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輪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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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尚萱驚叫一聲嚇的跳了出來,同時從儲物袋中迅速掏出一把火紅色的長劍,劍鋒指向他,驚恐道:“你是誰?!什麽時候來的?!來幹嘛?”
“呃——”江長安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好。
蘇尚萱冷靜下來,這可是在自己的地盤,臉上又恢複常色,左右走了一圈打量著江長安,道:“你是來接了告示來當先生的?”
“沒錯。”江長安剛才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沒有看清什麽模樣,此刻雖然被劍鋒所指卻也看清眼了前之人,眼簾中闖入的是一張如花似玉的精致笑臉,眉黛青山,雙瞳剪水,正當如花似玉的好年紀。
他見過的美人無數,比她漂亮的有,比她身材好的有,但是如此富有靈性的還是平生第一個。
“喂,說你呢。”蘇尚萱喊了幾次,道:“會議考核處都在紫霞閣,你來我鳳來樓幹嘛?”
江長安一臉尷尬:“我說我走錯了,你信嗎?”
蘇尚萱搖搖頭,“身為先生就算不識得這錯綜複雜的山道,最起碼也能分得清這牌匾上的幾個字吧?”
江長安識趣地閉上嘴,這件事責任確實在他,沒有什麽借口。
過了一會兒,蘇尚萱他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底莫名得意,“撲哧”笑出聲來。
“好了,不逗你了,都已經是晌午了,你要再不趕過去,就真的是來不及了。”
江長安抬頭透過窗看了眼天色,急忙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咯咯……”蘇尚萱笑個不停,眼珠靈機轉動,“煉丹先生的考核,我倒要看看,你這家夥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說完又想起剛才廝磨人家胸口的一麵,一張小臉瞬間比手中的丹藥還要紅上幾分。
出了鳳來樓江長安為了以防萬一多問了幾個人,終於來到了紫霞閣。
紫霞閣做派恢弘,石階圓滑如鏡,柱上的對聯也有些斑駁,談不上金磚銀瓦但是卻無形中透露出一股肅穆,是令人走到跟前就忍不住仰視敬慕的莊重,這種厚重感是經過千百年的積累才有的。
匆匆茫茫趕到了考核地點,卻還是晚了一步,問詢之後,才知道江長安的名字早就叫過了。
“你說這個叫江長安的家夥是什麽人?是不是蠢蛋?”
那幾個暗示到達正準備要接受測試的家夥幸災樂禍的道:“這年頭煉丹師已經成了兩個趨勢,要麽是非常好,要麽是非常差,那些非常好的自然去了些大門派,那些差的也隻能混跡成街頭吆喝叫賣的術士。”
“像我們這種湊合的,好不容易攤上這個一派先生的美差,還不早早就趕來,可那個江長安卻把這樣的大好機會浪費了,還真當自己是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或者大門派的煉丹師了,也不知道撒泡尿好好照一照,掂一掂自己的分量。”
另一個也跟著說道:“誰說不是啊,這年頭活不好找啊,外麵人都以為煉丹師錦衣玉食地位超然,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做出千金難買的東西,哼,他們怎麽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都是萬裏挑一的角色。這個江長安也實在放肆,估計是昨天晚上鑽到那君雅樓裏哪個娘們兒被窩裏頭,今天是起不來嘍。”
這幾個家夥臉上滿是得意的笑,誠如所說,煉丹師行業的競爭越來越激烈,莫說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他們心裏巴不得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像江長安這樣自動棄權。
一群人表麵上和和氣氣,暗地裏各懷鬼胎。
江長安打聽了幾個人才弄明白,初試的準確地點並不是在紫霞閣,而是在紫霞閣旁邊一個小木屋裏麵,看起來就是一個平日放置雜物的房子,隻有通過了初試,才能夠統一進行在紫霞閣正堂的第二次kǎo shì。
江長安四處晃悠了一下,見一個中年家夥守在那間小房子的門口,正監督那幾個點過姓名的一個個進去,體態精瘦,神情得意非凡,不是溫初遠還是誰。
江長安低著頭走過去被逮個正著。“唉,你小子怎麽回事,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地方嗎?”溫初遠習慣說道,待看清了來人,恍然道:“哦,原來是你這小子。”
溫初遠打著官腔道:“你這人怎麽又來了,不是已經讓你走了嗎?你知道能夠來我們青蓮宗做先生,這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有多少人想要這個初試機會,你呀,還是趕緊走走走……”
在山門前江長安沒有出一些“勞苦費”,這件事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此刻看江長安吃癟,心裏可是樂開了花。
正在這時,從屋裏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溫婉動人:“溫先生,外麵發生什麽了?”
溫初遠驕傲的樣子瞬間垮台,哪怕對方看不到也是轉身作揖,恭敬道:“xiǎo jiě,來了個叫江長安的,但是已經過了規定的時間,您看是不是要命弟子把他趕出去……”
“讓他進來吧。”
“可是xiǎo jiě,大長老定下的規定可是誰過了這定下的時間,就一律不準錄用……”
“看這天,距離截止的時間還有小半個時辰,何來違反了規定,另外,溫先生,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大長老的?”
