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有那張紙條！”穆冬臨一下子撲到知宣麵前將她手中那疊紙奪了過去，舉到穆英麵前：“爹爹你仔細看看，那紙條上一定是她的跡！”

    穆英並沒有接過去，隻掃了一眼上麵的字跡，沉聲說道：“不用看了，不是她的跡。”

    穆花閑氣定神閑，穆英當然看不出來，那紙條上的字確實是自己寫的沒錯，可現在的她寫出來的字可是已經練過十幾年的，哪是之前十三歲的力能比得上的？

    知宣拿來的是一月前她抄的詩，一月前，自己還沒有重生，那稚嫩的跡，與現在圓潤有力的字跡自然大有不同。

    穆冬臨不死心，走過來仔細看了好一陣，雙目緊緊盯著那紙條，搖頭不停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

    這是怎麽了？”老夫人的聲音突然傳來，眾人回頭看去，隻見她由兩個丫鬟攙扶著，跨進了閑庭。

    她目光如炬，在院中來回掃了一圈，最後停在穆冬臨身上：“傷得可嚴重？”

    一旁看熱鬧不嫌天色晚的王大夫恭敬地回答道：“回老夫人，三小姐臉上的傷口很深，將來縱然愈合，也是會留下一條疤痕的。”

    老夫人心裏對此並不是很在意，畢竟穆冬臨一向不討喜，樣貌也隻是普普通通，又是庶女，容貌毀不毀的都沒什麽用處。

    不過她還是關心了一番：“即是受了傷還待在這裏做什麽？快些回去歇著吧，日後好好養一段時日，疤痕也許就能淡了。”

    可是老夫人……”二夫人想說點什麽，被老夫人目光一掃，竟生生咽了下去。

    那眼神如針尖一般鋒利，又如泉水般透亮，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都散了吧。”老夫人語氣平淡緩慢，卻有著讓人不敢不從的威嚴。

    眾人慢慢散去，穆花閑也跟著要離開，卻被老夫人叫住：“二小姐先留下。”

    等人都走了，老夫人才厲聲問知宣：“知宣，你可看見了什麽？”

    穆花閑神色不變，隻淡淡看了知宣一眼。

    她臉上帶著笑容，眼中隻有濃濃的笑意，卻看得知宣寒毛豎立，事到如今，她怎麽還會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二小姐計劃的？

    這二小姐，著實可怕得很。

    知宣，奶奶問你話呢。”穆花閑淡淡提醒道。

    知宣心頭一緊：“奴婢並未看見什麽。”

    老夫人半信半疑，又問：“二小姐可曾出去過？”

    知宣低垂著頭，目光躲閃：“沒有，自二夫人處回來後小姐便一直在花追裏，不曾出去過。”

    奶奶，你也懷疑我麽？”穆花閑無辜地瞪大雙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瞧三妹那傷口，若是人為，必然是一個力氣很大的人才能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扯著樹枝去劃她的臉……我身子向來就弱，怎麽可能有那個力氣呢？”

    老夫人眉頭緊皺，盯著穆花閑看了好一陣，才開口說道：“不管是不是你所為，我隻提醒你，絕不能傷了大小姐一絲一毫！”

    大姐不來傷我就是萬幸了。”穆花閑仰頭笑著，淡淡的月光灑下來，映不進她的眼底。

    如此甚好。”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便朝門外走了。

    院中，隻剩下穆花閑和紅袖知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