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了五百萬,我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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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媽結婚不久,他就打起了我的主意,要不是我機靈,早就被老畜生給糟蹋了。

    那時候我就想過,隻要能讓我離開家,做什麽我都願意。

    一個月前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在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我被老畜生趕出家門,並被逼著寫下了五百萬欠條。

    理由很簡單,我在他家吃喝了好幾年,這些錢都是欠他的。

    隻有我自己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想起那張豬皮磨光似的老臉,一陣惡心,抓起杯子狠狠的喝了一口。

    略帶酸澀的辛辣嗆的我咳嗽了一聲,婁清寒遞過一張紙巾,看著我:“慢點喝。”

    我胡亂的擦了擦,笑著:“沒事,我的酒量還行,這杯我敬你。”

    和婁清寒碰了一下,我把剩下的一口喝掉,婁清寒蹙起眉頭,隻喝了一口。

    我是存心買醉,根本不會在意他喝多少,找著各種理由和他碰杯,十幾分鍾一瓶白葡萄酒已經見了底。

    婁清寒打了個響指,對服務員:“再來一瓶。”

    我拖著打卷的舌頭:“婁先生,讓你破費了。”

    婁清寒微微一笑,無謂的:“想喝多少都隨你。”

    盡管對方隻是牽動一下嘴角,在我眼裏他卻真的笑了,這樣的笑容十分好看,足以媲美任何一個明星。

    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傻傻的看著他,嘴巴不受控製的道:“你該多笑幾次,就像第一次見到你那樣,大聲的笑,這樣……才顯得很男人。”

    哦?”婁清寒停下了切牛排的動作,似乎在等待著我的下文。

    我強調道:“我可不是你長得娘炮,其實……你的樣子超級帥,就是太高冷了,讓人看著害怕,嘿嘿,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好人?”婁清寒低喃一句,不置可否的問:“這算誇獎嗎?”

    我敲著桌子,傻笑著:“當然算了,我還沒遇到過比你更好的呢。”

    婁清寒定定的看了我一會,認真的:“早點離開帝豪吧,以後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著酒杯:“哪有那麽簡單,或許我一輩子都脫離不了姐這個身份。”

    為什麽?”婁清寒挑起了眉頭。

    我一口喝光了杯子的酒,苦笑著:“沒有為什麽,可能是自己命賤吧。算了,不這些了,咱倆喝酒,今夜不醉不歸。”

    我爬到桌子上去給婁清寒倒酒,他靜靜的看著我,沒有阻攔。

    我仿佛受到了鼓舞,人也湊了過去,後來不知怎麽搞的,居然坐到了婁清寒的腿上,再後來,我就記不清了……

    醒來已經到了第二,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到我的臉上,我用手遮住了眼睛,才看清楚周遭的環境。

    這裏既不是宿舍,也不像賓館,更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個地方,到底是哪裏?

    你醒了?”

    身後傳來一個慵懶而低沉的聲音。

    我急忙回頭,看到那張暴露在陽光下的俊臉,一下就想起了昨的事。

    嗯,昨我好像喝多了,太不好意思了。”

    完我趕緊查看自己的衣服,還好都穿在身上。

    像是看破了我的心思,婁清寒淡然的:“你放心,我對昏迷的女人沒興趣。”

    我臉上發熱,一時不知該怎麽接話,幸好婁清寒的電話響了,暫時緩解了我的尷尬。

    來電話的好像是個女人,問他在哪,婁清寒語氣冷淡,自己在家,不知對方了什麽,他一會見,就把電話掛了。

    我估計他很快就得出去,就搶先開口,要回去了。

    他沒有挽留,從床頭櫃上扯下一張紙,寫完了遞給我。“拿著吧,我的司機就在樓下,讓他送你回去。”

    我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張支票,上麵顯示的數字又是一百萬。

    這……這是給我的?”我驚訝的張大了嘴。

    婁清寒點頭,雲淡風輕的:“我從不讓姐做白活兒。”

    我被“姐和白活”這幾個字給深深的刺痛到了,這就是現實,經過昨晚我以為我們已經成了朋友,沒想到才過了一晚,就回到了。

    我和他除了金錢,大概永遠都不會有別的。

    我轉過臉,強忍著沒讓眼眶裏的東西掉出來。

    我們什麽都沒做,算不上白活,不該我拿的錢,我是不會要的。婁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完這話我起身下床,飛快的跑出了門。

    出門的那一刻,我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作為一個姐我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權利,更不配去追逐美好的事物。

    我的圈子是黑暗的,齷齪的,我沒有選擇,隻能無休無止的沉淪下去。

    我沒有找他的司機,隨便打了一輛出租,回了帝豪。

    進屋的時候紅玉還沒起來,聽到動靜她睜開了眼,看到是我,嘴巴無聲的動了一下,最後什麽都沒,又把眼睛閉上了。

    我不知她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什麽,自己的心都亂成了一團,我哪有心思去猜測她。

    在床上躺了一會,卻沒什麽睡意,為了不吵到別人,我輕手輕腳的起來,換了一套運動服,離開了帝豪。

    已經十幾沒回家了,雖然那地方沒有什麽可留戀的,卻還有一個和我血濃於水的女人,不知道她過的怎樣了。

    此時此刻,我忽然有些理解她了,如果不是那個身份,或許她已經嫁入豪門了吧。

    這些年她從沒提過我的父親,我知道她肯定恨他,她給我取名夏歡顏,本意應該是好的,希望我能一輩子歡樂開心。

    但在得知自己被拋棄以後,我的存在便成了她心裏的刺,一根永遠都無法拔出的刺。

    明白這個道理,我的恨一下子消了不少,因為她就是我的鏡子,影射出來的完全就是我以後的模樣。

    不,我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我不要像她,不要像她那樣對客人產生感情,再被玩弄,丟棄,最後連作人的尊嚴都失去了。

    還了老畜生的五百萬,我就可以自由了,就像安姐的那樣,隻要不在本市,沒人能認識我。

    捏著手裏那張沉甸甸的銀行卡,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敲響了家裏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