江長安暗自猜度這個女人的身份,語氣殺伐果斷,位職想必不低。
溫初遠心中一驚,忙道:“自然是聽xiǎo jiě的,放他進去……”
他心中暗恨不已,但這個人都為他說活,他也不好反駁。
進了裏麵一間小房子,江長安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這個女子的樣貌。
誰知在房間內除了溫初遠和另外兩個考核官,還豎有一扇屏風,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女子端坐的身影,剛才的聲音就是從裏麵傳出來。
先前進去的幾個人正手抓著毛筆,麵對著麵前的卷竹簡,抓耳撓腮愁容滿麵的樣子。
江長安看了一眼,其中有幾人還是不錯,寫出來些東西,條理有序,都是些藥材的名字,而更多的是一字未寫。
“想要做煉丹師,最基本的就要會丹方,想要做青蓮宗的煉丹先生,就要會更多更厲害的丹方。”
溫初遠也沒有前麵幾人那樣的尊敬,不耐煩的對江長安說道。但他也意識到青蓮宗如今的實力早已大不如從前,說話的口氣有些不足。
一個家夥遞給江長安一根毛筆和竹簡。
“默寫丹方?”江長安終於知道前麵那幾個家夥為什麽愁眉苦臉的了。這些人大多是幹的術士甚至騙子的營生,別說是寫丹方,就算拿出一份完整的丹方讓他們抄,恐怕也是抄的歪七八鈕的。
而對江長安來說,默寫丹方就像是吃飯喝茶一樣的小事。
溫初遠暗暗冷笑,想著出什麽難題來刁難一番江長安,誰知這家夥正心不在焉的瞥向屏風後麵。
溫初遠冷哼一聲,趾高氣昂道:“江長安,你要寫的,不難,就是一張普通的散瘟丹藥。”
“散瘟丹!”旁邊幾個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時哪還看不清溫初遠是刻意不想讓這家夥進入青蓮宗,散瘟丹雖說不是什麽複雜的丹藥,可是難就難在必須對症下藥。
對於那些對人體有益處的丹藥無非是做的補效大一點,再不然就多放兩劑調和的藥材,基本上是男女老少皆宜。
可這散瘟丹卻恰恰相反,什麽瘟,什麽病都要搞清楚,瘟有千百種,而這書寫散瘟丹丹方的竹簡隻有這麽大,哪裏有能夠治療所有瘟病種類的丹藥。
江長安聽完也是眉角微揚,這溫初遠擺明了是找麻煩,這次屏風後的女子也沒有說什麽,也想看一看他能寫出什麽東西來。
臉色一沉,道:“怪了,這瘟病有千千萬萬種,難道溫先生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還是說,青蓮宗沒有人知道?”
“你放肆!來人!”溫初遠喝到,他等的就是江長安出錯。
“慢著……”屏風後的女人又開口說道:“你可以隨意寫,隻要能夠治療瘟病的,就可以。”
“那這標準是什麽?”江長安問道。
“我就是標準。”她堅定自信道:“隻要是對人無害,可有效快速退去瘟病,那就算你過了。”
江長安心中叫苦,這話聽起來不錯,可細細一想,是藥三分毒,那有可能對身體絕對無害,而且多快算快?這完全取決於屏風後的這個女人。
三兩句話,原本的考題表麵是放寬,其實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苛刻。
江長安不假思索,直接開始在竹簡上勾勾畫畫,隨意無比。
溫初遠的臉上充滿了譏笑,他見過最快的人也得稍加思索,在心中處理好每一味藥的藥性才敢動筆,江長安馬上揮筆書就,這明顯是不知該如何作答胡亂圖畫,真是要滾得遲早都會滾。
“寫好了!”江長安笑道。
“拿來……”溫初遠伸手就要站起來去取,江長安把手一縮躲過像是耍了對方一道。
溫初遠氣道:“江長安!你這是什麽意思?!哦……我明白了,你定是根本就是沒有想好胡寫一通,故弄玄虛罷了。”
“激將法在我三歲的時候都沒用了。”江長安道,“剛才這位xiǎo jiě說了,其中判定的標準在她,自然也要先給他看,溫先生,難不成是要越權不成。”
這女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權力職位一定比溫初遠要高得多。
“滿口胡言!”溫初遠被將了一軍,小心回看了眼屏障後麵沒有動作,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不敢再出什麽岔子,恭恭敬敬的呈給了屏風後麵。
屋裏變得很安靜,就連那些正在書寫的人也停下筆來,等著看江長安的結果。
“嗬嗬——”屏風後破天荒的輕笑兩聲,就連溫初遠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他可是已經有半年多沒有聽這位笑過了。
她說道:“你通過了……”
江長安似乎早已猜到了dá àn,抱著頭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向門外走去。
“一會兒還有第二考,這次不要再遲到了……”
“知道知道。”說著踏出了屋門。
“這……”溫初遠還沒有弄明白,等女子遞過來竹簡他趕緊打開看了一遍,其他的人也都一擁而上圍作一團。
“燕尾複魂果,辟靈草,沒藥,孩兒參,小瞿麥,了寒益靈芝,生葛根,蓮仁,曜蓮絲,布渣葉,遠誌,初蘇子,溫香。”
木簡上潦草書寫著各種藥材名字,在下麵又說明各種藥的用量。
溫初遠認認真真考慮其中作用,不屑道:“哼,這十三味藥配的還算中肯,隻不過這其中至少有三位藥沒有必要出現在丹方裏,是藥多吃無益,這樣做就是畫蛇添足了,江長安要是這樣教了這就是誤人子弟,這等實力,我不明白為何xiǎo jiě讓他過了……”
溫初遠正心中納悶,就看身後這麽多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像是都想笑又不敢笑。
“怎麽了?!”
其中一個人忍著笑回答:“溫……溫先生,你將這丹方從左向右倒過來看,再把第一個字連起來……噗哈哈……”說到最後沒有繃住大笑起來,他這一大笑,其他人也跟著狂笑,哄鬧無比,溫初遠又看了遍,一張臉變成了醬紫色。
然而還不能對這也發笑的人發火,因為屏風後麵的女子也在笑,笑意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