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燕京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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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確是有故事要給芸兒講,或許這次我不講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你是天公子是吧?”陸泰說完,看向了天問,仔細打量了起來,通過一個照麵他知道天問的實力是很恐怖的,但是仔細看他發現了不同,似乎這家夥還隱藏了什麽,就連自己曾今作為皇室最高特務機構的領導者之一也看不出他的真實修為,絕對有問題。



    



    “說吧!說吧!我也很好奇,能讓芸兒屢次為你去死的人到底有什麽樣的過往。”天問緩緩的拿起茶杯輕輕的品了一口,還不要說這裏的茶水的確不錯,和帝都的有一拚。



    



    “談不上,過往,隻是有一些不太平凡的經曆罷了,當年的九州還不是這個樣子,韓城也沒有如今這麽繁榮,宋北的統治中心在北方,在古都長封,而不是現在的南山。”陸泰頓了頓,也喝了一口茶,不過這茶的味道可就沒有天問來的那麽的清爽,他是苦澀的,心情的不同,對事物的感覺自然不一樣。



    



    “我是隻忠於宋北皇室的羅刹的一個統領,雖然現在的羅刹不存在了,但是在當時可是有三萬人的組織,可以說將帝國上下都羅網在內,天下的百姓和人臣都在我們的管轄之下,,普天之下雖為王土,率土之濱,雖為王臣,但這一切都不出羅刹的眼睛。”陸泰的眼中突然有了些許光亮,仿佛之前的頹唐都一掃而空了,還是繼續品了一口濃茶,接著說道。



    



    “可惜好景不長,就是那個下午,一切都變了,原本與我們一起抵抗遼西和夏北,情同兄弟的後清突然向我們進攻,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北方的幽冥十六州在短短的三天時間內全部被占領,州內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廣闊的北方大地在哭號,無數的怨靈在吟唱。作為宋北將士,我的內心充滿了悲憤,一股仇恨的怒火在我的心中燃燒。”說著,陸泰的眼睛濕潤了,這是一個生還者對犧牲者得悲憫,天問也感受到陸泰內心的掙紮,看著很不是滋味,也不自覺的想起了聖靈帝國和帝鱷一族,不也是這樣嗎?不同的遭遇卻造成了幾乎相同的結局,兩個種族從此變得水火不容,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顯然受苦的百姓是無辜的,而始作俑者卻依舊如新。



    



    陸泰沒有停下來繼續講述著他的經曆,一旁的芸兒緩緩的向他湊了過去,不知怎麽的,看著瘦弱的芸兒,天問的腦海裏總是有一個人影拂過,但是又太過於模糊不能辨認她的麵容,嬌小的身材,玲瓏剔透雖然有濃霧繚繞但是也掩不住她的絕世風華!



    



    



    



    “帝國皇帝也對此事大為震驚,在商議之後,卻沒有得到好的結果,我臨危受命,帶著三百精銳的羅刹死侍,準備到幽冥十六州那裏去一探究竟,結果讓我們大吃一驚,這裏根本就不是一個有人待得地方,看著皚皚白骨和因為烈火焚燒而焦黑一片的房屋,我的心在滴血,這裏可是燕京?我一遍遍的問自己,想勸自己說不是,但是事實就在眼前,城門上鬥大的燕京二字不會騙我。”



    



    說到這裏陸泰已經有些不太鎮定了,芸兒急忙上去勸住了他,還用手帕將他的眼淚擦幹,這舉動真的很想是一個柔弱的小媳婦在寬慰自己的丈夫。不過這種想法天問也就是想想,他自然不會相信雲兒真會給趙顧戴綠帽子,隻是因為眼前的景象觸景生情罷了。



    



    大概過了一刻鍾,陸泰的情緒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雲兒立馬退到了一旁,可見雲兒還是知道些什麽的,她原本白淨的笑臉也霎時變得羞紅。



    



    “當時我很憤怒,以至於都有些失去了理智,我不明白為什麽可以這麽的殘忍,他們有什麽罪?不過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罷了,對他們下手有什麽意義?那是的我還很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於是我在沒有征求陛下的旨意之前就率先潛入了後清軍的大營。”說到這裏陸泰再一次站了起來,放下了手裏端著的茶杯,望向了北方,像是要遙想什麽,兩眼依舊是濕潤的,本就有皺紋的額頭,有仿佛加深了幾分,看的天問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



