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走廊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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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軒的手術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還沒有結束,看著手術室的燈一直都在亮著,我不由得抓緊了婁清寒的手,希望從他的手上汲取一些力量。

    婁清寒也懂我心裏此刻的無助與不安,畢竟再怎麽說,傅軒現在都是因為我才會躺在手術室裏的,就算婁清寒再不喜歡他,該有的禮節還是會有的。

    婁清寒不禁反握住了我的手,暖暖地給我力量,我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卸下了心裏的重擔。

    突然覺得醫院的走廊有一些陰冷了,出來的匆忙我沒有穿外套,而我已經在醫院等了很久了,此刻難免覺得周身都是寒意了,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的身體微微一動的時候,婁清寒就很明顯地感覺到了,然後將我更拉近了他的懷裏,隻見婁清寒眉心稍蹙,有些不滿道:“怎麽也不知道出來多穿一件衣服,現在是不是很冷?”

    我在婁清寒的懷裏小小聲的嘟囔著:“我以為自己就是去公司將禮物帶給美寶她們啊,誰也不知道會突然遇到車禍啊,我也沒想到會折騰到現在!”

    婁清寒聽到我這麽說,一半是無奈一半是心疼地歎了口氣,然後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腦袋,緊接著就讓我坐好,下一秒就見到婁清寒將他身上的西裝外套迅速地脫了下來,我還沒來的拒絕,婁清寒的外套就披到了我的身上。

    做好了這一切,婁清寒又重新將我攬到懷裏,雙手更是緊緊地抱住了我的小手。我原本還是準備將衣服還給婁清寒的,隻是我隻是略略動了一下,婁清寒就用眼神掃了我一眼,我便放棄了掙紮。

    “不要亂動,難道你忘了你的感冒才剛剛好,身體還很虛弱,如果不想再一直躺在床上,你就老實點!”

    婁清寒此刻的語氣說不上有多好,我知道他此刻心裏還是有一點後怕的,他不希望我受一點點的傷害,於是我便順從地靠在婁清寒的懷裏,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果然,我不再亂動之後,我感覺婁清寒的戾氣都收斂了一絲。

    良久,我聽見婁清寒輕聲問了我一句:“清寒,你會不會怪我?”婁清寒的語氣裏是少有的落寞。

    我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婁清寒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我隻是愣愣地回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婁清寒有些無奈地苦笑了:“歡顏,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卻一直都不在你身邊,你當時一定很害怕。可是我卻不能在你身邊陪著你!”

    我看到婁清寒此刻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落寞,我看不得婁清寒這般的表情,我趕緊說道:“沒有,清寒,我承認,當時的我很害怕,但是我害怕的隻是會從此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額,我才不會怪你,我不舍得的。”

    說著,我用在婁清寒的懷裏蹭了蹭,嘴角一抹甜蜜的笑意,“而且啊,你第一時間就出現在醫院你了,有你的地方我隻會安心。”

    婁清寒聽我說完這些之後,神色微微一動,在我的發間吻了一下。

    突然,婁清寒的神色變得有些淩厲起來,我正在疑惑怎麽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然後我就看見婁清寒看著我,認真地問道:“歡顏,今天的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傅軒又是怎麽會救下你的?”

    談到車禍我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傅軒的車會一直跟在我的車後麵,而且會那麽及時地在大貨車將要撞上我的一瞬間救下了我。

    這些疑惑我怕是隻能等到傅軒出了手術室醒來之後問他才能知道了,隻是我直覺今天的車禍不是一場意外,而是精心策劃的陰謀,畢竟我今天下午心裏不安的感覺一直存在著。

    我一想到今天的事情都是人為安排的,而且很顯然目標就是我,我就不由得心裏感到一陣惡寒,婁清寒自然也是看出我的不對勁兒。

    婁清寒緊緊地抱住了我,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讓我漸漸沉下心來了,我壓製住心裏的不安,像婁清寒說出我心裏的想法。

    “清寒,我覺得,這場車禍肯定不是意外,當時那個大貨車司機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一直想要撞我,不管我怎麽變換方向,他都是衝著我!”

    我努力向婁清寒描述當時的情景,一想到當時我差點就要失去生命了,我手心裏就一直在冒冷汗。

    婁清寒冷靜地聽我說完之後,久久沒有出聲。我不由抬頭疑惑地看向他,就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間,婁清寒很好的掩飾了眼眸深處隱藏的狠厲。

    婁清寒輕聲撫慰我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我知道的婁清寒一向說到做到,隻是我總感覺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我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由驚呼:“對了,還有那個大貨車司機,他看起來也是受了重傷,我當時隻顧著看傅軒了,不知道他怎麽樣,或許可以從他手中得到什麽線索!”

