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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輩子的耐心真是全用在她身上了。

    坐上車後，霍祁傲沒什麽好氣地問道，“去哪買炒年糕？”

    “我媽媽會炒。”喬綿綿一本正經地答道。

    “我去護城河裏給你撈年糕？”

    “你說會讓我再見到媽媽的。”

    “……”

    行，他的錯，他沒事向一個醉鬼說這些。

    霍祁傲不想再理身邊的醉鬼，怕自己一輩子的耐心在今晚直接耗盡，做出殺人害命的事。

    他啟動車子離開，邊開車邊按下電話。

    蘇傑克的聲音在車子裏擴散開來，“霍總，有什麽吩咐？”

    “給我查一下，哪裏賣的炒年糕最好吃，五分鍾內給我答案。”霍祁傲冷冷地說道。

    “啊？呃，是，我馬上查。”

    ……

    半個小時後，喬綿綿如願以償地吃到炒年糕。

    價值不菲的跑車停在小吃街旁特別惹眼，有一對對情侶經過，看到車都忍不住羨慕向往一番。

    霍祁傲坐在駕駛座上，鬆開衣領呼吸著，狹長的眼嫌棄地看向身邊的人。

    醉醺醺的人抱著一盒炒年糕吃得很是歡快，邊吃還邊嫌棄，“這個炒得沒有我媽媽做的好吃，你嚐嚐？”

    她用簽子定住一塊長長的年糕放到他麵前。

    那油膩膩的味道聞得他直皺眉，“不吃，你自己吃。”

    “哦。”喬綿綿咬住年糕一口一口吃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打量著他的神色，含糊不清地問道，“你生氣啦？”

    “你還知道麽？”

    霍祁傲不滿地道，抬眸看向外麵。

    小吃街上全是小情侶，一個個擁在一起說說笑笑，旁若無人地吻在一起。

    看得極其礙眼。

    聽到他的話，喬綿綿有些心虛地放下手中的年糕盒子，咬著簽子問道，“是不是我沒送你禮物，所以你生氣？”

    “嗯。”

    霍祁傲隨口應著。

    “那我送你了，你能不能不生氣，生日不要生氣。”她道。

    “你不是沒準備麽？”

    霍祁傲這才看她一眼，清醒的喬綿綿惹他生氣，現在連喝醉的喬綿綿都不讓他好了。

    “我有！”喬綿綿喊得特別大聲。

    “……”

    聞言，霍祁傲坐直身體。

    “我要找一下。”喬綿綿將一盒油膩膩的年糕放到腳邊，然後打開包開始搜羅，翻來覆去地找。

    口紅、眉筆掉了一堆。

    霍祁傲擰眉，“你真的有準備？”

    她的包就那麽大，東西掉出一堆了，還能在裏邊放什麽。

    喬綿綿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賣力地在包裏翻找著，將拉鏈拉開又拉上，拉上又拉上，終於從裏邊摸出一張卡，興高采烈地道，“鐺鐺鐺——找到啦！”

    “你要送張銀行卡給我？”霍祁傲麵色不悅地問道。

    “給你！”

    喬綿綿向他傾過身子，激動地將手中的卡塞進他手裏。

    霍祁傲冷著臉低眸看向手中的卡。

    【主題酒店vip貴賓尊享卡】

    “咳——”

    霍祁傲被卡上的字刺激到，幹咳起來，手指掩住唇，眉眼間透出一絲狼狽。

    他轉眸睨向身邊的女人，質疑地問道，“這是你要送的？”

    不可能。

    “對啊，有警察、醫生哦，你喜歡哪種？”喬綿綿笑容滿麵地問道。

    “……”

    警察和醫生？

    霍祁傲翻過卡片背麵，便看到上麵的“服務項目”，她真的知道這卡是用來做什麽的。

    她喝醉以後，沒有時間作案；那就是在清醒的時候已經把卡辦好了？

    他想到白天問她要禮物的時候，她沒承認準備，是因為……不好意思？

    意識到這一點，霍祁傲的眼裏掠過一抹妖異的光亮，他兩指捏著卡片豎起，薄唇微掀，嗓音喑啞，“喬綿綿，你知不知道這禮物意味著什麽？”

    喬綿綿更加靠近他，整個人越過中控區，眼睛迷蒙含光地凝視著他英俊的臉龐，紅潤的嘴唇張開，一個字比一個字含糊，“上——床——呀，你不知道嗎？”

    霍祁傲又咳了。

    幾秒後，他睨著她，似笑非笑，“你喝醉以後，總喜歡幹這麽危險的事？”

    第一次是下藥，第二次是要舉高高，第三次則是當眾強吻，這次……

    “……”

    喬綿綿茫然地看著他。

    霍祁傲握住手中的卡，收斂起笑意，深邃的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喬綿綿，成年人要對自己做的事負責，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她是在清醒的時候辦卡，這證明她有這樣的意圖。

    “我成年了啊。”

    喬綿綿點點頭，她當然知道自己成年了。

    “很好。”

    霍祁傲猛地拉手刹，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路上的光亮映進他的眼裏，有細碎的光采折射出來，映著他分明的棱角份外奪目。

    薄唇，邪氣勾起。

    今天這生日也不算白過，錢也不算白花了。

    望著前麵寬闊的路麵，霍祁傲更加用力地踩下油門，連續超車往前開，跑車在夜幕的城市下猶如蛟龍遊水，蜿蜒迅速，直衝目的地。

    車在主題酒店前停了下來。

    霍祁傲望向前麵的酒店，眸光深了深，“喬綿綿，下車。”

    他解開安全帶。

    身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個時候害羞上了？

    霍祁傲轉過臉，怎麽可能饒她，“成年人，該你負責……”

    壓抑著氣息的聲音戛然而止。

    喬綿綿坐在副駕駛座上，頭往後靠在座椅上，小嘴微張，雙眼緊閉，呼吸均勻，有長發落在臉頰上也沒有察覺。

    睡著了？

    霍祁傲捏住她的下巴，“喬綿綿，醒醒！”

    “……”

    喬綿綿紋絲不動，睡得很安穩。

    “喬綿綿！”

    霍祁傲近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出她的名字，捏住她下巴的手往狠裏施力。

    捏得他手指都疼了。

    她偏偏一點察覺都沒有，頭往他那邊斜了斜，垂下小小的一顆腦袋，繼續呼呼大睡。

    很好。

    醉成這樣都能擺他一道。

    霍祁傲改成用雙手圈住她細細的鵝頸，一點一點收攏，然後再一點一點鬆開。

    最後，他收回手，無力地靠回座椅上，人往後仰去，望著車窗外的燈光。

    那光淡淡的，安靜極了。

    生日，就這麽過了。霍祁傲轉眸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見她睡得安穩，胸口逐漸跟著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