    



    “你偷襲了後清大營?”天問仔細的思索了幾分鍾還是問了出來,倒不是怕觸動陸泰的傷疤,畢竟他主動要把自己的故事講出來,這些他絕對都有考慮的,隻是天問得本心不是那種愛揭別人傷疤的。



    



    “嗯,天公子,你猜的沒錯,我就帶著手下的幾位最精銳的部下偷襲了後清的大營……”說到這裏,陸泰哽住了,後麵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沒有再說了,就這樣一直等了兩刻鍾,天問一直在喝茶,雲兒則一臉迷茫的望著陸泰,而陸泰自己則一臉的呆滯,望著北方一言不語。



    



    許久,天問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你成功了。”



    



    天問的舉動讓芸兒和陸泰都很吃驚。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天問會說他成功了,要知道他的這一次行動可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災難性後果,也可以說是後清與宋北真正決裂的根源也不為過。



    



    “你的故事我聽完了,結果緣由也很明白,你成功了,就是成功了,至少你完成了你行動的目的。”天問雖然是一個局外人,但正因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所以可以看得更加的明白。



    



    他知道他口中的後清絕對是會以這次的偷襲為借口,發動對宋北全麵的入侵,但是如果沒有這次偷襲久真的沒有那場戰爭了嗎?dá àn當然是否定的,天問對宋北不了解,但是這淺顯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自古以來弱肉強食是不變的鐵律,如果宋北足夠強大,那後清是斷然不會入侵的,也就是說那次偷襲無論有無,都是無關緊要的,導致宋北亡國的不是偷襲而是國家的衰弱。一個弱者是不配擁有天下的。



    



    天問的話讓芸兒著實是摸不著頭腦,怎麽就成功了,他對陸泰還是了解的,畢竟以前自己……



    



    “天公子,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一個壞人,至少在民族大義上,閣下是不會低頭的。”陸泰也不知怎麽回事就是這麽的相信眼前的少年,本來還是有些猶豫,但是當他說出自己成功了時,那層薄薄的隔閡也沒有了。這個世界和古華夏還是很相似的,士為知己者死的事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嗬嗬,我要說我本就不是宋北人,民族大義和我無關,你是不是會很傷心?”天問也是想逗逗這陸泰。其實對於這些把民族大義放在第一位的人天問還是很賞識的,要知道聖靈帝國又何嚐不是因為擁有這些敢於舍身忘死,才得以度過一次次的磨難取得現在的地位。



    



    沒想到陸泰笑了笑,指了指天問身上的佩劍,說道“這把劍我認識,應該就是所謂的審判之劍吧!”話語很是輕描淡寫但是到天問的耳中卻有了新的解讀,他認識這把劍,那他是不可以助自己完成試煉?



    



    天問吃驚了,同時又對未來充滿了期待,這陸泰到底是何方神聖連自己的審判之劍他都知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我必須要他那裏尋到突破口,這也是他可以得到的唯一的蛛絲馬跡。



    



    見天問一臉的吃驚,陸泰倒是很平靜,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讓芸兒先出去,自己要和天問單獨談談。雲兒瞬間就明白了,緩緩的走了出去。



    



    陸泰說道:“天問少爺,你可能不知道審判之劍代表著什麽,他是羅刹組織中除了皇帝手裏的羅刹令之外最有權威的信物,現在羅刹令據說被後清王完顏旻亮奪走,又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失蹤後後,我們宋北就隻有審判之劍可以用來號令散落在各地的羅刹部眾。”



    



    “真的?”天問也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有那麽大的作用,雖然對宋北不太的熟悉但是整個國家,想來也不是可以隨意了解的,何況自己還要尋找變強的方法,多一份勢力那就多一份希望,既然這劍這麽厲害,那自己就要好好的利用。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第二個審判之劍,至少在我們宋北不可能擁有!”陸泰的眼裏劃過一絲的悲愴,不過很快就消失了。但是這細微的表情還是被我們的天問給發覺了,畢竟他的修為可是放在那裏的,洞察力是何等的敏銳。



    



