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象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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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人類出於本能的常仰望星空,思考著我從哪裏來的哲學問題,西方人把天上的星星化成十二星座等具物化以方便觀察,而東方中國也有一套自己的天象體係。
熒惑守星是古代皇帝最害怕的天警,五星連珠或者九星連珠是大吉之象。正因為如此,欽天監才世代為皇帝重視,一來看王朝命數,二來天象示警時也可早避諱。東方欽天監幾乎把整個天空劃為八方圖,其中最明亮的一些星星組合製成特定的名稱,九星追帝就是一種。
這是代表皇室的星組,也是曆代欽天監重點查看的對象。
我在陪同胡美霖看天星時,無意中看見九星追帝,因為家族世代欽天監,所以每個子孫多少都聽過長輩的講解。當我第一次在虎銅盤上看到文字排列時,我總覺得怪怪的,隻是說不來,等看到星星時才頓悟。我父親對錢安說得到寶藏還得看老天,原來是指天象圖。
天象這玩意,我估計三叔和我都是不太感冒,可畢竟生長在這家族耳濡目染是自然得事,三叔也是一眼瞧出九星追帝。
此時,眾人也圍靠上來,他們知道我們有新的發現,我回頭一看,見胡美霜也在其中,我對著她微微一笑,她卻不太領情的避開了我,她問三叔道:“老師,九星追帝是什麽”
三叔讓我去給他講解,目的是想讓我出出威風,培養在隊伍中的威望,順道讓我趁機跟胡美霜親近。
我把九星追帝的來曆講解給他們:“所謂九星追帝乃帝王社稷天象星圖,九星一般指代中原九州,有些流派解釋為將相王候公子工農商等君下九業,一旦九星中一星暗淡就代表其中一業將出危亂,小至傷民,大至傷君,所以曆代欽天監都要時刻觀察這九顆星星”我看了一眼他們一臉茫然的樣子,到了這年代,他們多少受過教育,對這些奇談怪論自然不屑一顧,可我知道以前的皇帝可是信的很,以前聽長輩講過,在古代,有一個皇帝在位期間,突然來了日食。這可是最大的天象示警啊,可欽天監前一夜喝了酒沒有提前給皇帝警告,於是當場就殺了,可殺了後日食還在,皇帝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是老天爺要降災禍給他,可他有不能認錯,於是就通通推給大臣,於是大臣也當場被殺。過一會,日食才消散。從此以後每逢日食,皇帝總會找借口殺大臣,所以百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信不信才關鍵。
“那九星追帝跟寶藏有什麽關係”胡美霜問道,她總是一口問到要害所在。
“九星追帝,關鍵不在九星,而是在追帝,你看”我趁機拉起她的手走到外頭,指著星空。我先是指著那三顆代表我和她姐妹的星星,對她狡猾的笑笑。胡美霜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隻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在說我知道你小子再想什麽齷蹉事。我把手指慢慢移到九星邊上,說道:“那幾顆就是九星,而在九星中間第十顆最亮的星星就是代表皇帝的紫薇星”
胡美霜略有所思,她拉回我到屋子,把九張羊皮圖陣陣齊齊的鋪在地上。我心想阿霜真是聰明,一點就透。
九張燭龍行軍圖按順序排列就可以組成一張特別大的地圖,我一直以為是羊皮做的,現在看來是其他動物的皮,牛羊絕沒有這麽大張,怕是大象皮吧
行軍圖其實是後來被人為切割成九份,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那人手法差,每一張切的都歪歪扭扭,以至於初次拿到地圖我都沒往整張上去看。後來看到九星追帝才突然意識到要把所有圖合起來。
胡美霜指著大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道:“按照圖示,代表皇帝的紫微星大概就在這位置”她把星象圖比例放大至行軍圖上,再相應的位置用筆圈出紫薇星。三叔點點頭。
