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聽到哭出來的，卻是不多。除非……”說到這裏，南宮墨流卻停了下來，眼裏是能看穿一切的明悟：“你對太子殿下並無兒女之情吧？”

    穆花閑心頭一跳，點頭承認：“王爺實在厲害，讓奴婢佩服之至。”

    頓了頓，她說道：“不過曲是死的，人是活的，同一首曲，不同的人來吹奏也會有不同的效果，王爺能將此曲吹得如此深入人心，想必……王爺心中也有與作曲之人同樣的無奈和悔恨。隻是不知東宮裏的哪位姑娘能有如此幸運，得王爺牽腸掛肚？”

    南宮墨流垂下眼眸，片刻嘴角微彎，輕聲說道：“本王覺得與你很是投契，既然你想知道，本王可以告訴你，隻是你要發誓嚴守此事，切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她會有性命之憂，本王自然也不會放過你。”

    穆花閑眼底一亮，連忙答應：“王爺盡可放心，若奴婢向別人吐出一個字，此生就不得好死。”

    見她發了毒誓，南宮墨流轉頭向四周看了看，沒有別人過來，才低聲說道：“東宮之中，有一名叫素琴的宮女，原是一名縣令之女，一年前選秀入了宮來。因無什麽家世背景，且一入宮就病了一場，故而不受父皇重視，隻封了最末等的采女，從未臨幸於她。她倒也毫不在意，病好以後就常撫琴作樂，十分自在。”

    穆花閑見南宮墨流一邊說著，臉上還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愛憐的笑容來，仿佛他已經隨著他的敘述而回到了當初。

    她也立刻知道了為什麽南宮墨流一定要讓她保守秘密，因為這顯然就是一個和皇帝搶女人的故事。

    南宮墨流還在說著：“那一日本王受召入宮，路經她所住的院落外麵時，偶然聽到其中傳來十分悅耳動聽的琴聲，忍不住停下來聽了一會兒，又以笛聲相喝，一曲終了，我與她就仿佛在一首曲子裏對彼此傾心了。她開門走出來時，我甚至連呼吸都快忘了。自此以後，我們時常探討曲樂，十分自在快樂，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時間也過得非常快。”

    南宮墨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幸福，繼續說道：“半年之後，我與她便情不自禁地……事後，我也想向皇上討她出宮，隻是，這是何其之難！還未等我想好如何開口，那一日，皇上卻偶然聽見了她的琴聲，對他留了意，夜裏就翻了牌子。她自然不從，在得知消息後竟偷偷拿了剪刀……在臉上狠狠劃了一刀！”

    說到這裏，南宮墨流的臉色逐漸變得痛苦，似乎素琴經曆的疼痛他也感同身受。

    皇上自然不會再要她，而她雖然不是明著拒絕伺候皇上，但終歸做了這事，皇上氣憤之下將她貶為了下等宮女，原本她在浣衣局，我還能常去偷偷看她兩眼，直到太子殿下回來，她也被分入了東宮之中……我無法隨意進出東宮，隻好去那附近吹笛，以此來告訴她，我一直都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