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成一灘水，纏繞他的身體。

    霍祁傲在她耳邊滿足地喟歎，再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一挑落……

    偌大的床上，床單亂了形狀。

    ……

    喬綿綿忘了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待她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房間裏一片漆黑。

    好一會兒，她才適應黑暗中的視線，一低眸，就看到霍祁傲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整張臉埋在她的身前，像個小孩子一樣依賴著她，一雙手緊緊地抱住她的腰，長腿壓在她的腿上，將她困得牢牢的。

    怎麽會是這樣的睡姿呢？

    喬綿綿有些茫然，她抬起手，五指埋入他的短發間，舍不得放下這份溫存。

    可再舍不得，也要放下。

    她低頭，唇摸索到他的額頭印下輕輕的一吻，懷中的人睡得很淺，一雙唇很快爬上來，尋著她的唇吻下去，反手將她撈進自己懷裏抱住，“綿綿。”

    “嗯。”

    他醒了？

    “綿綿。”

    他又低聲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隻是抱住她。

    他沒有醒，他睡得很好。

    喬綿綿放下心來，躺在他的手臂上好一會兒才慢慢從他懷中退出，一直到她坐起來，霍祁傲都沒有醒。

    她一坐起來就感覺自己身體各處又酸又痛，今天的霍祁傲特別過激。

    這種記憶大概會刻骨銘心。

    喬綿綿暗暗想著，低眸看向床上的男人，手指慢慢撫上他修長的手摩挲，指尖刮過他腕上的手表。

    她買的那一款。

    表麵裏邊有星海。

    她輕握他的手。

    上一份生日禮物我收走了，這一份你好好收著，代表我對你的祝福沒有收走。

    喬綿綿在心裏說著，很想再低下頭吻他一次，最後還是毅然站起來離開。

    走得太慢，隻會走不掉。

    離開酒店，喬綿綿回到家中，躺到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最後，她坐起來拿出櫃子裏放著的雪花冰晶狀玻璃罐，將玻璃罐放到床頭，她側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罐中的紳士小雪人，任由時間一點點流去。

    翌日一早，喬綿綿便起來做早餐。

    喬意聞著香味從房間裏躥出來，舉著兩根筷子坐定在餐桌前，“姐，你好久沒做早餐給我吃了，好想念啊。”

    聞言，喬綿綿有些愧疚。

    和霍祁傲分開的這半年，她總覺得爸爸回來了，小意可以和爸爸互相照顧，她對家人的關心反倒少了，一心撲在工作上。

    現在，她還要選擇一條最難的路走，更沒什麽機會去照顧他們。

    她端著香噴噴的粥放到桌上，伸手揉揉喬意的及肩發，“想吃什麽告訴姐，我都給你做。”

    喬意無法置信地看著她，猛地撲進她的懷裏，感慨地道，“我的二十四孝姐姐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我把工作辭了，接下來有一段時間能陪你們。”

    至少在將他們送上出國之前，她都可以陪伴他們。

    “你把工作辭了？”

    喬嶸牽著小霍臣的手從房間走出來，聞言愣在那裏。

    怎麽突然間的辭工作。

    “是啊，爸，上次我不是和你說過麽，我想我們一家出國去旅遊。”喬綿綿微笑著說道，“為了能有足夠的時間，我就把工作辭了。”

    她不說，爸爸遲早也會知道的。

    喬嶸把小霍臣放到隔離出來的一塊玩具區，然後走過來道，“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你認真的？”

    “出國？”喬意喝著粥也怔了一下，“可我馬上要開學了，培訓班那邊也有課呢。”

    喬意學習入魔，自己報著各種培訓班上。

    “新西蘭那邊也有很多好學校，我和你們班主任提過，她還親自給你計劃了兩個學校，你看看你有沒有喜歡的。”喬綿綿說道，“當然，如果你有其餘想去的國外學校，我們就跟著你走，到處看看玩玩。”

    她必須先安頓好爸爸和喬意。

    “為什麽突然要出國？我沒這個想法。”

    喬意說道，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看。

    “你想留在這裏？”喬綿綿問。

    “我沒什麽想不想的，就是純粹不喜歡你們說走就走，從來都隻是告知我一聲，好像我就是件行李，走時隨便一塞就好。”喬意從餐桌前站起來，拿起一旁的書包，“我吃飽了，去上培訓班。”

    “……”

    喬綿綿站在餐桌前，望著喬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外麵傳來關門的聲響，她的眉頭蹙得有些緊。

    “小意沒事吧，我去和她說說？”喬嶸皺了皺眉。

    “沒關係，我來和她說吧。”喬綿綿道。

    她們姐妹也確實該好好聊聊，以後，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喬嶸走過來幫著一起布置碗筷，說道，“不是說隻去旅遊麽，旅遊用不了太久的時間，讓小意休一段課就可以，她的成績不用擔心會被拉下。可你幫她找學校，是準備長住國外？”

    “我的確是準備計劃住久一點，呼吸呼吸外麵的空氣。”喬綿綿微笑著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喬嶸在她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

    喬綿綿視線投向正在玩的小霍臣，想了想還是故作輕鬆地開口道，“霍祁傲明天要走，帶小霍臣一起走。”

    “什麽？”喬嶸目光一震，脫口而出，“帶小臣一起走？那怎麽行。”

    “他本來就是霍臣的爸爸。”

    有霍臣在霍祁傲的身邊，她也能放心，這半年來，霍祁傲過得比她想象中的好，這就夠了。

    喬嶸當然是舍不得，聞言，幾乎立刻道，“那你還是小臣的……”

    說到一半，喬嶸意識到自己錯了立刻收聲，眼裏鬱鬱。

    “爸，霍祁傲本來就是霍臣的養父，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並不是霍臣的養母。”

    喬綿綿看向喬嶸說道，她和霍祁傲並不是真結婚，她和霍臣、霍祁傲在法律上沒有半點關係。

    “……”

    喬嶸沉默地坐在那裏，拿起筷子想吃飯，半晌，他又將筷子重重地放回去。

    “爸……”

    “有霍祁傲的電話麽，我約他見一麵談談孩子的事。”

    “……”

    喬綿綿錯愕地看向他，她知道爸爸很喜歡小霍臣，但沒想到他會喜歡到要和霍祁傲見麵，這半年來，他連“霍”這個姓都極力避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