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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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梆”,已是晌午時分,丫環倩梅敲著齊天的房門喊道:“少爺,飯菜都涼了,老爺又在催啦!”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餓,你叫父親不要等我了。”屋子裏齊天不耐煩回道。
“這小少爺可是不玩火了,卻又是躲在屋子裏不知搞什麽古怪。”倩梅嘟著嘴巴,暗自嘀咕了幾句,頗為無奈地轉身回稟去了。
寶物在手自是心癢難搔,齊天經過幾日的研究揣摩,剛剛有了一些眉目,興致正酣。
“這祭煉之法居然還要精血為引!”齊天皺著眉頭自言自語,摸出腰間鑲金嵌玉的小刀,在手臂上來回比劃,卻是下不去手。猶豫了好一會兒,一咬牙閉眼,才在手指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卻是疼得他齜牙咧嘴起來,連忙抓起“紫皇鍾”,將精血滴在其上。詭異地是,鍾身本是毫無縫隙,可血液卻是絲毫無阻地直接滲入鍾體,緊接著“嗡”的一聲輕響,小鍾似與自己的心神有了聯係一般,著實玄妙,齊天不禁驚呼神奇,歡喜更甚。
好一會兒,齊天幾個深呼吸後,按捺住心頭興奮,才按照書中所述,輸入靈力。可令齊天沒想到的是,如此小巧之物,確如無底洞般,直到齊天丹田之中靈氣即將枯竭,方才罷了。
齊天抹去頭上的汗珠,雖然滿臉盡是期許之色,可丹田之中已是靈氣空空,待得短暫地打坐恢複後,便急不可待地手上掐決,口中默念“馭物術”法咒,高喝一聲“疾”,再看“紫皇鍾”“嗡”的一聲,徑直懸於頭頂之上,一束紫色的光幕傾瀉而下將齊天罩在其中,伸手觸碰,卻是被急速的彈開,齊天又拿出小刀在上麵胡亂割劃,可紫色光罩韌性十足,絲毫沒有破漏的跡象。
“發達了,發達了,哈哈……”齊天不禁手舞足蹈起來。
庭院中忙碌的仆人,聽到齊天的吼叫,紛紛停下了腳步,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道這瘋癲的這少爺又在搞什麽破壞,而有人卻是默默地拎起了水桶……
“他娘的,有了這等寶物,想那萬人陣中小爺也自來去自如,且是毫發無傷,這老道隨手之物端的如此厲害,想必身上還有更為逆天的東西,這修仙一途當真神秘莫測,無法想像!看來這去往楚雲宗,勢在必行啊!”齊天把玩著手中的迷你小鍾,長歎一聲,卻是下定了決心。
齊天知道,此事若是告知父親,肯定不能成行,隻能是不告而別。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因了即將遠行,除了修煉之外,便是整日裏陪伴父親左右,極盡孝道,齊父感慨兒子懂事chéng rén,煞是欣慰歡喜。
年關一過,積雪消融,春意又濃,遊山玩水,踏青會友,正是好時節。
齊天早已準備妥當,祭拜過了母親,翻了皇曆尋了個宜出行的日子,留書一封,便攜帶一個簡單的包裹輕裝出門。但他知曉窮家富路,懷中帶了幾萬兩銀子的銀票,卻是名副其實的小富翁。
牽馬齊府門前,想著年邁的父親少了自己的陪伴,定然孤獨寂寞,又想著此去前途未卜,百感交集下,神情黯然,站立良久後,齊天一掃淚眼蒙蒙,轉而替代的滿是堅毅之色,扭頭勒馬而去,自此在這片修仙的大陸上,多了一個大能傳說,萬年不散……
仙路渺,雷雲嘯,前路遙遙!逆天行,覓長生,風雨飄飄,最寂寥!
若看路旁風景好,何不叢中繞?蝶兒吵,花兒俏,競相妖嬈!
莫問仙路塵囂,不管怒浪滔滔,唯我漫步獨誇妙,巧惹紅塵笑……
山青水碧,草長鶯飛,處處皆是春色盎然,勃勃生機之態。
齊天初時幾日,當真如了脫韁的野馬,出籠之雀,隨心所欲,身為齊家單傳少爺,幾時這般無拘無束?什麽尋仙問道,似早已撇在了腦後,盡是遊戲之意,賞玩之情。
好景卻是不長,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群仆圍繞的弊端便顯現了出來:齊天一路打馬行的官道,各城鎮之間距離並不遙遠,所以日行夜宿,吃喝無憂,倒也愜意。
但少年心性,好奇心盛,什麽尋了奇異之景,攆了不知名的小獸,對於初出茅廬的齊天來說,一個不察,迷路自不可免,馬匹也丟了,這下可苦了貴為少爺的齊天。
夜宿高樹之頂可免於野獸的侵襲;山泉小溪比比皆是,甘甜爽口解渴無憂;但這食物卻是最大的問題。
雖是山林密布,野果山貨之類的木植頗多,但卻不是季節,齊天隻好以水充饑,但終究不是果腹之物,捱了三天後,還是無法尋到人家,再也忍耐不住了。
當下看著周遭不時竄出的小獸,饑腸轆轆的齊天如餓狼般的兩眼冒光,想著平日裏吃的山珍美味,鮮香酥嫩,頓時垂涎欲滴。
“活人豈能讓尿憋死?想想小爺也是修仙練道之人,尋得是飛天遁地,長生不老之能,安能被這些瑣碎雞毛之事難倒?兀那老道,你就等著小爺俾睨天下,淩雲九霄,到時看小爺怎麽羞辱你!哈哈……”齊天一番雄心壯誌,豪氣頓生。
其實以他現在煉氣四層的階段,眼力手勁遠超常人,再加上隨身攜帶的鑲金嵌玉的小刀甚是鋒利,獵些野獸容易之極,可難的是炊事之法。齊天此時也顧不了其他,當即行動起來。
當下山林草肥樹茂,野獸眾多,正巧不遠處一群麋鹿在悠閑的吃草,齊天當即挑了一頭肥鹿,一手持刀,瞄準、出手,一氣嗬成,力道足勁直沒刀柄,鹿鳴哀聲,跑了幾步,轟然倒地。
齊天登時興奮不已,不禁暗自誇讚,自美一番。當即上前,割下一條鹿腿,奔到溪邊剝皮洗淨,雖是初次,卻也是做的有模有樣。完畢之後,拾來枯枝,手指掐印,口中念訣,一個熱浪滾滾的火球赫然指尖……
不多時,齊天已美美地坐在火堆旁邊開始了烘烤了他此生的第一頓美餐,雖然沒有香料油鹽,且又是初次嚐試,或生嫩或糊幹,但饑不擇食寒不擇衣,並不影響他此刻的大快朵頤,而且滿嘴的油漬下吃的“嘖嘖”的有聲,似乎比之往日裏吃的大廚精做有過之而無不及……
山高路遠,坎坷崎嶇,但路在腳下,唯劈荊斬棘,一往無前,才能走上通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