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個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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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鄂利霍穀的突然死亡與趙複xìn hào彈的發出,這場戰鬥便再無懸念。

    一場為了針對趙複的設計反被趙複利用,成功的反殺了敵方最高將領,這也讓趙複有些始料未及,他可沒有想到鄂利霍穀會親自出手。畢竟在趙複麵前,誰出手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他的防禦不是什麽人都能破得開的。

    這真是……開掛一般。趙複不得不承認,鄂利霍穀的那一刀若是普通人,根本無法躲開,那個刁鑽的偷襲時機確實抓得很準。然而趙複根本就沒想過要躲,他硬抗下了這一刀,自身無損。那個自稱“神”的家夥還真的給了他個好東西。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至極了,降者不殺。趙複交代清楚後,便將事情都交付給了劉安遠。

    令趙複有些錯愕的是,除了少部分的人投降,剩下的胡人竟然都選擇反抗到底,隻是少了有效的指揮並沒有對西北軍造成過大的傷亡。

    傍晚,因為鄂利霍穀的偷襲,導致行軍和預計的有所偏差,於是趙複對照著地圖,找到了一處綠洲,進行修整。

    “大將軍,戰利品清點完畢了,這些人連幹糧都沒帶多少,看樣子是沒有準備回去的幹糧。”劉安遠向趙複匯報。沒帶回去的那份幹糧當然不是為了破釜沉舟,而是鄂利霍穀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輸,他原本是打算擊敗那支打算當黃雀的蘭河軍隊後直接南下掠奪一番——阿胡裕還是北庭明麵上的主人,而司博羅也嚴令他不許再北庭亂來,那他便隻好打南下的心思。

    趙複點頭,不知道是該說這鄂利霍穀是愚蠢好還是自大,總之都是運氣不好,遇上了自己,趙複想著,這就是命啊。

    “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獲,隻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您過目。”劉安遠遞上了一個用錦緞裝著的盒子。

    “這是什麽?”趙複打開盒子,卻見到幾張薄紙靜靜的躺在盒子中,一股神聖的氣息流轉,這讓趙複想起了蘭水河畔遇見的一個很美的女孩。

    “俘虜說這是神力。”劉安遠答道:“他們說鄂利霍穀就是用了這符紙讓他們有了用不完的力氣。”

    “大將軍小心!”劉安遠見趙複要伸手去碰符紙,連忙叫住他:“在和胡人作戰的時候,我們也發現了有些人全身突然潰爛……還是不要輕易碰這種東西。”

    副作用麽?趙複對著**搖頭,阻止了他想當試驗品的想法,然後他將那個盒子收好,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在外流傳比較好。

    “安遠,你幫我寫一封……算了,我自己寫,紙筆拿來。”

    趙複突然感覺這個沒有理頭的偷襲不簡單,鄂利霍穀的突然出現,以及這個盒子裏的東西,讓他有不太好的預感。他十分肯定這個盒子肯定是聖教的東西,憑借的當然不是綢緞上的白銀十字架,而是那種神聖的氣息很熟悉,跟他認識的那個醫女很像。趙複一笑,也不知道那人現在在哪,過得可好?

    趙複給夏鷹揚去了一封信提醒,大意上就是說胡人和聖教最近似乎有所勾連,蘭庭方麵也要有所提防,另外在整個西北進行募兵,接下來要進行的是一場接著一場的戰爭。對抗胡人動用的人力物力本來就極大,更何況現在聖教也被攪和了進來,而且聖教的力量也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

    趙複原本以為這個世界隻是另一個還未步入工業時代的地球,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那種隱匿人的手法,和盒子中的幾張薄紙,趙複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沒那麽簡單。先是有夜狼部隊流傳著的神秘功法,現在十字聖教也已經露出了冰山一角,那些其它的秘密什麽時候會浮現?

    想了想,趙複再給林昊焱寫了一封信,大概就是先道歉你的婚禮我要鴿了,但是這不是我的問題,誰讓胡人和聖教都在搞事情。然後隨便胡謅點東西,談談新政,給這天下畫幾個大餅,然後為了防止內容太幹澀,還加了幾個笑話。

    一夜很快就過去,兩封信件被信鴿帶往不同的地方。由於有了聖教和胡人建立了合作關係這層猜測,趙複取消了原本的目的地——放鷹海,取而代之的是直插北庭的政治中心——王庭。

    北庭太廣袤了,漫無目的的閑逛隻會渙散軍隊的意誌,已經知道了無法去放鷹海占便宜,好不容易集結了軍隊想要大幹一場就這麽班師回朝又感覺有些不甘心,那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打王庭,攻下胡人的王帳。

