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綿綿。

    喬綿綿臉上的笑容更深，像隻被喂了糖的小綿羊，連笑容都軟綿綿的。

    “……”

    老道長站在一旁，聞言不禁黑下了臉，他都一把年紀了為什麽要在這裏吃狗糧？

    老道長轉身要走，霍祁傲叫住他，道長回過頭來，霍祁傲淡漠地道，“我們很快會離開這裏，記住我說過的話，當我們從來沒有出現過，否則會有麻煩找過來。”

    老道長雙手背到身後，“還有什麽麻煩能比得過……”

    霍祁傲的目光一冷，老道長便不說話了，擺擺手表示知道就轉身離開。

    還能有什麽麻煩比得過霍祁傲？他就是最大的妖魔鬼怪了。

    不過，道觀裏那些孩子還是要告誡一下的，得讓大家把這一段時間的事都忘掉，安心清修。

    老道長走出好遠，仍然能聽到喬綿綿道謝的聲音，唇角彎了彎，大步往外走去。

    又渡兩人，他果然是德高望重啊。

    老道長一走，喬綿綿便笑眯眯地看向麵前站著的霍祁傲，霍祁傲伸手將她抱起，抱到一旁的休息床上，道“你就在這邊再呆一會，外麵正在清理，血腥味太重。”

    “嗯。”

    喬綿綿欣然答應，看著霍祁傲為她豎起兩個枕頭，她舒服地靠回去。

    一旁的嬰兒搖籃裏發出嬰兒稚嫩的奶聲哭泣。

    霍祁傲轉過身，朝著搖籃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伸出手搓熱掌心，然後捂上寶寶的耳朵……

    寶寶還是哭，捂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喬綿綿望著這一幕，會心一笑，那時撿到小霍臣的時候，霍祁傲這樣一捂耳朵，小霍臣就不哭了，不是霍祁傲的手有魔力，而是在這之前，霍臣就適應了他掌心的溫暖。

    一切真的太過奇妙。

    寶寶不哭後，霍祁傲抱起他朝她走去，低沉地問道，“見過寶寶了麽？”

    喬綿綿看過去一眼，聲音尚有些虛弱，“是小霍臣。”

    “嗯。”

    霍祁傲頜首。

    喬綿綿伸手去抓小霍臣的小手，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快過年了？”

    她在這裏的時光太過平靜安逸，已經忘記時間的流逝。

    “還有15天是除夕。”霍祁傲知道她在想什麽，嗓音沉了沉道。

    聞言，喬綿綿的目光黯了黯，“寶寶我們帶不走是不是？”

    她清晰地記得，撿到小霍臣的那晚就是除夕。

    霍祁傲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道，“即使我們想強行帶他一起走，也會發生變故讓他留下，否則，我們兩年前也不可能撿到他。”

    時空不會變，命運也是注定好的。

    喬綿綿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霍臣會健健康康地成長，可剛剛生下孩子的她還是不舍，她攥著霍臣小小的手指，鼻子有些酸，“這兩年我陪他的時間太少了。”

    作為媽媽，喬綿綿恨不得24小時分分秒秒能照顧到孩子，可現在一切都不能逆轉了。

    霍祁傲將迷迷糊糊又睡著的霍臣放回搖籃中，然後坐到她的床邊，人慢慢低下身子，俊龐直逼近她的眼前，深色的眸中映出她微顫的睫毛。

    “我陪你把時間補回來。”他一字一字道，磁性入骨。

    喬綿綿半躺在那裏點點頭，而後又笑著道，“你陪我嗎？你不是說隻要我高興，離開你也沒什麽，你也不會作賤自己，就放我自由。”

    “……”

    霍祁傲的眸色一凜，半晌，他直起身來，拉過一旁柔軟的被子替她蓋上，道，“你太累了，還是少說話。”

    “……”

    霍少爺這是要耍賴啊？

    喬綿綿輕笑，剛要開口，霍祁傲立刻瞪向她，她連忙道，“我就再說一句。”

    “嗯？”

    “既然沒辦法改變，不如我們親自把霍臣送到護城河吧，我不想發生任何變故。”她淡淡地道。

    如果霍臣注定要被棄在護城河，她寧願自己送過去，讓一切平平順順地發生。

    “好。”

    霍祁傲點頭。

    “還是舍不得。”喬綿綿有些難受，明明是剛生下的寶寶，她很想再重複一遍帶大霍臣的過程呐。

    “我們回去的時候，他還在。”

    “嗯。”

    也隻能這麽想了。

    誰會想到，屬於自己的孩子居然提前兩年來到他們身旁，成了將她和霍祁傲聯係到一起的絕妙一筆。

    ……

    車隊在路上奔馳。

    黑夜中的樹影不斷往後倒退。

    何嬈坐在車上臉色蒼白得可怕，手中翻著霍祁傲在峰會上的視頻，怎麽想都想不通……

    “姐，你沒事吧？”何小夭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姐姐擔憂地問道，“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要不是我擔心你，一直跟著，你今天就被困在那裏了。”

    “我還不是為了你。”何嬈說道。

    “為我？”

    何小夭愣了一下。

    “你的心髒怎麽來的你知道，為了你，何家才留那麽大一個把柄在別人手裏，我不取回來，爺爺覺都睡不好。”何嬈說道，收起手機後越發覺得自己身上寒冷，冷得她腦袋發空。

    提到自己的心髒，何小夭的眼徹底黯下來，從小，她就是被何家寵著卻又多餘的一個。

    為救她的命，爺爺不惜害了另一個小女孩的命，但她身體一向不好，隻能養著，何家的繼承她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看著姐姐奔波。

    “要是當初不救我就好了。”

    何小夭自嘲地道，她這樣的人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什麽忙都幫不上，還要連累姐姐在後麵收拾。

    “胡說什麽。”何嬈狠狠地瞪她一眼，聲音卻透著無力，“何家到這一代就我們姐妹二人，還要靠我們撐下去，爺爺想了一輩子的洗白，我們必須完成。”

    何小夭看著何嬈，有些沉默。

    在她看來，黑就是黑，再怎麽洗也抹不去原來的樣子，何家曆代圈養殺手當保鏢，她還奪了另一個小孤兒的性命，這本身就不白了。

    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會被姐姐訓斥，何小夭隻道，“那你剛剛去的地方是夏業良那裏？”

    何嬈搖搖頭，又道，“夏業良是條瘋狗，爺爺說過，不能和這種人硬碰硬，否則會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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