“野鹿山”錢安也指著圖上的滿文說道,“什麽野鹿山”我問道
錢安解釋野鹿山乃滿人發族的幾個龍興祖地之一,原不叫這個,在北宋時,金人完顏家族就是在這發家,滿清是金人後裔,多少也將此山列入先祖聖山之一,隻不過愛新覺羅家族不怎麽重視前金的聖山,野鹿山原叫逐鹿山,取逐鹿中原的美意,後來大金被蒙古所滅才改為野鹿山。
聽完,錢安解釋,眾人又躍躍欲試,寶藏極有可能藏在野鹿山,隻是野鹿山,山海茫茫也不好找到寶藏。至少現在又有了線索,希望重燃。
我心中想,如果一個人懂些基本的天象觀察術,僅憑九張行軍圖就可以找到寶藏所在了,而皇帝遺詔裏說必須是配合虎銅盤才能找到,那想必虎銅盤一定還有用處,隻是現在還不得而知。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胡美霜,她非常認同,無論怎麽樣,一行必須先到野鹿山才是,至於怎麽解開寶藏秘密暫時在此想破頭也沒用。
第二天,眾人置辦馬車和槍火彈藥,入山食物。東北快入冬了,一到大山怕是更加寒冷。胡圖鴻本想留住胡美霜,可胡美霜冷冷的看著他不做理會,所以胡圖鴻就把怒火轉移到我身上,可我才不管他,我故意調戲他,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胡老爺,你騙走我家這麽多古董,最後還不是要賠出去,我先謝過了”
胡圖鴻氣的大罵,差一點就把駐杖打我臉上,我笑嘻嘻地躲開。我原本以為要勸胡美霖廢一番心思,畢竟到了野鹿山,她這柔弱的身子可吃不了刀風雪雨。可她出奇的懂事,還幫忙幫眾人放行李,她不哭不鬧,還去給我整一身新的皮毛外套,叫我路上小心。
一行人很快準備完畢往北方出發,幾輛馬車和馬隊裝扮成商賈往路上行進。直到了天將將黑,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地。這個年代qì chē已經很發達了,可東北的山路實在不適合qì chē行,馬車雖慢,但不至於半路拋錨,所以馬車一直是東北商賈的主要交通工具
三叔把我叫到馬車內,他來駕車,我知道他有意給我安排與胡美霜單獨的空間談心。自從我在胡府說了那句不取就不取,誰稀罕你們胡家後,胡美霜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介懷,她心中清楚那隻是我一時氣憤的胡言亂語。可一想到我竟不能為了她把這口窩囊氣吞到肚子,還說以後進她胡家就是一隻狗,把話說死了。她雖然沒有明著生氣,可她自從那以後就不怎麽主動跟我聊天,三叔也看出她正跟我慪氣。他暗示我好好哄哄。
車內就我和胡美霜,我故意坐到她身邊。可胡美霜見我挨近她就往旁邊挪挪,我立刻再坐近一些,她又往旁邊挪挪。直到她被我逼到車最角落,躲無可躲。她嬌嬌的罵道:“葉秋臣,馬車這麽大,你別老往我這邊靠”
我憨憨的笑道“這不,馬車顛簸,我不由自主的震到你旁邊”說來也巧,馬車突然大震一下,我差一點失去重心,也趁機抱住胡美霜。我心想,三叔你真夠意思,在外頭都聽見了,還真幫侄子大忙,故意往坑上走,謝謝了。
胡美霜心中沒有好氣,一把推開我,可似乎沒怎麽用力,沒成功。她冷冷說道:“是誰說,再進我胡家就是小狗,這車馬就是我胡家,你怎麽不硬氣了”她說罷,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見狀,心想這馬車還真是胡家的,外頭掛的旗幟也是大大胡,原本是為了借胡家在東北的勢力讓過往的土匪不來惹事,可現在我就有些尷尬。不過,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還是為了大美人,自尊什麽丟了就丟了。我把雙手放到頭上,口吐紅舌,模仿狗狀
“嗚,嗚”馬車內傳來一陣吠叫,胡美霜聽了很是高興,得意的大笑起來,說:“想不到你學狗叫還真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驚訝的張大嘴,說道:“不是我叫的”我的確還沒叫,我隻是做小狗狀而已
突然,馬車內傳來一陣極小聲的清脆悅耳聲音:“你別叫,要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