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白慧心拋開伊麗莎白攙扶自己的手，自顧自向白潤發走過去，身形踉踉蹌蹌，仿佛喝醉了一般，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令人痛心疾首的糟糕模樣。

    “你……你要幹什麽……”

    白潤發怕了。

    作為父親，他竟然對自己的女兒怕了。

    停在白潤發麵前三步遠，白慧心咬緊牙道，“白潤發，我早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把我賣掉，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那麽早，而且還是在今天，你這個大貴人，可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

    白潤發一臉疑惑，認真的模樣並非是裝的，看來是真不知道。

    “今天，是母親的祭日！！！”

    白慧心終於再也壓製不住，像個野獸般徹底爆發，一把將剛站穩的白潤發推到在地，摔個四仰八叉。

    “嗚嗚……嗚嗚……”

    將白潤發推倒後，白慧心並沒有人們想象的暢快，反而自顧自痛哭流涕，嘶啞的嗓音仿佛是砂紙在摩挲鐵片。

    “她……她的祭日。”

    地上的白潤發有些懵，嘴裏不停重複這句話。

    白慧心伸手指向別墅，對白潤發悲慟道，“也是一個早晨，和這個時間差不多，你把母親在別墅內賣給你的那些債主，現在，你在別墅門口，又要把我賣掉，白潤發，你到底還算不算一個人，如果你還有絲毫的良知，有絲毫的人性，今天就應該在母親墓前以死謝罪，而不是還厚顏無恥存活在世，令人唾棄。”

    “慧心，你一定是記錯了，你母親是生病去世的，我可是你父親，我愛這個家，我愛這個家的每一個成員，怎麽可能會賣掉你勤勞善良的母親呢，這可是犯法的事，我可不敢。”

    白潤發連忙狡辯，老鼠眼般的小眼睛向外散發出駭人的幽光，狡猾。

    他也算個老油條，擔心如果付無涯他們中有誰正偷偷錄音，這可就不妙了。

    所以白潤發口頭上一直要強，沒有絲毫的鬆動。

    可一牽扯到母親，白潤發還真是低估了白慧心的決心。

    “好，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既然你如此不要臉，那我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白潤發，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你真的以為你那肮髒的罪行沒人知道？！”

    白慧心痛哭道，已經紅腫的雙目看起來讓人心痛，“你千算萬算，卻忘了那天是星期天，我根本沒去上課，本來我還想睡一個大頭覺，卻被媽媽無助的哭聲吵醒，我在門縫裏偷偷看到，你帶著十幾個債主來家裏qiang奸媽媽，還和他們討價還價，起初媽媽掙紮的很厲害，你竟然還幫著他們按住媽媽，然後綁起來……”

    “你……你竟然……”

    聞言，白潤發臉色難看至極，直接耷拉成了一個木板，僵硬呆滯，仿佛下一刻呼吸就會停止。

    “怎麽，我才說這麽一點你就受不了，好玩的還在後麵呢。”

    白慧心慘笑，不知何時嘴唇已被咬破，滲透出殷紅的鮮血，一點點流淌。

    “為了討那些債主歡心，你可以說用盡手段，逼母親學狗叫，毆打母親，讓母親一直跪著……你可曾想過，母親是平常都喜歡身著旗袍、安靜讀書的知性女人，她有著北大哲學博士和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的傲人學曆，有自己的尊嚴，不是一個畜生，更不是一條狗，而沒想到，母親的這些驕傲成就，竟然成了你對債主加價的籌碼。”

    “……”

    白潤發沒有說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在事實麵前，他的確沒什麽可以說的。

    “媽的，沒想到這狗東西如此畜生，我剛才那一刀真不應該割破他的耳垂，而應該直接捅爛他的太陽穴。”

    馬戶氣憤道，目光向外透著凶殺的光芒。

    他曾經是流浪者，被孤兒院收養，然後又努力賺錢回報孤兒院，所以在場的全部人中，馬戶的內心深處應該是最柔軟的，也是最多情的，對於白潤發如此畜生的行為，他也是最憤怒的。

    “人要是犯渾，遠比畜生可怕的多。”

    付無涯喟歎，不過也沒多說什麽。

    沒辦法，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付無涯沒有資格笑別人，他的身世，他的家庭，又何嚐不是一個笑話。

    付關，付平，葉靜花，當然還有那個……付丹～～

    “慧心，別再說了，把眼淚擦掉，和如此畜生鬥氣沒意思。”

    伊麗莎白於心不忍道，遞給白慧心一片紙巾。

    可白慧心正值痛苦，無視了伊麗莎白的好意，繼續哭訴道。

    “那些債主笑的越歡快，母親就哭的越痛苦，而你也就打的越有勁，我從未想到你竟然還有如此禽獸的一麵，也就從那一個早晨，我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總是被噩夢驚醒，終於，母親受不了如此侮辱，從樓上跳了下來，可沒想到的是，為了討那些人開心，你竟然還對母親的屍體……”

    話到這裏，白慧心終於說不出來，捂著嘴大聲痛哭起來，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她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狗丫頭，你這是汙蔑，汙蔑，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想把錢借給我，然後故意說這麽多換取別人同情，狠心的丫頭，看我不弄死你。”

    說著，白潤發竟伸手向白慧心的脖頸掐過去。

    “去你媽的狗東西，老子忍你好久了。”

    馬戶再也克製不住自己，顧不得付無涯的阻攔，左腿蹬地，身軀彈射而起，同時右腿甩飛，照準白潤發的胸口狠狠轟過去。

    “砰！！”

    馬戶腿上傳來的狂暴能量仿佛飛馳的汽車，將白潤發本就孱弱的身軀踹飛而出，後背死死撞在花園周圍的欄杆上，恐怖的力量將木質欄杆當場砸斷。

    “噗……”

    強悍的反彈之力牽動白潤發的五髒六腑劇烈晃動，沒忍住猩紅的鮮血噴濺而出，還有胃裏的髒東西，也一股腦的跟著吐出來。

    “啊……痛……痛，救命啊，救命啊……”

    馬戶突然的出手令白潤發不停滾地哀嚎，胡亂爬動，身上粘稠的鮮血和髒東西弄的地麵花裏胡哨，一團糟糕。

    “你這種畜生早就該死，沒想到還有臉叫救命，看我今天就把你送西天。”

    馬戶已經徹底瘋狂，猩紅的目子仿佛在向外噴血一般，撿起地上一塊鋒利的斷茬木板，竟要向白潤發的心髒部位捅過去。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