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在外麵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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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取代了明亮的白天,皎潔的月亮將它那銀白的光輝帶到了世界各處,離開村子的蓋伊此時正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著,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剛剛離開村子時的那副神采奕奕、容光泛發的模樣,而是失魂落魄,有氣無力,簡直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由於什麽都沒有準備,再加上走了一整天的路,此時的他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不斷的從他的肚子發出,示意他趕緊找食物填飽,但他卻無可奈何。由於缺水的緣故,導致嘴唇蒼白,甚至出現數道淺淺的裂痕,精神都已經開始出現恍惚。

    ‘肚子...好餓...口好...渴啊。’蓋伊拖著行走了一整天而疲憊不堪的身體,往木喬鎮的方向慢慢的走著,但饑餓、口幹舌燥和渾身的疲憊早就令他無法在往前走。

    ‘要不要休息一下呢?’本想要休息的他,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淅淅瀝瀝,聽出這樣水流動時發出的聲音後,蓋伊立刻打起精神,觀察周圍的一切,發現在數百米開外有一條小溪,清澈的溪水將天上的那輪明月照耀在水麵。

    “水啊!”在看到那清清的溪水潺潺流動的蓋伊,原本想要躺在原地休息的他立刻收拾原本的頹喪,用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在數秒內就將這百米跑完,並一躍跳入那清澈見底的溪水裏麵。

    伴隨著噗通的聲響,原本平靜的溪水被蓋伊這麽一躍,炸出了一道一米高的水花,如同飛珠滾玉一般的散落開來,他也因此渾身濕透,隻是此時的他顧不得自己衣服的問題,而是瘋狂的喝著那溪水,享受著這如同涅槃般的重生。

    獲得新生的蓋伊清洗了一下自己那落魄的模樣,才走上岸邊,渾身濕透的他將衣服脫掉擰幹,並放在一旁,然後躺在草坪上,凝望著天空那一輪沒有任何變化的明月和漫天的星辰。

    “哈裏斯應該沒問題吧。”同時開始擔憂哈裏斯會不會像自己這樣沒有食物和水而差點昏倒,畢竟他那裏是森林,要是昏迷在森林裏的話,說不定會被野獸叼走的。

    就在他正擔憂哈裏斯的時候,突然想起今早離開時他後背有一個行囊,明白他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了食物和水後的蓋伊收起對他的擔憂,轉而對著天空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混蛋哈裏斯,竟然沒有告訴我要準備這些東西。害我差點死在路上。”在大罵完之後,蓋伊帶著滿胸的怒火,閉目開始進入夢鄉。

    阿嚏!

    不知道自己正被蓋伊大罵的哈裏斯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是鼻敏感嗎?’食指在鼻翼下摩擦一下後,疑惑的想到。然後繼續往前走,在走進將近半個小時後,他才來到一個屋頂布滿尖刺,除了一扇門以外,就什麽也沒有的房子,房子的外圍45度的插著一根根尖銳的將近一米長,約摸成人手臂粗的木刺,木刺的後麵則是種滿了散發著難以入鼻的氣味的花朵。

    這片森林非常的大,如果從村子出發,要直線穿透森林的話,最起碼也要走個五六天的路程,而且森林裏麵有著各種動物,例如比較溫和的兔子、馴鹿等,也有凶猛的老虎、迅捷的獵豹、狡詐的狼、笨重的狗熊、身手敏捷的猴子以及能夠吐出致命毒液蛇蟲鼠蟻等。

    但就是這樣的森林裏麵,竟然沒有任何魔獸,這也就形成了這片森林的獨特之處,同時也成為了布厝村的主要經濟來源。

    也正因為有那麽多致命危險的動物在,所以沒有多少人願意走這條路進行成人禮,隻有少量對自己十分自信的人才會走這樣的一條路,而哈裏斯就是這樣的人。

    由於森林要走五六天的時間,為了確保獵人休息或者進行成人禮的年輕人的安全,大家就在這森林裏的每個區域設定一個安全屋,以防夜深人靜的時候,遭遇那些野獸或者毒蛇的襲擊。

    雖然安全屋很安全,但由於差不多是封閉的環境,導致裏麵非常空氣比較悶熱,但比起自己的性命,這點悶熱他們還是可以忍受的。

    ‘總算找到了。’看著眼前的安全屋,哈裏斯小心翼翼的推開繞過那些槍頭,並強忍著那刺鼻的氣味,才走到門前,將門打開推開的時候,一股烤肉的芳香味瞬間湧入他的鼻子裏,驅散了那難聞刺鼻的氣味。

    房子裏火光不斷的閃爍著,木頭燃燒所產生的劈啪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推門而進的哈裏斯看著那在篝火麵前,虎背熊腰的身影,哈裏斯一下子就認出那是村子裏麵最好的獵人-德爾大叔,他之所以敢走這條路,就是因為眼前的人在以前不斷的教導自己森林裏的一切和狩獵、布置陷阱等技巧。

    對於德爾大叔出現在這裏,哈裏斯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對與他竟然沒有察覺安全屋的門被人打開而感到疑惑。於是悄悄地將門關上,快步的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您怎麽在這裏?”

