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見太初微笑著看著陣法內的生靈，空靈仙子來到了太初的身邊。

    “嗯。”太初點頭，旋即問道：“你在此觀察許久了，可有所得？”

    空靈仙子道：“近來從火明、彩鹿、青衣那知曉，洪荒生存不易，沒有自保的修為更是舉步維艱，有些生靈生來根基淺薄，更沒有強者指導，想要有作為殊為不易。就如這些闖陣者，就是抱著被老師接納的想法，他們算是道心堅固的，卻也參差不齊。比起太初界來說，我等在老師的指導下，要幸運的多。”

    太初聽了微微一笑，“空靈，你心性一直不錯，本尊對你有期望，你這番理解卻也不錯。”

    隻聽太初又道：“所謂修道，乃是與天爭，與地爭，更是和自己爭，洪荒生靈生來就如此，無時無刻都在爭，爭氣運，爭機緣，爭靈寶，甚至爭命。然，不管是天道，還是大道，從來無情卻至公。每個生靈都有璀璨的時刻，哪怕他的璀璨是在隕落的時刻。何為道？本心就是道。”

    太初轉頭看著陣法內的生靈說：“他們就是在爭道，他們也是在問心。”

    空靈皺了皺眉，不太明白太初要表達什麽，隻道：“老師是在遺憾那些無法闖過陣法的生靈嗎？”

    “嗬嗬！”

    “非也。本尊無需可憐他們，也不會可憐他們。”太初忽然問道：“空靈你相信命運嗎？’

    “這？”

    空靈一愣，想了一會似乎做判斷，說道：“空靈之一切成就都乃老師栽培，空靈不信命運，隻信老師。”

    “哈哈……”太初聽到這另類的回答，卻是暢懷大笑，對空靈說道：“也可，不過今後還可以相信一物。”

    “何物？”

    “無他，本心而已。順其自然不是懦弱，而是另一扇大門。”

    說完，太初不再說話了，看空靈的領悟了。

    空靈仙子靈竹得到，太初賜名空靈，無非希望她空而有心。

    空靈因為本身的緣故，加上對太初太過依戀，看似道心很穩，實乃沒有找到自己的道，她錯把太初看成了道。

    故此太初修為精進時，推算到空靈將來若度不過問心，將會難有大成就。

    這次留下空靈，太初也是希望自己能言傳身教一番。

    且太初感覺故友要來，不管是揚眉的空心空間大道，還是混鯤的逍遙風之道，都能對她有觸動。

    揚眉更適合教導空靈，他們有很多相似之處，空靈也適合走空間之道。

    太初盡管也懂空間之道，但比起正真的行家差遠了。

    而混鯤風之道，卻是空靈的敲門磚，空靈就是過於剛，不會變通之道，也可以說不會折腰。

    其實這本是好事，卻不適合現如今修為隻有太乙的空靈仙子。

    與艱難中成長才是真的堅強，而不會變通的堅強，就好似風吹時不會彎腰的大樹，隻有一個結果：風吹竹倒。

    沒成山之前先做水，空靈之根基，終究不是太初那樣無懼一切。

    她想學太初，想和太初一樣，這個貌似學不了啊！

    ……

    “老師，他們（闖陣法的生靈）之根基很多在弟子之上，甚至遠超弟子。但他們為了心中的道，願意不遠而來，更願意接受老師的考驗。老師是在提醒弟子，莫要好高騖遠嗎？從細小開始，從微末開始？”

    空靈仙子似乎明白了太初的指點。

    “哈哈…”太初一笑，心想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不過卻說道：“莫要問我，時間很長，慢慢自己考慮，自己明白了勝過本尊提點一百次，尤其是這個問題。”

    “是，老師。”

    空靈沒有繼續問，不過太初明顯感覺空靈似乎變了，那種堅韌不拔的性格還是那樣堅韌不拔。

    但是她不是一麵牆那樣了，而是像竹子那樣，風吹我動，風止我靜，堅忍沒變，隻是心寬了。

    “孺子可教！”太初高興的心中默念道。

    ————

    ————

    時間流逝，太初觀察了闖陣生靈近百年。

    心中得出了有多少可以通過陣法的考驗。

    來者萬人，闖過隻有百人。

    隻待這一量劫末，太初且去招呼一下就好。

    直到一天，太初從入定中醒了過來，掐指一算時間到了，且故友將要來臨，來者正是混鯤。

    “空靈！”

    隻聽太初召喚道。

    “老師！”

    “空靈，你去淨世湖邊摘些靈果，本尊有客人來訪。”

    “是，老師。”

    空靈離去後，太初起身來到了逍遙島。

    正好這時，闖陣的生靈已有百位闖過陣法在此等待，而沒穿過的還在繼續。

    其中有不下千人，竟因陣法的緣故有的元神受損，有的道心蒙塵，有的更是隕落其中。

    這些太初自然不理會，闖不過怪不得他，隻能怪他們道心不穩境界太次。

    “吾等拜見無量太初道尊。”

    闖過陣法的百人，見太初來了心中無限激動，叩拜太初。

    無數年的闖陣，讓他們吃了很多苦，但境界和道心都有提升。

    且闖過陣法，代表太初接納他們了。

    “嘩！”太初一揮手，隻見那問心陣法散去了。

    還在闖陣的生靈一時間有點懵，回過神來後才明白自己沒有經受住考驗，說明自己失敗了。

    “爾等且離去吧，無緣強求不得。”

    “請道尊可憐我等！”

    竟然有人不死心。

    太初卻道：“南海大大小小仙島眾多，可選一地方落腳。”

    這是太初之前考慮好的。

    他們無非是想受自己庇護，隻要在南海，隻要距離逍遙島不遠，自己也能庇護。

    至於被自己接納是不可能了。

    這話說完，眾生靈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再過分太初就不喜了。

    “謝道尊！”

    一幫失敗的家夥，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這時！

    “道尊這問心陣法，著實不錯，貧道混鯤有禮了。”

    正是那混鯤，帶著兩位童子來了。

    “久候多時。與混鯤道友一別經年，道友卻是修為精進步入大羅，實乃可喜可賀啊！”太初笑道。

    “正是來感謝道友的，沒成想卻見識了如此場麵，看的貧道都羨慕了。可惜我北冥之海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若非如此，貧道都要如道友這樣做了。”

    “哈哈…，”太初笑道：“道友，且隨我去本尊道場一敘。”

    “恭敬不如從命！”混鯤笑道。

    說完太初對闖過陣法的生靈道：“爾等也隨我來，闖過那問心陣法算是有機緣。”

    “謝道尊！”

    近百生靈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