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祁傲一句話都沒有。

    好吧，喬綿綿隻好不再說話，暗自揣測著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b超單打印出來的時候，喬綿綿看到霍祁傲站在一旁很是僵硬，向來清冷的人第一次眼中出現類似呆滯一般的神情。

    她這才想起來，這麽多個月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b超。

    喬綿綿從醫生手中接過單子，寶寶小小的模樣已經出現，雖然不是很清楚，她遞給霍祁傲，“你看看。”

    霍祁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接過單子看了一眼，淡漠地頜首，“嗯。”

    “……”

    就這樣啊？

    反應也太淡了。

    喬綿綿仔細地觀察他的表情，霍祁傲已經將單子放到身後，低眸看她，“我們走吧。”

    她喜歡呆在道觀，他就讓她在那裏呆到預產期。

    “哦。”

    喬綿綿跟著他離開，視線一低，就看到霍祁傲負在身後的那隻手很用力，用力到單子都起了皺褶。

    這個男人……

    她不禁低笑，跟著他走出別墅，坐到車上，她主動地道，“要我和你講一下b超單嗎？”

    “不用，我看得懂。”

    霍祁傲一口拒絕，下一秒又將b超單放到她麵前。

    喬綿綿差點笑出聲來，她往他那邊探過去一點身體，拿過單子指著上麵的圖片道，“寶寶的小腦袋很好看，這裏就是寶寶的眼睛，他閉著眼睛呢，不過眼睛很長，應該是大眼睛。”

    聞言，霍祁傲看向她，視線落在她又大又圓的一雙眼睛上，沒了星光點綴，她的眼型還是很漂亮。

    孩子的眼睛應該像她。

    喬綿綿抬眸，和他的視線交織在一起，笑了笑，又道，“這是鼻子，他的鼻子很像你，嘴巴小小的，就在這裏。”

    “為什麽他的頭那麽扭曲？”

    霍祁傲擰眉。

    “照出來都是這樣子的，邊緣線不可能多平整，看個大概就很不錯了。”她說道，“你要不要再仔細看看？”

    霍祁傲接過b超單觀察著，半晌，他聲線磁性地問道，“他是不是把手放在臉邊上睡覺？”

    總算看懂了。

    喬綿綿連連點頭，“很可愛吧？”

    霍祁傲沒有說話，隻定定地看著上麵的圖片，指尖劃過小小的腦袋，這是他的兒子，他和她的兒子，結合出來的新生命。

    他側目，深深地凝視著身旁的人。

    “怎麽了？”

    喬綿綿被他盯得都覺得自己臉上有東西。

    霍祁傲忽然低下頭，薄唇猛地覆上她的，喬綿綿錯愕地睜大眼，一隻長臂從後摟上來，五指埋入她的發間。

    強勢到極致的吻。

    他的唇碾壓而過，用力地品嚐著她的清甜，舌在她唇間翻攪，一雙幽深的眼就在她眼前，長睫有微微的顫動，顫得她整個人都有些癱軟。

    他吻得忘情。

    他來到這個時空後，如他所言很聽她的話，在道觀中分開住著，偶爾吻她也隻是點到即止，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

    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很用力。

    喬綿綿閉上眼回應他的吻，霍祁傲的身體卻是一僵，眼中一抹灰暗一閃而逝，整個人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

    他鬆開她的身體。

    “霍祁傲？”

    她愕然地盯著他，怎麽了又？

    “沒什麽，我們回去。”

    霍祁傲淡淡地道，替她係好安全帶才去係自己的，一雙狹長的眼沉沉地望著前方的路。

    還是不夠。

    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動情起來會抱緊他的脖子，恨不得撲倒他，不會像這樣隻是淡淡地回應。

    也許，隻是為了不讓他失望。

    他轉眸，喬綿綿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她連自己正在敷衍他都察覺不出來。

    霍祁傲鬆了鬆衣領，隻覺得喉嚨緊得喘不過氣來，窒悶得厲害，即將迎接寶寶的喜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

    時間過得很快，喬綿綿越來越感覺自己變了成一隻北極熊，走起路來自己都覺得自己笨重。

    她和霍祁傲之間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有時候她覺得他們之間氣氛正好的時候，他的臉色總是很奇怪，但他總說著沒事。

    她想，問題出在她的身上。

    可她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她不知道自己還缺什麽……

    她隱隱有種預感，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等生下寶寶，他真的會和她分手。

    夜晚，喬綿綿洗過澡回到房間，拿起毛巾隨便擦了擦頭發，看著窗台上枯掉的盆栽，有些鬱悶，到底要她怎麽做才好呢？

    如今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不想問題根源在她身上。

    這種感覺太無能為力了。

    學的那些心理學一旦用到自己身上，就感覺全白學了。

    喬綿綿胡亂地抓抓頭發，有些煩燥，一個人房間怎麽想都想不出答案來。

    門被敲了兩下，她還沒出聲，門就被從外推開，霍祁傲端著托盤走進來，一見到她，眉頭就擰了起來，不悅地道，“我說過，洗澡之前通知我。”

    又不吹頭發。

    喬綿綿回避他的問題，迎上看一眼托盤中的熱氣騰騰，欣喜地道，“水餃啊，太好了，我好餓。”

    霍祁傲把水餃放到桌上，伸手摸向她的頭發，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他的眉頭蹙得更緊，“把我話都忘了？”

    “我想吃餃子。”

    “喬綿綿。”霍祁傲冷臉。

    喬綿綿目光弱下來，“我就是覺得你最近照顧我太辛苦了，一晚上不吹頭發沒什麽的。”

    又是為他著想。

    霍祁傲第一次這麽痛恨她處處為他著想，卻忘了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以前的她會怎麽做，一定是顧左右而言他地喊著想吃餃子，直到把他念煩了。

    霍祁傲的目光沉了沉，扶著她在桌邊坐下來，“坐吧。”

    “嗯。”

    喬綿綿坐下來便開始吃水餃，是她最喜歡的三鮮餡，她一連吃了好幾隻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霍祁傲，你說我現在體重飆得這麽厲害，以後會不會瘦不回去了？”

    她現在幾乎是每晚都吃宵夜，有時候她想戒一頓，想法沒停留超過兩分鍾，霍祁傲就把夜宵端過來了。

    “圓一點好。”霍祁傲看著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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