    我有些激動,忍不住帶有一絲希冀地看向婁清寒,隻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打破了額我的幻想——“那個司機,當場死亡。”

    我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雖然我很討厭那個非要知我於死地的司機,但是我也不願意相信明明鮮活的生命及這樣突然消失了。

    我一下子情緒就有些低落起來了,婁清寒見我這樣子,不禁安慰我:“歡顏,你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傷心,不值得,收人錢財就應該知道會有這種下場!”

    婁清寒一點對貨車司機的同情都沒有,反而有種冷厲的意味,我聽到婁清寒剛剛所說的收人錢財,不由嗅出了一絲古怪的味道。

    我看著婁清寒,忍不住探詢:“清寒,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婁清寒倒是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勾了勾我的手指,柔聲道:“歡顏,這麽明顯地買凶撞人我當然會看出來。”

    我不由默了一下,婁清寒是在嘲笑我剛剛的問話有些顯得愚蠢嗎?我心裏小小的別扭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好轉了。

    “可是現在,貨車司機死了,我們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我們要怎麽找出幕後的凶手?”說到這,我突然想了起來,對著婁清寒道:“清寒,出事之後我就立即打電話報警了,但是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一個辦案人員過來。”

    婁清寒聞言,更是不屑地嗤了一聲:“警察不敢插手,這就更加斷定這後麵是有人在搗鬼了,而且還是權勢不小的人。”

    我心裏很是讚同婁清寒的話,隻是僅僅憑這些推測怕是也無法找出到底是誰想要害我了。我還是有一點點擔憂。

    婁清寒看出了我的擔憂,輕聲對我說:“沒事的,歡顏,我會找出這個人的,況且——”婁清寒突然頓住了話語。

    我皺了皺眉,看著婁清寒,追問他後麵的話語:“況且什麽?”

    婁清寒低頭看了我一眼,低聲開口,“況且,我也猜出是誰了!”說著婁清寒的嘴角揚起一抹陰狠的笑來。

    我看著婁清寒此刻的樣子,我也陷入了沉思,讓偶不由自主地吐出;額一個在我心裏已經呼之欲出的名字——“傅雅!”

    在富安市,或許很多人會看我不順眼,但是和我有直接利害衝突的人就隻有傅家人,現在傅軒為了救我已經躺在手術室裏了,所以害我的人不會是他,那麽剩下的可能就是傅雅了。

    我想到這裏,忍不住冷笑了,傅雅逼死我媽媽還不夠,現在還想要害我的性命,簡直是喪心病狂。

    待我說出傅雅的名字之後,婁清寒沒有絲毫意外的樣子,像是早就知道我會猜出來一樣。婁清寒一邊把玩著我的發絲,一邊冷冷的咀嚼著傅雅這個名字,想必婁清寒這一次是不會輕易放過傅雅的了。

    隻是,我心裏糾結了一下,然後扯了扯婁清寒的衣袖,頓了頓說道:“清寒,我知道你現在氣不過,但是先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好不好,先還是等傅軒醒過來在做打算!”

    我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婁清寒,良久,他才像是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婁清寒是明白了我心中的顧慮。雖然說已經可以確定這一切是傅雅做的,她想要置我於死地,可是最後的結果是傅軒到現在還在手術室裏,所以我欠了傅軒一個人情,不管怎樣,我現在還是不要動傅雅才好。

    婁清寒拍拍我的頭,有些無可奈何道:“歡顏,你就是太心軟了!”

    我搖搖頭,眼神堅定:“不,清寒,我不是心軟,我隻是覺得現在不是和傅雅算賬的好時機,總有一天,我會讓傅雅連本帶利地給我還回來!”

    婁清寒有些好笑地看了我一眼,而我的話音剛落,我就真的看見了我剛剛還在放狠話的那個人,我看著傅雅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想必她是接到傅軒受傷的消息所以特地趕過來的吧!

    看著傅雅這麽著急打樣子,眼角似乎還殘存著淚光,想必她也沒想到,害我不成居然會害了她的哥哥,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傅雅有些身形不穩地朝著手術室趕了過來,視線落到我和婁清寒的身上的時候,有些蒼涼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