    “隻有這一把?那這把劍的鑄劍師那裏去了?不會是……”天問的話語突然哽住了,一個不好的想法突然劃過他的腦海。



    



    陸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意味深長的說道:“嗯你猜對了,當時鑄劍師是宋北最著名的鑄劍師,他被人們尊稱為劍聖,無極劍聖。他一生鍛造過很多把劍但是都沒有得到他自己的認可他也從來都沒有承認過自己劍聖的名號。直到他把審判之劍做出來之前。可惜了,這樣的榮譽他已經沒有辦法享受了……”



    



    “嗬嗬,無極劍聖,掌握無極之道,雖然厲害,不過也就是爾爾罷了!”天問說著,一副輕描淡寫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你知道他老人家?”陸泰心想,你竟然看不起無極之道,真是有點問題,要知道凡是練劍的聖靈師沒有一個不是崇尚無極之道的,就連當年不可一世的高祖皇帝,照樣是拜了當時無極劍道傳人,風林子的門下。



    



    天問回答的很是幹脆:“當然知道,不過可能不是一個人,但是我認識的人他對無極劍道的熱愛卻是達到了常人所不及得狂熱境界,可以說他是無極劍道的最高擁有者。”



    



    “那個人是誰?”陸泰很是好奇。天底下還有比無極劍聖還厲害的劍道大師,真是聞所未聞!但天問仿佛就是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樣子,總是不說明白,搞得自己一直癢癢。



    



    天問向後退了幾步,因為陸泰已經快把臉貼到他的身上了,可見他對無極劍道的向往可不是一時的興起。



    



    天問說道:“我也不是多麽的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我說的和你說的不是一個人,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宋北人,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一個遙遠的荒僻之地。那裏雖然很貧瘠但是卻也有一些奇能異士,這無極劍道就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所修煉的,偶爾沒事也有一起修煉,所以略有耳聞。”



    



    天問也不沒有明說,隻是編造了一個謊言搪塞一下罷了。因為說了其實也是白說,畢竟在帝都的劍閣裏講無極之道的書可不止有一本兩本,他還是在無聊的時候翻看過,僅此而已,他真正崇尚的其實應該是虛無,畢竟他的父皇練得可就是聖靈之劍的最終奧義可就是虛無啊!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整個聖靈帝國可都是把劍道的最高境界定義為虛無,不過天問似乎不怎麽的認同,畢竟他對於劍道是不感什麽興趣的,當然作為家族的傳承他是有學習的,所以有一些了解。



    



    陸泰很是渴望,他作為羅刹的統領自然對劍道很是精通但是至於被世人稱之為劍道至尊的無極劍道卻沒有絲毫的了解,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一位被稱為無極劍道最後傳人的劍聖的消逝。使真正的無極之道陷入後繼無人的境地,那些所謂的真正傳人也大都是一些江湖術士騙人的杜撰罷了。



    



    不隻是他陸泰,還有很多的人,他們都明白在這樣的世界裏擁有無上的實力永遠是最重要得,民族大義是一方麵自己的實力才是衡量人的最重要得指標,所以人們都想成為強大的聖靈師,然後可以瀟灑的遊走在九州世界。



    



    可是他們沒有明白一個道理,你想擁有強大的實力和你付出得努力是不可分的,都知道當年高祖皇帝強大,但是又有誰知道當年高祖為了取得戰役的勝利甘願忍受胯下之辱呢?



    



    收起自己的那份狂熱,陸泰有恢複了往日的沉穩,說道:“我知道天公子隻是不想告知自己的出處,這我懂,在下也不多問,既然公子擁有審判之劍也了解無極劍道,公子那一定是一個愛劍之人,我還認識一個朋友,他很想見你。天公子可有興趣?”



    



    這其實才是他要找天問的目的,無極劍道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他讓芸兒帶天問來這裏本就是懷著心思的。見天問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他還是有些虛的,這家夥一直給人以捉迷不透的感覺,很讓人恐懼,他不知道天問下一秒會是什麽樣子,或許是風和日麗,自然也可以是疾風驟雨,這樣讓人看不透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人。



    



    但陸泰有是自信的,他篤定天問會見那位朋友的,因為他從天問的眼神裏也看出了祥瑞,他知道天問對自己也是有興趣的不然他也不會陪自己聊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