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地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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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的熊鐮很快就帶著族人回來了,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扛著一包裝得鼓囊囊的獸皮方袋,看起來收獲不錯。
“都處理掉了嗎?沒有什麽遺漏的吧?”沈農迎上去問道。
“嗯,我是親眼看著族人們把那些塗山人的身體全都丟進白澤裏的,之前那個地方有沾上血液的泥土,我也全都翻動過了,絕對不會被別人發現的。”熊鐮信誓旦旦的說道。
“很好,那現在去把這些鹽都給藏起來吧,藏的隱蔽一點。”沈農說道。
熊鐮點點頭,邁步便打算朝著大洞窟走去,看起來他似乎是打算把鹽給藏在那個裏麵。
沈農一見這個情景,連忙著急的把熊鐮喊住:“誒,你要把鹽藏哪?”
“放我們住的山洞裏啊。”熊鐮耿直的回答道。
“誒,你放山洞裏不怕被別人給發現啊,要是有人進去搜查,不立馬就找到這些鹽了?”沈農擺了擺手道:“別藏那裏,我們部落裏還有其他地方可以藏東西的嗎?”
熊鐮想了想道:“除了我們住的山洞和你住的山洞,沒有其他的地方了。”
“唉。”沈農歎了口氣,不愧是生活在原始時代的人類啊,完全沒有建造儲藏室的意識,就更別提倉庫和地窖這些儲存建築了。
眼下十幾包獸皮方袋對於黃丘部落來時,就像是十幾個不定時炸彈,如果讓塗山部落的人發現,直接就會引發兩個部落之間的衝突紛爭,所以沈農目前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十幾包獸皮方袋給隱蔽的儲藏起來。
而論起隱蔽,建造在地下的地窖明顯就要比倉庫這種地麵建築隱蔽的多,隻要將地窖的入口用木板和泥土蓋住,除非是黃丘部落的族人指引,否則外人根本無法找到地窖所在。
說幹就幹,這是沈農這幾日待在黃丘部落裏養成的習慣,反正他是這個部落的巫,他的命令基本上沒有人敢拒絕,反而會舉全族之力去幫忙。
“熊鐮,叫幾個力氣大一點的族人過來,另外你再叫幾個族人去森林裏給我砍些木頭回來,數量多一些,我有大用。”沈農說道,同時腦海當中快速回想出了一副結構堅固的實木構造地窖圖。
曾經沈農在大學裏上建築設計課的時候,見過導師拿出一種很老式的名為房骨式的四梁柱型地窖,這種地窖的結構為在一個四方形的凹土坑當中先鋪墊滿一層木板,同時你要確定木板下方的土層有被你敲實堅硬,重物壓在上麵不會出現地基下陷等隱患。
再來你在凹土坑的四個角落削出一塊籃球大小的正方形空缺,拿對應形狀的結實木柱垂直插下,用作為這個地窖的梁柱。
第三步就是把四塊長條狀的木板以a與b鋪,b與c鋪,c與d鋪,d與a鋪的形式,在四根梁柱上方搭成一個回字形,這個時候就可以在這個由四塊木板組成的回字形上鋪蓋木板了,將整個地窖的頂棚封閉起來,而相對的,那四根木頭梁柱就會頂住這塊由多塊木板疊合成的‘天花板’,從而形成一個穩固的地下空間。
最後你再把泥土蓋在這塊木板上,蓋嚴實,從旁邊的土地中挖一條傾斜坡道連通你所布置的地下空間,那這個地窖就算是建成了。
熊鐮的效率非常快,不一會兒就有五位男性族人跑到了沈農身旁,等待著他的指揮。
而沈農也是毫不浪費時間,直接就叫他們在進入大洞窟後的兩三步位置開始挖起土來,因為北邦和磐還沒有把鏟、鎬、鋤這些土木工具製作出來的關係,這五位族人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也就是赤著雙手蹲在地上去挖土。
但沒挖多久後,由於沈農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那緩慢的挖掘速度,便在大洞窟裏找來了五片不知道是什麽野獸的骨頭丟給他們說道:“拿這個挖吧,你們把這個骨頭插進土裏,再用力把另一頭翹起,土塊就會被骨頭給翻上來了。”
大洞窟裏的泥土因為常年被居住在這裏的黃丘部落族人踩踏,早已變得土質堅硬,異常難挖,在不借助工具的情況下,這五位族人用雙手挖掘的速度簡直堪比蝸牛跑馬拉鬆,遙遙無期。
於是沈農就給他們找來了一些形狀扁平寬長的骨片,這種骨片很像是現代鐵鏟的鏟頭,二者之間的挖土原理都是一樣的,將骨片一頭斜著插入土中,這時再按下另一頭,就可以輕鬆的將原本已經凝實的泥土撬起,便於挖掘。
在骨片的幫助下,這五位族人很快就將地表的堅硬土層都給挖開了,隨即暴露出土層下方的柔軟泥土。
沈農拿著一根石矛,在這片區域劃出了一塊大約8m 的方形,說道:“照這個挖,這四條線裏的泥土都給我挖空,挖個凹土坑出來,深度有兩個石矛這麽長就行,記住,坑的四壁一定要平。”
五位族人點點頭表示了解,便開始工作起來。
在這個沒有挖掘工具的時代,想要挖出一個沈農所要求的8深坑可謂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五人想要挖出沈農要的規格,不花上一段時間是不可能的,沈農便也沒有催促他們,而是走出大洞窟,去查看外出砍木頭的人完成的怎麽樣了。
製作一個地窖一共需要四根梁柱和若幹長條狀木板,因為這個時代的切割工具十分匱乏,石刀就已經算是最頂級的工具了,沈農便也沒指望外出的族人們能夠把木頭加工成完美的長條狀,隻要形狀上不要有太大的偏差就行。
不多時,一位位族人便扛著一根根劈幹淨枝葉的圓木從森林當中走了出來,這些圓木大約都在一人高左右,木芯純白,樹皮褐棕,還殘留著不少清晨的露水。
“巫,木頭砍回來了,接下來怎麽辦?”其中負責砍木頭的一位族人笑著對沈農問道。
“拿石刀把這些木頭劈成木板,木板你知道嗎?一塊塊的那種,表麵摸起來得是平的。”沈農試探性的問道。
“哦,那我試試吧,以前沒做過這個。”此人茫然的點點頭道。
在沈農一番手腳並用的指導下,凡是空閑著的族人都紛紛拿著骨刀、石刀過來幫助他砍木頭,眾人幹的是熱火朝天,其樂融融,很快就製作出了不少表麵粗糙、形狀簡陋的長條形木板。
雖然沒有達到沈農想象中的那種程度,但鑒於時代的限製,也算是聊勝於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