”

    誠?容易老先生眉心跳了跳:他若是不講究,這個女孩子就用自己的方法來教他講究麽?譬如眼下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