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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綿綿定定地望著這一幕。

    這才是霍祁傲，對待出錯的下屬冷血無情，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麵，而不是說一句：別把她吵醒。

    亂了。

    真的亂了。

    喬綿綿發怔的瞬間，霍祁傲已經走到她麵前，低眸看著她，沒有剛才的怒意，聲音冷冷的，“還不回去睡覺？”

    她仰頭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腦子裏有根弦抽了下，她突然問道，“你喜歡的是十幾年那個人吧？”

    “……”

    霍祁傲蹙眉。

    莫名其妙地忽然問這個做什麽。

    不等他回答，喬綿綿自行回答，“對，就是的，一定是的，就是的。”

    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她喃喃地說了一連串的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然後走回臥室。

    十幾年那個人之於霍祁傲就是一道白月光，就像夏清之於歐辰是永遠要放在掌心上捧著的小公主。

    小公主不在，歐辰才對她好。

    白月光不在，霍祁傲才會覺得她那點星星光亮也是耀眼的。

    “……”

    霍祁傲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眉頭擰得越來越緊，這女人是吃錯藥了？

    喬綿綿一回房間，就倒到沙發上，抓著毯子就悶頭悶腦地蓋住自己，逼自己睡覺。

    “你準備悶死自己？”

    霍祁傲的聲音傳來。

    “沒有，我睡覺了，我很困。”

    喬綿綿語速快速地說著，還故意打了個嗬欠，打出聲響。

    “隨便你。”

    霍祁傲不再理她，回了自己的床。

    “……”

    喬綿綿躺在沙發上拚命逼著自己睡覺，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卻依然清醒。

    她估摸著有兩個小時後，她才開始有困意。

    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她告訴自己——

    不要，不能要，要不起，也不敢再要了。

    不能再做備胎了。

    這樣的迷糊間，她感覺到有人將毯子從她的臉上拉下來，將她的手放進毯子裏蓋好。

    很暖和，很舒服。

    喬綿綿再沒做噩夢，睡得很香甜。

    ……

    翌日一早，喬綿綿就向霍祁傲告了假，說是回家一趟，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霍家莊園。

    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

    收拾收拾正常才能重新回到霍家莊園工作，重新麵對霍祁傲。

    喬意約了同學回校打籃球，喬綿綿沒事情做就進了假期的校園陪妹妹。

    籃球場上，少年們肆意地渾灑著青春的熱血，追逐著一個籃球到處奔跑，陽光下他們的汗水都充滿了美好。

    喬綿綿坐在遠處的樹蔭下看著他們，眼睛在籃球上，心思在哪裏，她也不知道。

    “姐。”

    短暫的休息時刻，喬意跑到她麵前，甩了甩一頭短發，身上隻穿著一件長t。

    喬綿綿將毛巾遞給她，“好好擦擦，這麽冷的天出汗，小心感冒。”

    “沒事，回去洗個澡就好了。”喬意接過毛巾擦汗。

    一個少年突然跑過來，滿頭大汗地站到喬意麵前擺了個自以為帥氣的pose，“小意，我有兩張《雪飛虎環球冒險》舞台劇門票，跟我一起去看唄？”

    “看你妹啊。”喬意上去踹他一腳，“沒看到我家長在呢？”

    少年這才看向坐在草地上的喬綿綿，笑得陽光又羞澀，“你家長這麽年輕，誒？她不是霍……啊，我明白了，原來霍祁傲是你姐夫啊。”

    知道內情的喬意努努嘴，沒有說話。

    喬綿綿對有人追自己一手養大的妹妹，自然要表表大家長的態度，她仰起頭，狐假虎威地道，“現在知道了，還敢追我妹妹？”

    少年站在那裏，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喬意和霍祁傲有關係，隻是現在的關係讓我更放心了而已。”

    “什麽意思？”喬意拎著水瓶問道。

    喬綿綿也有些疑惑。

    被姐妹倆這麽盯著，少年有些害羞地抓抓頭，道，“就有一次我路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主任對一個看著年紀不大的男人點頭哈腰，那男人說……”

    “說什麽，你快說啊。”

    喬意踹他腿。

    少年看著喬意，眼裏滿是心疼，“那男人說完全不讓大家談自殺的事不可能，霍總吩咐，就將整個自殺事件散播成是一場烏龍而已，這樣對你的傷害能降到最低，也不用轉學再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霍祁傲的吩咐？

    喬綿綿呆在那裏，他還在她背後做過這些事情？

    少年又道，“我本來不知道霍總是誰，後來有次無意看到你上了霍祁傲的車，我才聯係起來的。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霍祁傲的小姨子，厲害了！”

    “……”

    喬意愣在那裏，忽然，她反應過來一件事，又朝少年踹去一腳，卷起袖子眼神惡狠狠的，“你現在才知道，那你之前以為我和霍祁傲是什麽關係？你個王八蛋，找抽了是吧？”

    少年見她一副要幹架的樣子連忙跑開來，跑出幾步又跳著回頭，衝她拚命揮手，“喬意，當初我以為你被有錢人殘害包養了我都不在乎，現在我更要追你！等著吧，你遲早是我老婆！”

    “滾！”

    “滾吧。”

    姐妹倆同時罵起來，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喬意拎著水瓶在喬綿綿身邊盤腿坐下，人往後倒了倒，仰頭望著藍得清澈的天空，忽然道，“我就說怎麽突然有人跑來笑我，笑我上天台拿掃帚拿得別人以為我自殺，笑我一根掃帚驚動人民警察。”

    “……”

    喬綿綿心疼地看向妹妹。

    “雖然大家都笑我弄出一場鬧劇，不過那些我不在乎，總比大家指指點點說我玩自殺的好。”喬意笑著說道，笑得有些苦澀。

    “小意，你還好嗎？”

    其實喬綿綿分析不出來妹妹現在的心境如何，妹妹一向乖巧，成績好，興趣多，性格雖暴躁一點但她覺得這樣更能保護自己，季淵川心理學專家說妹妹情況在逐漸好轉。

    可能她不懂心理學，她看不出妹妹的改變，隻覺得妹妹一直都那麽好。“我挺好的啊，之前我不是誤會了嘛，還以為霍祁傲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喬意不敢和姐姐談夏家的過往，隻道，“沒想到他還是個會默默做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