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披麻戴孝哭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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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口中的寡婦,就是當年掘我們家祖墳的老村長的兒媳婦。當年掘墳事件之後,老村長家也徹底落敗了,人財盡失。我們離開的第二年,他兒子在外麵出車禍死了,剛娶進門的媳婦兒也守了寡。
村裏人私下稱呼老村長的老婆和兒媳婦為老寡婦和寡婦。
我知道了女人的身份,皺起眉頭,我這剛剛回來,老村長家的寡婦就在我家老房子裏上吊,死的又如此古怪,總覺得怪怪的。
二叔通知了村長和村裏的幾個長輩,讓他們商量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那幾個長輩我有點印象,都是村裏的老人。村長我卻看著陌生,不像是我們村的人。他看上去三十多歲,個頭不高,長相普通,放在人群裏根本不會被注意到。
二叔偷偷告訴我,村長叫張勇,是我們離開村子之後調來的,還是一個高材生,挺有本事,正是因為有他在,村子這些年才會發展的如此快,所以他在村裏也很有威望。
我向了寡婦死亡的事情經過,完之後,他們也都覺得有問題。真要是像我的這樣,解救得那麽及時,寡婦是絕對不可能死的。可她身上隻有上吊的勒痕,解釋不出其他原因。
沒多久,老村長的老婆來了,也就是老寡婦。
我記得當年她也算是村裏的一枝花,要不是老村長家有錢,根本娶不到。現在卻已經白發蒼蒼,麵容枯槁,像是八九十歲的老人。
老寡婦確認了死的正是她的兒媳婦,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地。
這件事情透著古怪,張勇和村裏的幾個長輩一番討論後,提出了兩個方案:一是報警,讓警察來調查清楚;二是不深究,直接辦喪事,免得麻煩。
當然,這事的決定權掌握在老寡婦的手中。
老寡婦哭的沒力氣了,張勇才過去,安慰了一句:“李大娘,您別太傷心了,保重身體呀。”
老寡婦沒有搭理張勇,張勇隻好繼續道:“李大娘,嫂子這事您看應該怎麽處理,是報警調查一下呢,還是咱們直接辦喪事?”
我從張勇的語氣中,能夠聽出來,他應該是想直接辦喪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寡婦看了張勇一眼,稍稍回了神,過了片刻,用沙啞的嗓音回道:“人都死了,報啥警呀,媳婦兒是自殺,就別找麻煩了。”
張勇點頭,道:“好,那您還有什麽要求沒?”
要求?”老寡婦挺了挺身體,抹了把眼淚,“我的要求就是要葉家這個子,給我兒媳婦披麻戴孝。因為他家的事情,我們李家的男人都死光了,根也沒有留下,如今死了人,連個收屍都沒有,葉家必須要負責。”
老寡婦雙眼忽然瞪得滾圓,向我看過來,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很快我的驚悚就變成了憤怒,讓我給她們家戴孝,這簡直是在打我們家的臉。何況我們葉家和他們家是有仇的,我不計較已經是寬宏大量了,還要我戴孝,這絕對不可能。
我不答應!”我搖頭,立刻拒絕,“給人戴孝行喪,是為人子才做的事情,我不是你們家兒子,絕對不會給你們家戴孝。”
我的思想雖然不封建,可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二叔也是葉家人,臉色鐵黑,語氣不善地了一句:“哼,還真是不要臉了,沒兒子發喪,就找別人戴孝,也不怕被人笑話。”
要不就報警,讓警察來調查一下,我兒媳婦好好的,怎麽就忽然在葉家的老房子裏上吊自殺了,不定就是葉家這子回來報複呢。”這老寡婦還來勁兒了,強硬的很。
張勇趕緊把我拉到一邊,道:“葉寒,你們家和老村長家的事情我聽過,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現在他家媳婦兒死在你們家,你她自殺的情況又不通,要是報警的話,不管會不會給你按上個殺人的罪名,對你都沒有好處的,你還是答應李大娘的條件吧。”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提點了一句:“葉寒,你是受過教育的人,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可不要魯莽行事呀。”
