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陽祭祀封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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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大先生跑去追什麽東西,也不敢跟過去,就站在戲台後麵等,眼睛盯著台上依舊在唱戲的那個人。他目光呆滯,動作單一,口中來回就那麽一句戲詞,十分機械,可我還是看不出他是一個死人。

    張勇和我的狀態差不多,杵在後麵,一臉懵逼,應該是也不清楚怎麽回事。

    沒一會兒,司過來了,剛才他不在,並不知道剛才的事情,但他沒問,看了一眼台上唱戲的人,也不奇怪,隻是詢問大先生去了什麽地方。

    我心裏很亂,不明白,張勇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司。他們正著話呢,大先生回來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看樣子是累壞了。

    我最害怕,也最關心事情的結果,第一個開口話,問道:“大先生,你追到什麽了?”

    大先生擺擺手,沒有搭理我,直接坐到椅子上休息。

    我跟過去,繼續追問:“大先生…”

    話還沒有完,大先生抬頭瞪我,大聲罵道:“問!問!問!你就知道問!不想死就給我閉嘴,再多問一句,這事我就不管了,看你能活幾。”

    我嚇了一跳,也不敢再話了。

    這個時候,戲班子的人已經收拾完了東西,和大先生打聲招呼,連夜離開了。大先生也沒有挽留,他們之間似乎很熟,沒有客套。

    剩下我們幾個人,黑夜中聽著戲台上那句“公子,你可願替我行”,有些毛骨悚然。

    大先生休息一會兒,看了一眼台上唱戲的人,又掃了我一眼,最後盯著張勇,用陰沉的語氣意味深長地問道:“張,那東西在村口的桃園裏不見了。”

    村口桃園,正是我家的祖墳地。

    我沒有想太多,下意識的應了一句:“啊,在我家的祖墳地消失了?”

    唰!

    話音落下,大先生反應很大,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瞪得像核桃似,死死看著我,他的目光很犀利,讓我不由得哆嗦一下,全身發涼。

    過了十多秒,他低沉地問:“你是你家的祖墳地,那你就是當年離開的,葉家留下的那個孩子?”

    啊啊…”大先生的態度讓我害怕了,可不敢謊,愣愣的回應一聲。

    大先生盯著我仔細打量一番,從懷裏掏出來一個鐵塊,貼在了我的手臂上。那鐵塊的樣子我沒看清,貼到我身上之後,就好像被烙鐵燙到似的,火辣辣的疼。

    我大喊一聲,將手臂收回來,可手臂上竟然沒有一點傷,連痕跡都沒有,疼痛感也消失了,好像剛才隻是我的錯覺。

    這個時候,大先生將目光轉移到了張勇身上,目光陰寒,竟讓我感覺到了涼意,當時我想到了一個詞,殺氣。

    你敢騙我?”大先生語氣冷到極致。

    張勇臉色難看,攝於大先生的威懾,向後退了一步,欠身行禮,道:“不敢欺瞞大先生,我從沒有刻意隱瞞葉寒的身份,隻是您沒有問,我也就沒有。”

    大先生看上去很生氣,了句:“哼,和我玩文字遊戲,很好。這件事情我記下了,以後我會找你算賬。現在立馬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張勇沒有多話,直接離開了。

    他們兩個這番奇怪的變化,似乎和我的身份有關係,可我完全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看到張勇離開,趕緊伸手拉住他,想讓他把話清楚,同時我也不想一個人麵對大先生,在他麵前,感覺像是時候麵對嚴厲的老師。

    張勇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衝我點點頭,示意我不用擔心,然後拿開我的手,轉身離開了。

    大先生沒在意這些細節,大步走到戲台上,抬手在唱戲人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他隨即停下了聲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將他身上的戲服和妝容卸掉後,我才看清楚,這人竟然是之前吊死在我麵前的寡婦,也不知道怎麽就來了這裏,想到剛才和她在唱戲,我心裏一陣發毛。

