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大夫也點頭，目光凝重：“有孕者忌食紅花，不光是我們大夫，就算普通人家也是知道的，究竟是誰這麽狠的心！”

    另兩人也跟著確認：“此藥渣中紅花的分量不輕，若是臨產孕婦服用，恐怕還會造成難產！”

    穆英震驚得連眼睛都不會眨了，半晌才憤怒地瞪著二夫人：“賤人，還不給我跪下！”

    二夫人雙腿一軟，眼看就要跪下去，卻是硬撐著，努力保持平靜地說道：“老爺，妾身冤枉！妾身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啊！”

    二夫人，”穆花閑淺淺一笑：“你說我收買了王大夫，那這些大夫呢？他們可是那小廝出去尋來的，莫非你又要說是我收買了全京城的大夫？”

    二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頭委屈地望著穆英：“老爺你仔細想想，他們這究竟算什麽證據？一點紅花，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己偷偷加進去的呢？！”

    王大夫開口道：“丞相大人若是有疑，大可讓幾位大夫看看這藥渣中的紅花與其他藥材的年份，行醫之人，雖不能精確，大概的還是看得出來。”

    四個大夫互相看看，都看到其他人眼裏的興味來。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開始研究起來。一人拿了點紅花，或聞或看或嚐，又一起商量起來。足過了好一陣，年紀最大的大夫才對穆英說道：“丞相大人，按我們四人所知這紅花的年份至少也在八年以上，與陶盆中其他藥材年份相同。”

    穆英雙目一瞪，對二夫人喝道：“賤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二夫人臉色慘白，目光慌亂而無措。穆秋離將她扶住，泫然欲泣地對穆英柔柔說道：“爹爹，縱使這紅花年份久，卻也不能說明東西就是母親加進去的啊！也許是當年有人對大夫人心懷恨意，才下此毒手呢？”

    穆英目中閃過一絲遲疑，的確，就算花追當年難產是因紅花，卻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紅花是二夫人放的。

    此時，沒有人看到，穆花閑目光與李嬤嬤交觸，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來。

    李嬤嬤渾身一顫，身子一軟，竟就這樣“撲通”一聲跪倒了下去。

    安靜的院中，她這一跪來得如此突然，院裏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她。

    老夫人皺了皺眉，垂頭厲聲問道：“李嬤嬤，你這是做什麽？！”

    李嬤嬤身子微微發抖，吞吞吐吐了一陣，才說道：“奴婢……奴婢有罪，當年之事，奴婢也是知**之一，曾親眼看到二夫人……將紅花加在大夫人的藥罐中！”

    住口！”二夫人聲音變了調，雖努力保持著麵色的平靜，眼底的驚慌確實怎麽也掩蓋不住。青梅扶著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微微顫抖。

    李嬤嬤看了穆花閑一眼，使勁咬了下嘴唇，才說道：“當年，奴婢負責教養新選來的丫頭們，那一日該是教習端碗筷，奴婢便叫了丫頭知宣和奴婢一起去廚房拿東西，誰知，奴婢與知宣還距離廚房甚遠就見二夫人親自來了廚房。”

    她頓了頓，瞟了二夫人一眼：“奴婢以為二夫人有事，便想幫忙，於是就走了過去，誰知，卻見她將正替大夫人熬藥的丫鬟趕了出來，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