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要這麽怕她。

    喬綿綿走過去，在盤子裏擱下貓糧，“還吃不吃？”

    霍花盆蹦得遠遠的，過了一會兒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於是貼著牆壁一點點朝她挪去，近了，它耳朵閃動著，無比乖巧地朝她“喵”了一聲。

    完全是一個低眉順眼寵物該有的樣子，往日的王者之氣喪失得幹幹淨淨。

    見她沒有發怒，霍花盆才低下頭開始享用貓糧。

    喬綿綿蹲在那裏眨了兩下眼睛，她突然發現自己在一隻貓麵前找到翻身做主人的痛快感，要是霍祁傲嚇一嚇也能這麽溫馴該多好。

    想著，她轉眸，賊賊地朝床上的男人看過去。

    不期然的，男人正低眸注視著她。

    視線就這麽撞上。

    霍祁傲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眉眼一派高傲，嗓音冷淡，“死了那條心，你也就隻能在一隻貓麵前找找存在感。”

    他沒那隻貓那麽蠢，怕她怕成這個樣子。

    ……”

    喬綿綿默，他眼睛是開了光的吧，怎麽她想什麽都知道。

    ……

    喬綿綿給霍祁傲看著輸水進度，又要給他做飯，一晃神天色就晚了。

    蘇傑克沒有來。

    病房裏依舊隻有他們兩個。

    霍祁傲用手機開過電話會議後就坐在床上看電視，老節目《叢林法則》。

    一群狼正在撕殺著獵物，要多凶殘就有多凶殘。

    一個連鬼和手術室都怕的男人，倒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喬綿綿走到窗口，看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伸手拉上窗簾，轉頭問道，“霍先生，蘇特助是不是今晚不來了？”

    嗯，他忙。”

    霍祁傲盯著電視頭也不回地道。

    哦，那我去洗個澡。”她轉身朝衛生間走去，今天在鬼屋裏哭得一身汗，要好好洗洗。

    霍祁傲這才轉過頭，淡淡地掃她一眼，“你有換洗衣服？”

    沒有啊。”

    所以她才問蘇傑克會不會來，既然他不來，她沒時間去拿衣服，就隻能將就再把身上的衣服穿著。

    衣櫃裏有衣服。”

    霍祁傲又將視線放回電視屏幕上。

    衣櫃？他這裏還放著女式衣服？

    喬綿綿走到一旁，拉開衣櫃，清一色的家居服，厚的薄的都有，全是男款，果然沒有女式的。

    要她穿他的衣服？

    不要了吧。

    沒事，我就這一身湊合再穿一晚，明天讓蘇傑克過來替我，我回去拿衣服。”

    她將衣櫃門關上，一回頭，就見霍祁傲坐在那裏，雙眼冷冷地看著他，臉上隱約浮著怒氣，須臾，他嘲弄地勾起唇角，“怎麽，我的衣服你還看不上？”

    這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問題，女人穿男人的衣服太曖昧了，就像夏清和歐廷。

    想到他們，她的太陽穴就開始疼。

    不是，我怕把您的衣服弄髒了。”

    說完，喬綿綿朝洗手間走去，還沒走出兩步，一個枕頭就狠狠地砸到她身上。

    她轉眸，霍祁傲的臉已經相當不好看了，眼裏隱隱地迸射出一抹危險，電視裏，狼一口吞掉了羊，血腥得叫人不寒而栗。

    讓你穿就穿，洗澡不換衣服髒誰的眼？”霍祁傲厭惡地道。

    要不要這麽喪心病狂，她不換衣服還能髒了他的眼？

    喬綿綿鬱悶極了，在和霍祁傲的對峙中敗下陣來，回去拿了一套淡淡藍的家居服，努嘴，“那我內……”

    她剛想說內衣內褲怎麽辦，忽然察覺這個話題太曖昧，果斷收住聲。

    霍祁傲重新靠回床頭，臉色稍緩，淡漠地掃她一眼，嗓音涼涼的，“不穿。”

    ……”

    喬綿綿一頭黑線地看過去，他卻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算了算了，先洗澡再說。

    喬綿綿走進衛生間，放水，洗澡，滿腦子想的都是內衣內褲要不要將就穿一下呢，要不要呢？到底要不要呢？

    等洗完澡，她走出來，伸手抹去鏡子上的霧氣，才看到自己一張明顯痛哭過的臉。

    眼圈紅著，眼睛腫著，臉上的皮膚也很不自然，淚痕像是僵在上麵洗都洗不掉似的。

    早上在酒店那一幕又重回記憶。

    暗戀的男人為了她討厭的女人拿她當槍使，欺騙她的感情，多崩潰的事情，拿來哀悼、自暴自棄三個月都不嫌多。

    怎麽才到晚上，她就隻想著穿不穿內衣內褲的事呢？

    喬綿綿抓抓濕漉漉的頭發，苦澀地笑了一聲。

    其實也蠻好的，至少她不用隻想著這件事，隻要霍祁傲那個男人在，她每天光去猜測他想什麽、要什麽都能把腦子累到。

    她伸手拿起家居服套上，肩膀處鬆鬆的陷下去，衣服的肩線落到手臂上，長袖套到她的胳膊上跟水袖上，手沒在袖子裏，還甩出長長的一截，下擺到了大腿，很好地包裹住臀部。

    這衣服不薄不厚，這麽穿在身上很是寬鬆。

    好像真是不用穿內衣也可以。

    喬綿綿拿起一旁的長褲套上，用力地抽長腰帶係緊，將褲管卷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終於卷到腳踝去。

    將頭發吹好，衣服洗好掛著，把衛生間整理幹淨，她在鏡子前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照著，確實不會露點才往外走去。

    霍祁傲靠在床頭看電視，一手握著杯子喝水。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

    他一抬眸，直接被水嗆到，連咳兩聲。

    喬綿綿站在那裏，像是強行灌進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艱難地移動，小胖子一個。

    還是穿襯衫效果會好一些。

    霍祁傲止住咳嗽，手指磨過杯子的邊緣。

    霍先生，很晚了，早點睡吧。”喬綿綿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道。

    嗯，關電視機。”

    霍祁傲高慢地吩咐。

    電視機搖控器不就在他枕頭邊上麽？少爺連這麽近的距離都懶得抬一下手？

    喬綿綿在內心吐槽著，走過去拿起搖控器關掉。

    霍祁傲往她身邊靠了靠，帶著男式洗發水味道的頭發晃過他的眼，他抬了抬眼，隻見對男人來說收緊的領口在她身上成了大圓領，露出精致玲瓏的鎖骨，以及半個白皙如玉的肩膀。

    沒有肩帶。真沒穿內衣？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