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他的話，喬綿綿哭抽了，眼淚不斷地往下掉，怎麽收都不收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掉眼淚的人，因為她覺得眼淚太不值錢，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可現在，她在他麵前哭得像個傻子。

    她哭著轉身抱住霍祁傲的脖子，把眼淚鼻涕全抹到他的身上，身體一抽一抽，“放心啊，我放心死了。”

    他說他求之不得。

    她又怎麽不是。

    霍祁傲肩膀上被哭得濕嗒嗒的，大掌撫上她的腦袋，輕輕地拍了拍，“別哭了。”

    “就哭。”

    喬綿綿根本忍不住。

    “怎麽這麽傻？”霍祁傲輕笑一聲。

    “你說誰傻？”她抬起臉故作凶狠地瞪他。

    她圓圓的臉上全是淚漬，一雙漂亮的眼睛被淚水洗過尤其明亮，濕濕的，他抬手在她下巴上捏了捏，適時地改掉句子，“怎麽這麽可愛。”

    咦……

    果然是要結婚的男人了，講情話的等級一下子升到頂。

    喬綿綿的臉紅了紅，埋進他身上扒都扒不起來。

    ……

    兩人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歐廷抬起手敲響何小夭房間的門，裏邊傳來她的聲音，“請進。”

    歐廷拿著一個保溫杯走進去，何小夭坐在床上擺弄電腦，頭上、臉上到處是紗布，隻露出半張臉，眼睛亮晶晶的，渾身洋溢著興奮。

    見他進來，何小夭一驚，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頭發，“誒誒，怎麽是你，別進來，我頭發還沒梳，化還沒話。”

    “……”

    歐廷無語地看著她。

    何小夭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副尊容化不化妝已經沒什麽區別，於是自暴自棄地垂下手。

    “給你倒的水。”

    歐廷把保溫杯放到她床上的小電腦桌。

    何小夭拿起保溫杯打開，裏邊飄出一股淡淡的香氣，很醒神的味道，她的目光凝了凝。

    歐廷這次來後對她的態度大不相同，不管她怎麽調戲他，他也不針對不生氣了，甚至還照顧起她。

    她喊人拿東西，最後給她送進來的都是歐廷。

    她托著臉看向歐廷，眼睛直勾勾的。

    換作以前，歐廷看到她這種發膩的眼睛早就轉身走了，但現在，他在一旁坐下來，隻當沒看到。

    “歐廷，你對我這麽好，我更愛你了呢。”何小夭媚眼一拋。

    “還需要什麽？”歐廷對她的話選擇性聽著。

    “需要你啊。”

    “……”歐廷不說話，就這麽坐在那裏。

    “你什麽時候也學起霍先生那麽惜字如金了？”何小夭笑著往後的豎枕上靠了靠，“你說人是不是賤？我之前挺希望你對我好的，可你現在對我還不錯，我卻沒有想象中開心。”

    聞言，歐廷抬眸看向她，視線落在她貼著各種大小紗布的臉上，心下不是滋味。

    “真的，要是你因為喜歡我這臉啊，這身材啊，這性格這靈魂啊對我好，我都開心，但你要是因為內疚那還是不要了。”何小夭收斂了笑容，再認真不過地說道。

    “……”

    歐廷的胸口一緊。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本來就是我主動挑釁的夏清。”何小夭道，“還有，男人在喜歡自己的女人麵前有內疚的關心是一種侮辱，我何小夭要的男人一定是真正欣賞我。”

    而不是因為歉疚。

    歐廷習慣她各種纏人、哄鬧的樣子，突然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怔了怔，半晌，他低沉地開口，“我現在能明白為什麽你能和綿綿成為朋友了。”

    綿綿的眼光一向不差，她看人太準，能讓她一直相護的朋友自然不會有他以為的不堪。

    “唔？”何小夭眨眨，眼神魅惑勾人地笑起來，“什麽意思，你在誇我麽？”

    歐廷站起來，“受傷了就好好休息，我幫你把電腦收起來。”

    “別別別，我在看很重要的東西，你也來看，給點參考意見。”何小夭拍拍自己的床邊，指著電腦說道。

    歐廷沒坐過去，隻站在床邊看一眼。

    電腦屏幕上是一件潔白的抹胸短裙，何小夭問道，“怎麽樣怎麽樣？綿綿結婚的時候我穿這個給她做伴娘好不好？”

    “結婚？”

    歐廷的臉色一僵。

    何小夭見他完全呆在那裏，心口頓時被刺了下，強顏歡笑道，“怎麽，你還不知道嗎？是喬叔叔上午親口宣布的。”

    “我上午出去了。”何小夭要吃一些不常見的食材，他特地跑去買的。

    他說著，臉色有些灰白。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剛你進來沒事人一樣，我還以為你……”何小夭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麵一陣腳步聲傳來。

    霍祁傲和喬綿綿十指緊扣地從外麵走進來，身上穿著同款的家居服，隨意中透著甜蜜。

    何小夭笑容滿麵地拍手，“哇哇哇，準新郎準新娘來啦！”

    “在做什麽呢？”喬綿綿笑著走過去問道，視線與一旁站著的歐廷接上，她微微一笑，眉眼之間都透露著毫不掩飾的開心。

    耀眼得像藏了一整個夜空的星子。

    歐廷定定地看著她的笑容，隻覺得人一點點變空了，什麽都聽不到看不到，眼中隻剩下她的微笑，美好得與他無關，也美好得他舍不得破壞。

    “在挑選裙子呢。”何小夭拉過喬綿綿，興奮地指著電腦屏幕，“這件怎麽樣？”

    “真好看，這剪裁看起來很特別，你在哪裏看的，我也要看婚紗。”

    喬綿綿一眼就喜歡上，在床邊坐下盯著屏幕問道。

    “就是這裏，全手工定製的，你們婚禮定了哪天？”何小夭問道。

    “我爸爸要選日子，還不知道定的哪天。”

    “希望別太倉促，不然我臉上的傷口還沒好，就變成史上最醜伴娘了。”何小夭捧著臉很是擔憂地道。

    喬綿綿聞言，轉過她的臉認真地打量了幾眼，煞有介事地道，“你提醒我了，是得把婚禮選得早一些，不然等你痊愈，還不搶了我這個新娘的風頭？”

    “嘖，喬綿綿，你好心機！”何小夭去捏她的臉，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地道，“話說回來，到時伴郎一定要請歐廷啊，我聽說伴郎伴娘最容易生出火花了，你到時再把捧花扔給我，我就完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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