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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既然有了一個對付唐靖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棄的。

    果然，片刻之後，皇後便抬頭看著穆花閑，點頭道：“好，本宮答應你。”

    穆花閑微微一笑，對她說道：“多謝娘娘，既然如此，花閑便先離宮了，有什麽事情再來見娘娘。”

    皇後立刻說道：“不必這樣麻煩，而且很容易惹人注目，”她說著，垂頭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來，對穆花閑說道：“這塊玉佩是本宮獨有，你拿著它，若有需要與本宮聯絡的時候，就寫信交給城東的萬和米鋪找掌櫃的，隻要把玉佩給他一看，他自然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穆花閑點了點頭，接過玉佩，告退離開。

    想必那是皇後之前為了唐辭而安排的，皇後這十幾年來為了唐辭殫盡竭慮，就算在唐辭出事之後會損失一部分人手，但應該還有不少人可以再次利用起來。

    穆花閑出了宮，便直接向安葬李雲裳的地方趕去了。

    她的墳墓就在皇陵旁邊不遠，這樣一來，守衛皇陵的人也可以照應到那邊。

    穆花閑到了地方，與拜月宛奴下了馬車，就看到了李羨正站在李雲裳的墳前。

    他是獨自一個人來的，穆花閑遠遠看見他的背影，隻覺得他身上滿是孤寂和滄桑，一向挺直的脊背似乎都彎了不少，就像有一座大山壓在他背上。

    穆花閑歎了口氣，有些猶豫該不該過去。

    拜月低聲說道：“小姐，李將軍他一定很難過，早年喪妻，現在又喪女，孤零零地留剩下他一個了……”

    穆花閑微微點頭，語氣裏有些惆悵：“是啊，孤身一身，就算有再大的權勢，再多的榮耀，又有什麽用呢？”

    說話間，遠處的李羨垂下了頭，似乎對著李雲裳的墓碑說了什麽，接著便轉身要走。

    轉過身來，他就看到了穆花閑幾人。愣了愣，他朝穆花閑大步走了過來。

    穆花閑側頭吩咐道：“我們過去吧。”

    李羨一定是想聽她親口說一說發現李雲裳的時候的事情。

    兩方漸漸走得近了，穆花閑才看到，李羨的鬢角已然生出了白發，眉頭緊皺，看起來比之前那意氣風發的樣子整整老了十歲。

    郡主來了。”李羨率先開口。

    穆花閑點點頭，輕聲說道：“李將軍節哀。”

    李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對穆花閑問道：“郡主，我想再問問你，當初發現雲裳的時候，她臉上真的有笑容？”

    穆花閑愣了一下，本以為李羨會問發現李雲裳的具體情況之類的，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李雲裳的屍體從發現到運回京城怎麽也要十來天時間，雖然當時已經入冬，但經過那麽長時間，又一路顛簸，抵達京城的時候想必那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李羨所看到的李雲裳，也許與自己看到的有很大差別。

    她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的，十分奇怪。”

    李羨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有些欣慰地說道：“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臨走之際似乎並不痛苦。”

    穆花閑垂眸，人已經死了，死前不痛苦也算是李羨的一種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