    當然,趙複也跟夏鷹揚說了,他們要麵對的將是胡人和聖教,讓夏鷹揚在蘭庭放也做好準備,必要時出兵接應。

    出乎趙複的意料,這一次胡人的抵抗出奇的輕微,除了一些大喊著“漢人不可以褻瀆我們草原上的神”外的一些熱血上頭的小部落外,也就有百人左右的小股散兵過來騷擾,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們抵達王庭才有所好轉。

    阿胡裕已經被聖教的大主教司博羅送往綠洲城聽封,雖然說與其說是送但不如說是押。阿胡裕和司博羅幾乎都是同時知道鄂利霍穀戰敗的消息,阿胡裕心中瘋狂地問候鄂利霍穀的女性親屬,這是在敗壞胡人的根基!而司博羅則十分失望,他原以為鄂利霍穀怎麽也能將蘭河人拖上一段時間,沒想到在加持了神術的狀況下竟然一夕間全軍覆滅。

    更讓司博羅詫異的是那些逃兵對那名年輕的蘭河人的形容“魔神附體”“刀槍不入”“百丈之高”“氣吞山河”,起初他隻是以為是逃兵為自己懦弱的事跡開脫,但所有人都咬定了一個事實:鄂利霍穀的刀甚至沒能在那將領身上留下痕跡。

    司博羅開始好奇,這種神跡他不是沒有見過——他們的教皇冕下年輕時就曾經崩斷過三柄鋼刀。而他自己在凝集神力時也可以減緩刀劍對自己的傷害,隻是無法做到真正的刀槍不入罷了,正是因為了解他才更加好奇,蘭河帝國什麽時候出了這等人?蘭河帝國不是不信神的麽?

    趙複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小部落,他沒有做盡趕盡殺絕的事情,打根棒子然後看情況給棗,聽話安分的他也就要了點糧食當保護費放過了,那些不安分的,帶有很深敵意的部落倒是被他搶完了糧食,那些人的死活用趙複的話說就是各安天命吧。草原上的生存法則很簡單沒了糧食,就是半個死人。

    他們行軍的速度還是不快,從最初的因為卡到放鷹海的時間到現在,趙複仿佛在告訴整個北庭:蘭河軍人現在就在草原上閑逛,但是你們無可奈何。等到趙複率部抵達王庭,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後。

    趙複其實一直都在提防胡人的偷襲,畢竟有鄂利霍穀的前車之鑒,他也不知道聖教是否還有別的手段,胡人是否還有後手。但是沒有,因為整個王庭都癱瘓了。

    北庭很廣袤,胡人遊牧,居無定所,找人問起某個大部落在哪得到的回答往往隻是一個大概的方位“大概是在東邊”“往西的綠洲”這種模糊的概念。唯獨王庭的方位一直沒有改變,這一片是北庭放牧的禁區,隻允許最強大的部落才能在這裏牧羊。

    司博羅是個狠辣的人,他利用新王接替,阿胡裕對軍隊的掌控力還不足的薄弱期,用四萬聖殿騎士在正麵戰場拖住了阿胡裕最信任的軍隊,然後用剩下的一萬人悄悄包了王庭的餃子,那些族長們還未來得及召集部落的勇士,就被突然出現的聖殿騎士們控製住。司博羅在離開前不僅帶走了阿胡裕,還一並將那些族長們殺了個幹淨。

    由此整個王庭都亂了起來,老族長死了代表著新族長的誕生,王庭算是北庭最富庶的地方,商業體係初成,因此這裏也滯留了許多族長們的子嗣。所以,有趣的事情誕生了,血狼部落老族長死了,於是老族長的兒子和老族長的孫子為了繼位互掐了起來;蒼鷹部落的族長也死了,他們那個二長老決定擁族長唯一的兒子繼位。結果大長老不願意了,聲稱族長的兒子還太小,會成為二長老的傀儡,應該由自己先當dài lǐ族長,兩個老家夥吵得劍拔弩張;天狗部落的族長倒是因為當時不在王庭逃過一劫,結果他在王庭混吃混喝等著繼承父業等了二十多年的不孝子趁著這次機會大搞事情。那人請了一堆祭司開始祭祖,哭得跟他爹真死了一樣,自稱自己是新天狗部落的族長在王庭招搖了好幾天。搞得一堆人都以為天狗部落那個老不死的終於死了,氣得還在養病期間的天狗族長的病當場就好了,直接帶了三萬人往王庭殺了過去。

    如此事情也是不斷在整個北庭境內上演,王庭的氣氛也因此變得十分詭異,時常見到有爭權奪位失敗者的屍體,那些繼承人們時時刻刻都跟著幾百號人的保鏢,生怕路過那個轉角就看見拿著刀對著自己的二哥四弟這種事情。

    整個王庭都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