    以為今天他會因為不知道自己走這條路,而留在村子的另一頭等待著自己的哈裏斯,抱著對方一早就猜到自己會走這條路的僥幸心態問道。

    “額...啊~”被哈裏斯拍肩膀的德爾大叔,先是身體猛然的顫了一下,然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看著他的模樣哈裏斯才知道他剛剛是因為太累而睡著了,所以自己將門打開他也沒有任何察覺。

    同時也留意起安全屋的情況,發現裏麵竟然有兩頭已經被剝皮的熊,還有一頭身上插滿了無數箭矢的老虎,從上麵還沒有幹的血漬,立刻明白他也是剛剛到這裏的,角落還可以看到數頭狼的屍體,不難看出這些都是他今天的豐碩收獲。

    ‘看樣子隻是出來打獵啊。不過收獲還真不少呢。’看著他的收獲,哈裏斯明白為什麽德爾大叔會出現在這裏和如此的疲憊,同時有點失落。於是坐到他的麵前,看到那烤架上已經熟透的肉,提醒道,“肉已經熟了,要是在烘烤的話,恐怕會焦掉的哦。”

    清醒後的德爾大叔將肉從篝火上挪開,放在旁邊的架子上。同時發現哈裏斯此時正坐在自己的麵前,對於他的出現,著實怔了一下,然後關懷的問道。

    “哈裏斯?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啊?”

    “今天是我的成人禮麽。”知道對方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成人禮,於是提醒道。

    “啊哈哈...我還不知道呢。”德爾大叔抱著歉意大笑了一會兒後,“不過為什麽要走這條路呢?”

    並沒有因為忘記哈裏斯的成人禮而感到愧疚,而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選擇這一條路,在他的記憶裏,他應該和蓋伊走木喬鎮那個方向才對。

    “因為不想要和凱恩有太多的瓜葛而已。”哈裏斯低著頭說道,“而且我相信您以前教給我的東西可以讓我安全離開森林。”

    “這樣啊。”並沒有詢問他為什麽對於凱恩如此抗拒,而是站起身來,走到一個放置狩獵工具的角落,將其中一把短弓和一袋箭矢拿出,遞給哈裏斯,“這些東西就當是我對你勇於走這條路的勇氣的支持。隻要不是遇到老虎、狗熊那類型的猛獸,你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額...謝謝。”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短弓和那裝滿箭矢的箭袋,哈裏斯先是感到一愣,然後笑著感謝道。雖然自己隻要沒有離開大路的話,遇到哪些猛獸的幾率並不高,但凡是都有例外,萬一不小心讓他在大路上遇到猛獸的話,有弓箭這樣的遠程攻擊,說不定可以幫助自己逃跑。

    “要吃嗎?”

    “我帶了幹糧。”

    將剛剛烤好的肉遞到他的麵前,看著眼前那散發出引人流口水的芳香,色澤焦黃油亮的外表,哈裏斯吞了吞口水後,本想要點頭的他一想起自己此時正在進行成人禮,不能夠再像以往那樣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於是大力的搖了搖頭,並拿出背囊的幹糧說道。

    看著哈裏斯手上的幹糧,德爾大叔毫不客氣的嘲笑道,“眼前有著現成的熱食,卻居然去啃那索然無味,口感極差的幹糧。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不是啦。我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能夠在想以前那樣什麽都不做,就有回報啊。”

    “既然你是大人的話,那麽我是不是你的朋友啊?”

    “額...嗯。”

    “那麽朋友請你吃飯,你為什麽要拒絕呢?”

    “可...”

    “你以後會認識很多人,結交很多朋友。難道他們每次邀請你的時候,你都要以自己是大人為理由拒絕他們嗎?”看著哈裏斯完全說不出任何理由拒絕,德爾大叔厲色嚴聲的說道。

    “而且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以前告訴你的知識呢?我們在外麵闖蕩的時候,永遠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夠回到城鎮,所以在外麵可以狩獵野獸或者采集果實來作為食物的話,那麽就盡量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三餐。

    之所以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那些東西比幹糧好吃上百倍,和保存時間不長久外。還可以將那些幹糧以備不時之需,萬一你要在找不到食物的野外待個十來天,那些幹糧就是保你一命,非常重要的口糧了。”

    看著他還在那裏做著掙紮的模樣,德爾大叔將以前告誡他的話再次說出,示意他不要小看那些看似沒有多大用處的幹糧,最危急關頭,它們說不定就是他能不能存活的關鍵了。

    哈裏斯慚愧的將手上的幹糧放回背囊,他要走出森林最起碼還需要五六天的時間,離開森林之後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夠走到目的地,對於從沒有離開村子的他完全是個未知之數。

    但他知道自己所攜帶的幹糧,隻可以維持七天左右,七天之後,他要是還沒有走到関鎮或者沒有走到其他村莊的話,那麽到時候他恐怕真的要陷入食物緊缺的關頭了。

    “抱歉。”

    “沒關係啦。”

    德爾大叔將手放在他的頭上,溫柔的摸著笑道,然後兩人就開始吃起了那美味的烤肉,其間德爾大叔還拿出一瓶自家釀製的馬奶酒請他喝,一開始哈裏斯是拒絕的,但最後還是架不住德爾大叔的熱情喝了起來。

    相對比野外什麽都沒得吃,隻能夠喝水,還要全身濕透,躺在沒有任何遮掩物的地方的蓋伊,哈裏斯的第一天成人禮的夜晚,可謂是享受著美食,美酒,還有溫暖的床鋪,雖然那床鋪是稻草加一塊布,但總比蓋伊那裏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