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來自震旦帝國的小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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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錘世界種族繁多,其中就包括最經典的奇幻鐵三角,人類,矮人和精靈。

    作為戰錘三精之一,不同於高等精靈「亞蘇爾」的智慧和優雅,或是木精靈「阿斯雷」的狂野和灑脫,黑暗精靈「杜魯齊」稱得上是精靈界的一股泥石流,他們往往都跟殘暴,瘋狂,冷酷,嗜血聯係到一起,雖然憑著狂拽酷炫的外表吸引到不少粉絲,但實質上就是一群嗜血的瘋子,另外他們在私生活上的放蕩不羈也同樣臭名昭著,正是這點讓石頭極為反感。

    和木精靈一樣,黑暗精靈也是由奧蘇安的高等精靈轉化而來,他們唯一的領袖,「巫王」馬雷基斯本人,就是高等精靈初代「鳳凰王」的親生兒子。

    也正是因為這位本該是龍傲天的王二代,在繼承其父「鳳凰王」的王位失敗,並被「阿蘇焉聖火」燒成不完整的男人(誤)後,一手造成了精靈一族的「大分裂」。

    惱羞成怒的他帶領著依舊忠於自己的精靈戰士發動內戰,妄圖奪回王位,卻慘遭失敗,最終不得不逃離奧蘇安,重新在另一塊大陸,納伽羅斯定居下來,建立了一個全新的黑暗王國。

    從此之後,他們拋棄了原本的身份,自稱為「杜魯齊」,也就是黑暗精靈,並視高等精靈為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了重返奧蘇安,數千年來一直廝殺至今。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悲劇的馬雷基斯被聖火燒得麵目全非後,心智也開始扭曲起來,在他的帶領下,黑暗精靈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甚至成為了恐怖邪惡的代名詞。

    傳說在納伽羅斯陰冷潮濕的城市裏,他們用鐵鏈與恐懼捆綁著成千上萬的奴隸夜以繼日的修築宮殿,鑄造刀劍,到處都是獻祭給謀殺之神的祭品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而支撐這一切的,則是龐大的黑方舟艦隊,這些殘忍的海盜無處不在,隻為掠奪一切能看到的食物,財寶,以及人。

    當重新回到樹林,找到這位昏迷不醒的少女後,石頭就從慘白的皮膚和海龍皮製成的鬥篷認出她的身份,這是一名惡名昭彰的黑暗精靈海盜。

    所以等回到營地,他就第一時間安排手下把她和地精一起捆住看好,然後就扔在一邊不管了。

    寬敞的草屋裏,此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懷中小嬰兒身上,正笨拙地端著一碗乳白色的液體朝她嘴裏喂去。

    同是從一顆樹上掉下來的,在他眼裏,那位性感火辣的少女可遠不如自己懷裏的小屁孩重要。

    倒不是他有什麽奇特的癖好,主要是因為這個嬰兒竟然長了一對如夜空般深邃黝黑的瞳孔,加上頭發和樣貌,極有可能是來自遙遠的遠東,也就是戰錘世界背景中與亞洲相對應的區域。

    搞毛在上,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就是為什麽石頭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選擇冒著生命危險把她抱起,然後再喊其他人逃跑的原因。

    在返回營地的路上,石頭還發現小嬰兒腳踝上係了個翠玉製成的小鈴鐺,做工精細考究,聲音清脆動聽,再仔細一看,上頭竟然刻了個橫平豎直的“喜”字,這更坐實了他的猜測,小家夥十有八九就是東邊震旦帝國的人。

    也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老鄉,更不能不管了,為了喂鈴鐺——他給小嬰兒起的名字,石頭專門派了幾隻屁精去森林,折騰了兩天,總算找到一群小山羊,然後他又親自帶隊,全部捉了回來圈著,這才有了手裏這一碗熱氣騰騰的羊奶。

    喝過新鮮羊奶的人都知道那股子純天然的腥味,他還擔心鈴鐺喝不慣,但出乎意料的是,小丫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毫不猶豫地將嘴邊整碗奶水一飲而盡,看來早就餓壞了。

    石頭越發喜歡這個小家夥,將空碗遞給一旁的老爛牙,叫他再去擠一碗回來。

    老地精不懂自家老大為什麽對個人類小蝦米這麽感興趣,這麽點肉也不夠吃啊,不過他也不問,老老實實接過碗,說道:

    “頭兒,那黑豆芽好像醒了,俺們要不要去看看?”

    石頭猶豫了一下,雖然他也很好奇一個黑暗精靈怎麽跑到邊境親王領來了,但還是決定先晾著,反正聽她聲音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倒是老地精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反問道:

    “老爛牙,你咋還能聽懂通用語?”

    剛才傳進屋內的可都是大陸通用語,這門語言算得上戰錘世界最常用的語言,跟綠皮語還有點兒差別,他自己能聽懂全是因為特性「舌燦蓮花」,沒想到老爛牙竟然也能聽懂。

    “俺以前也跟著軍閥車過蝦米的地盤,所以能聽懂。”

    哎喲,看來這老家夥深藏不露,技能還挺多,複合型人才啊。

    “丟!看她叫得這麽大聲,一時半會肯定沒事,俺跟你說,漂亮女人都很壞,別管她,出去跟小的們說,好好看著她和那兩隻地精,再綁緊點!”

    ……

    又過去三日。

    摩瑞亞發誓,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過得最漫長最屈辱的三天。

    在營地正中的空地上,她和另外兩隻生死不明的地精被牢牢的綁在一根巨大的木樁上,沒錯,她的待遇竟然跟雜種地精一樣!

    他們就是那天衝在斯基普前麵的倒黴蛋,不過也算走運,從泵泵戰車的輪子下撿回一條小命,也就缺了根胳膊少了條腿,沒有像另外三隻同伴一樣,當場四分五裂。

    綠皮頑強的生命力此時正在他們身上盡顯無疑,摩瑞亞發現,雖然沒有任何治療措施,兩隻地精也依然沒有恢複意識,但身上的傷口卻已明顯開始自動愈合,呼吸也逐漸平緩下來。

    反倒是她自己,傷勢一點好轉都沒有,扯著嗓子喊了幾天,除了每天有隻屁精過來喂了點水,其他時候別說人,連口吃的都沒有,仿佛被遺忘了一般。

    不過這餓肚子跟嗅覺上的折磨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之前說過,綠皮身上的體味絕對稱得上是生化武器,幾天下來,早就虛弱無比的摩瑞亞被活生生熏暈過去好幾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也不是沒想過辦法,想趁著夜深人靜搞點小動作,可無論如何都弄不斷身上的繩索。

    老謀深算的老爛牙早就防著她這招,為了捆住這幾個大塊頭,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從雜物堆裏翻出一條不知生物的筋製成的繩索,堅韌無比,匕首都砍不斷,關鍵是掙紮得越厲害,就困得越緊。

    這還隻是第一道防線,每當白天摩瑞亞醒來,一睜眼,總能看到周圍站了一圈屁精,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就像饑餓的野獸盯著一頓美餐一樣。

    換做平時,這種小雜碎,她一個拇指就能捏死一隻,但是現在,別說逃跑,她甚至連一個拇指都抬不起來。

    吃又沒得吃,睡又睡不好,跑又跑不了,凱恩在上,鬼知道自己這些天都經曆了什麽。

    在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下,摩瑞亞終於認清了現實,靠自己是肯定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