被他這麽一,我心裏麵也有點遲疑了。張勇不是沒有道理,真要給我按一個殺人的嫌疑或者罪名,讓我有了汙點,那我這一輩子就毀了。
二叔是老實的農村人,見老寡婦不罷休,要賴上我,有些怕了,就走到我旁邊,輕聲了句:“寒,要不就答應這老寡婦吧,反正對你沒有什麽損失,免得給自己找麻煩,萬一被訛上可就麻煩了。”
我想了一會兒,咬牙點頭,答應下來。
大家一夜沒有休息,將寡婦的屍體抬出去,準備著第二趕緊把喪事給辦了。
我按照答應好的,為死去的寡婦披麻戴孝,喪事辦的簡單,沒有太多的儀式,大半就完成了。我一路跟著行喪禮,沒有太多的事情。
隻是我們村子有個習俗,絕戶之人死後沒人掃墓,要在入葬的時候,找個人在他墳前守一晚上,第二太陽初升之時,在他墳頭壓上一張墳頭紙。寡婦正是絕戶之人,所以我還要在她的墳頭守一晚。
昨晚上大家都沒有睡覺,白又忙活了一整,完事之後就都回去睡覺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守著寡婦的墳頭。
月黑風高,荒山野嶺,周圍時不時傳來動物的叫聲,我一個人守著一座墳,要不害怕是假的。可我又不能跑,就算是滿身雞皮疙瘩,也隻能硬著頭皮守在這裏。
我昨晚上也沒有休息,半夜也困得睜不開眼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倒在地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懷裏抱了一個人。看清楚是誰之後,差點把我嚇尿了。
這人竟然是剛剛入葬的寡婦,她身上還穿著壽衣,臉色慘白,身體冰涼。
我尖叫一聲,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回了村子,一路上大喊見鬼了,全村人都被我給驚醒了。張勇穿著拖鞋衝出來,將我攔住,問我是怎麽一回事。
我慌亂地回答:“寡婦從墳裏出來了。”
張勇一臉不信的樣子,問我是不是做夢了。我瘋了一樣地大喊:“是真的!是真的!鬧鬼了。”
我的反應把張勇給嚇著了,他趕緊派人去墳地查看情況,去查看情況的人也是給嚇回來的。寡婦確實從墳裏麵出來了,墳頭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不知道她是怎麽出來的。
這事還沒有弄清楚,就有人在外麵喊:“村長,村長,不好了,老寡婦也在葉家老房子裏上吊自殺了。”
兩個寡婦接連在我家房子上吊,我心裏真的發毛了,整個人一直發抖,身體冰涼,還出虛汗,腦袋迷迷糊糊的,嚇得發起了高燒。
我身上蓋了兩層被子,還是覺得冷,處在似醒似睡的狀態,全身不舒服,最後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睡著之後也一直在做噩夢,很不安穩。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股強烈的味道刺激到了我的神經,讓我清醒了過來,同時耳邊聽到張勇喊我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到張勇在旁邊站著,他發現我醒過來了,長舒一口氣,道:“葉寒,你總算是醒了。”
我沒有理會他,因為鼻息間的味道越來越濃鬱了,很臭很惡心,臉上還濕漉漉的,很不舒服,我伸手抹了一把,結果發現自己手上滿是黃色的粘稠液體,好像糞坑裏的東西…
張哥,我臉上這是什麽。”
張勇訕笑一聲,回道:“嗬嗬,這…這是茅坑裏的…糞湯。”
哇啊…”我聽到這話,瞬間嘔吐。
矯情!要沒有這些糞湯,你覺得自己能這麽舒服的醒過來,要我,剛才就應該給你灌下去。”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聽到要給我灌糞湯,我吐的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