    大先生讓司去處理寡婦,然後帶著我回去了。

    一夜無話。

    我一夜無眠,心裏一直在後悔,要是當初不聽奶奶的話,不回到這裏,可能就沒有這麽多事了,現在事情越來越麻煩,我必須要準備脫身了。

    第二,蒙蒙亮,不到五點鍾,我從床上爬起來,準備趁人不注意,溜回縣城。

    可剛出門,就聽到司喊我的聲音。

    葉哥,這麽早就醒了。”

    我回頭看到司坐在椅子上,雙目有神,好奇的盯著我。他的衣服很整齊,像是一晚上沒睡覺,可看不出他困倦的樣子。

    我心裏暗想:肯定是大先生讓司在這裏盯著我,怕我跑了,這下恐怕不好走了。

    逃跑的機會落空,我隻能放棄。

    我假裝去上廁所,回來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剛一會兒,又被大先生給喊醒了。

    起來吃了早飯,大先生讓我和司帶上斧頭,跟著他上老龍山。

    老龍山是我們這一片最大的山脈,因形似老龍而得名,整條山脈連綿起伏,蜿蜒曲折,密林參,常年雲遮霧繞,很難看清全貌。裏麵有不少野獸猛禽,聽老人,以前還在山上看到過老虎,平日很少有人深入。

    我們走了大半,到了老龍山的深處,地上沒有路,靠自己踩出來,抬頭看到的全是樹葉,沒有空和太陽,陰氣森森的,再加上時不時會聽到周圍傳來一些奇怪的動物聲音,讓人很不舒服。

    我實在忍不住了,問:“大先生,咱們來這個地方做什麽呀?”

    砍樹。”大先生沒有罵我,倒是挺平靜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砍樹?”我心裏麵冒出來無數的問號。

    又前進了一斷路,來到一處山崖邊,大先生停下來,指了指前麵兩棵老枯樹,道:“就砍這兩棵樹。”

    兩棵枯樹不高大,但看上去有不少年歲了。

    我還沒有認出是什麽樹,司衝上去,伸手摸著樹幹,好像麵前是大美女,還開口讚歎道:“這兩棵桃樹恐怕有百年的時間了吧,現在可是太少見了。”

    大先生嗬嗬一笑,沒有話。

    我趁機問出心裏的疑惑:“大先生,你砍桃樹做什麽,是不是要做法器,捉鬼降妖啊?”

    大先生回道:“不是,是用來做棺材的。”

    啊?做棺材?給誰啊?”我脫口而出。

    給你。”大先生很利索的回答。

    給我做棺材?我的心髒頓時一縮,生出一股涼意。

    給我做棺材,大先生,您不是我不會死嗎,您可一定要救我,不管花多少錢,隻要您保住我的性命。”我回過神來,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大先生沒和我話,讓司快點動手。

    哢!哢!

    司掄起斧頭開幹,我拿著斧頭的手卻在顫抖。

    大先生找了塊石頭坐下,看到我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問道:“你真是葉家剩下的那根獨苗?”

    我點頭,沒有話。

    他繼續道:“那你就對你們家祖墳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滿臉懵逼的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大先生歎了一聲,道:“你也有資格知道,那我今就給你講講這件事情。”

    其實我十五年前來到這個鎮上定居,就是因為你家的祖墳地,不僅僅是我,就連你們村的村長張勇,也是為了那塊祖墳地而來。”

    啊?為了我家的祖墳地?”我是真的感覺驚訝和奇怪。

    大先生沒有在意我的反應,繼續道:“你們家的祖墳地,實際上是一個陰陽道場,有人在幾十年前設下了這個道場,進行祭祀,所謂的祖墳地不過隻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你們葉家的人,不過是守護這場祭祀的人。”

    我完全聽不懂大先生所的祭祀和陰陽道場。

    什麽道場?什麽祭祀?您不是在給我講故事吧?”我疑惑的詢問。

    大先生微微皺眉,思索片刻,道:“我這樣你可能很難理解,那我給你舉個例子吧,這也是近百年來祭祀成功的最大的陰陽道場了,封門村,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封門村中人鬼不分,陰陽顛倒,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就是有人在那裏擺了陰陽道場,破了村子的風水,奪了村民的氣運。”

    我直接懵了,手中的斧頭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