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父子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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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蘇瑞麵露憂色。



    “哎,真不知道選這樣的小孩好不好。”



    可突然,瞿天行神色一凝,嚴肅地說道:



    “可我不想修行,爸爸說過,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如果我修行了,以後就一定會離開爸爸,甚至是永遠離開,他會傷心的。”



    眾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大家都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選瞿天行呢,結果他自己居然說不要,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說到底還是個孩子,不過這樣說不定更好。



    聽著這話,秦火火氣頓時又上來了。



    “小鬼,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當真?難道你想再死一次?”



    說完又恨恨地說道:



    “這任院首怎敢如此,若是我還能出去,我一定要撤了他!”



    說完又雙手碰了碰拳,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蘇瑞見這死性不改的家夥,也很無奈,隻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世界立馬就清淨了。



    隨後蘇瑞又o溫柔的對瞿天行說:



    “沒關係,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的。”



    瞿天行卻什麽都不管不顧,一心就想出去。



    眾人無奈,隻得告訴他,隻需要打坐冥想或睡覺思維就可以自由進出自己的精神世界。



    於是,瞿天行立馬盤腿打坐。



    終於,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是的,他出來了。



    “唰”。



    雙目陡然睜開,映入眼簾的不正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嗎?



    幹淨素白的天花板,吊著一盞金燦燦的吊燈,是的了,這裏就是他的房間,住了十三年的房間。



    看清了周圍的所有情況,瞿天行開始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竟感覺摸到了什麽,是那麽的溫暖、熟悉,於是他扭頭望去,那守在床邊的人,不正是瞿唐嗎?不正是他一直想見的爸爸嗎?



    瞿天行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一直以來,隻有瞿唐一直關心他,愛護他,如今,自己終於再見到那曾以為再也見不到的至親,叫瞿天行怎麽能不激動。



    頓時,瞿天行的眼眶就濕潤了,而此時,那床邊的瞿唐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麽,緩緩睜開了眼睛,便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正眼淚汪汪地盯著自己。



    一時間,瞿唐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是呆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仿佛一切都是夢幻一般。



    瞿唐一下就抱起了瞿天行,竟嚎啕大哭起來。



    終於,瞿天行也忍不住了,抱著瞿唐就是一陣大哭,這段時間兩人都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痛,如今終於相見,當然要大哭一場。



    良久,兩人才停下,瞿唐讓瞿天行再多休息一下,怕瞿天行剛死而複生,身體會出什麽問題,而自己也坐了下去,一直守在床邊。



    這一刻,瞿天行感覺就像過了千年那麽久遠,時間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睡夢中,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瞿唐以有這個兒子為榮,不知不覺間瞿天行嘴角上就關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二天,瞿天行終於下床了,和瞿唐一起吃了個午飯,這難得的相聚,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一刻,雖然隻有兩個人,但是那股溫馨卻是多少人都無法給予的。



    可是,從始至終,瞿唐臉上都像蒙著一層陰雲,怎麽都揮之不去。



    終於,瞿天行忍不住了。



    “爸,你怎麽了,我都已經沒事了,你還有什麽煩心的嗎?”



    望著那還是一臉稚嫩的兒子,瞿唐臉上滿是掙紮,像是在做著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



    終於,瞿唐還是決定坦白了,反正現在不說,早晚也是要說的,他這也是實在被逼無奈了。



    “小天,明天你就去異學吧。”



    好半天才擠出這麽幾個字,但是這幾個字的分量卻有千斤重。



    瞿天行一愣。



    “才剛團聚,卻又要分離,而且還是去那個以前老爸從不讓我去的地方,不是說去了異學的話,可能我們就永遠都沒辦法再見的嗎?難道老爸想再一次失去我?還是老爸本來就不想要我了?”



    一連串的疑問,使得瞿天行臉上露出了無邊的失望、絕望,終於擠出了幾個字。



    “爸,你不要我了嗎?”



    一句話道出了無盡的失望,但有隱隱透著些許期望。



    瞿唐多麽想說,“孩子,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出此下策。”



    但是他說不了,因為一切都已經不是他可以決定的了。



    對於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孩子來說,最想要的,就是陪在親人身邊,至於上戰場去拋頭顱、灑熱血的事是想都未曾想過的。



    然而,當這種事發生在瞿天行身上時,他隻敢懷著絲絲僥幸,希望這是瞿唐在跟自己開玩笑。



    可瞿唐卻遲遲沒有說話,表情看上去依舊十分凝重,甚至比剛剛都要凝重了幾分,而這在瞿天行看來就是一種毅然的表現。



    可他不知道的是,瞿唐現在心裏有多掙紮,把自己的孩子送走,是每位父母都不希望的,而且還是送上這種修羅場,但是他,瞿唐就是不得不這樣做,他沒辦法改變什麽,他太弱小,所以他隻能選擇妥協。



    瞿唐現在很恨,真的很恨,為什麽自己隻能任人擺布,為什麽自己的兒子卻要被自己親手送上修羅場,自己卻無力化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瞿唐無法跟瞿天行說的,所以瞿天行隻能不停地盯著瞿唐,見瞿唐始終沒有什麽動作,也沒有什麽話語,瞿天行便知道,這已經無法更改了,原本他隻想回來,安安靜靜地陪瞿唐一生,但是事情卻總是事與願違。



    於是瞿天行在心中暗誓:以後,瞿唐不再是他的父親,這一送,便斷絕了二人的關係。



    “好,我去。”



    最終,瞿天行緩緩張口道。



    這其中蘊含了多少辛酸與無奈,蘊含了多少悲涼與淒愴,都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金屋外,天寒漸,勁風淩人眼,總聽得,一兩聲常淒鳴;



    碧波下,心難安,梧桐木葉飄,直教人,一兩生嚐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