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保鏢瓶徹底從大叔手裏掉落在桌上，再狠狠地砸到地上。

    喬綿綿錯愕地看向他，“警察先生，您沒事吧？”

    沒、沒沒沒事。”大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轉過頭打量了一眼霍祁傲，果然越看和新聞裏的越像，他連忙擺手，“你填完表格就可以走了，趕緊走趕緊走。”

    說完，警察大叔逃也似裏往裏間跑了，連保溫瓶都沒拿。

    ……”

    喬綿綿怔了下，很快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不禁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

    從進來這麽久，霍祁傲終於開了尊口說第一句話，聲音還是冷冷的。

    喬綿綿專注填表，沒去看他的臉色，因此語氣透著幾分輕鬆，“霍先生，您高高在上的身份把大叔嚇著了。”

    高高在上。

    霍祁傲想到在年會那個晚上，她站在舞台下麵很不滿他站得高。

    你覺得這是阻礙？”

    他以為歐廷不是威脅了，她對他會有所改變，結果她還是一昧逃著躲著，縮在她那個龜殼裏。

    因為他高高在上，所以她不肯接受？

    啊？”喬綿綿錯愕地轉頭看他一眼，不知道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

    霍祁傲冷著臉別過頭去。

    我填好了，霍先生，您簽個字。”喬綿綿將填好的表格放到他麵前。

    霍祁傲也不想再在警局裏呆下去，於是拿起筆寥寥幾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喬綿綿一邊將他的身份證塞進錢包一邊快步跟上去。

    走出警隊大局，蘇傑克就迎了上來，一臉的擔憂，“霍總，您沒事吧？”

    ……”

    霍祁傲連理都沒理他，幾步跨下台階，坐進車裏。

    一身的寒氣。

    蘇傑克想著這一晚的覺是泡湯了，朝她道，“綿綿，你幫我送霍總回去吧，我得進去和今天所有見到此事的人打個招呼，現在的記者嗅覺太靈敏了。”

    這事可不能外傳，一爆出來不管真假都是個嚇死人的醜聞。

    就一個報警的營業員，還一個警察大叔，就兩個人知道。”喬綿綿點點頭道。

    怎麽可能就兩個人？”

    吃這種暗虧，霍總怎麽可能忍得下來，再說以霍總的身份，不得整個警局的人都要跑來看看是怎麽回事麽？

    蘇傑克這麽想著，看著喬綿綿又明白過來，是她壓著沒讓事情鬧大的，不由得對她來了個作揖的動作，感激道，“多謝，女俠！”

    這讓他少很多工作。

    你快去吧。”喬綿綿道。

    就兩個人，打個招呼很快，你等著我，我一會先送你回去。”蘇傑克說著就往裏邊跑去。

    看蘇傑克往裏，喬綿綿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快兩點了，外麵又冷又黑，風還呼呼地刮著，吹得她的臉都有些疼。

    她之前給喬意去過一個電話，編著瞎話說自己在外麵遇到老同學吃宵夜，喬意迷迷糊糊的應了聲便睡了。

    真冷。

    喬綿綿朝車子小跑過去，這車是蘇傑克剛剛開過來的，一部寬敞的商務車，內飾豪華。

    上車，她坐到霍祁傲的身邊。

    霍祁傲臭著一張臉，要多冷就有多冷。

    霍先生，剛剛那警察踢你的兩腳沒事吧，我給你檢查一下？”她低聲說道。

    霍祁傲冷冷地掃她一眼，“我沒那麽嬌貴。”

    被踹兩腳還要醫生檢查。

    ……”

    哦，好吧，少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喬綿綿坐在那裏沉默，安安靜靜的，不說話，隻等蘇傑克出來。

    忽然，霍祁傲往前踹了一腳前麵的椅背，直起身子冷冷地瞪著她，“你自己忍慣了憑什麽也讓我忍？我改不了你，你還想反過來改我？”

    什麽叫他改不了她？

    喬綿綿不解地看著他生氣的臉，聲音輕輕的，“不是讓您忍，隻是我覺得事情鬧大對您沒好處。”

    ……”

    她不是在習慣性忍受，是在替他著想？

    霍祁傲臉上的冷漠淡去了些。

    您是The world的總裁，集團又是以服務孩子為忠旨，形象必然需要最正麵的，萬一泄露出去，別人才不管事件真假，隻會覺得是醜聞一樁。”她又道。

    霍祁傲盯著她櫻色的粉唇一翕一動，冷冷地道，“我做什麽都自然有辦法善後，要你多管閑事。”

    當他養著一堆人都是養假的麽？

    哦，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喬綿綿低頭說道，有些不安地看他一眼，“您生氣了？”

    她就不該按著他，讓他憋了這麽一股悶氣，不會發泄在她身上吧。

    ……”

    霍祁傲剜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喬綿綿見他不是要發怒的樣子，稍微安心了點，伸手將頭發勾到耳後，露出小巧的耳朵，軟軟的，跟她這個人一樣。

    霍祁傲直勾勾地盯著她。

    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喬綿綿轉頭疑惑地看向他，“那霍先生您有辦法善後，當時幹嘛還忍啊？”

    她當時都說是誤會了，那警察還踹他兩腳，確實不厚道。

    ……”

    霍祁傲語塞。

    她當時都顧不上躲著避著他，而是撲上來按他了，他還能把她給扔出去？

    喬綿綿仍不解地注視著他，眼睛睜得很大。

    你煩不煩？哪那麽多話。”

    霍祁傲冷聲道，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不再說道。

    ……”

    得，這悶氣一時半會還散不完呢。

    喬綿綿靜靜地坐在一旁，低頭數著自己的十根手指。

    直到蘇傑克回來，霍祁傲都沒再和她說一句話。

    一路安靜，蘇傑克先將她送回住的地方，她站在車下衝他們擺手，霍祁傲連一眼都不看她，就這麽坐車走了。

    ……

    就這樣，喬綿綿再沒見過霍祁傲。

    新年的步伐一天天臨近，歐廷的廣告鋪天蓋地，到哪裏都能聽到有人議論他。

    他就像是一顆蒙塵許久的鑽石，一經擦拭，便是擋也擋不住的亮。

    偶爾經過街頭、商場，看到歐廷的巨幅廣告，她還是會停下來看兩眼，但再也不是從前的心境了。

    從他和夏清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什麽都不想了。小屋裏，姐妹兩個將房子收拾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