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找茬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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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也是第一堂課,江長安就早早來到了黃字號書院。



    



    青蓮宗弟子衣飾大致分為四種標誌四等,天字書院弟子乃是金絲繡袍,地字號書院的是銀線長衫,玄字號是黑色長衫,而黃字號書院則是最為低級的白色。



    



    所以大部分人也稱黃字號書院為白衣書院。



    



    江長安看著滿座的白衣弟子,大概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台下的弟子則以一種期待好奇的眼神盯著江長安。



    



    “這是……剛來的弟子?”有人小聲問道。



    



    一些知道些緣由的弟子相互傳達:“嘿,你不知道啊,這家夥是剛來的先生,昨天可是剛大鬧了紫霞閣。”



    



    “不可能吧,這也太年輕了點兒吧!”



    



    “是啊是啊,聽說還重傷了副宗主,公然親了宗主,而後宗主還當著眾人予以回應,大長老的那位花花公子知道吧,就是被他狠揍了一頓,大長老告狀告到了藏書閣,結果這位先生怒操藏書閣,現在照樣好好的。”



    



    “瞎說,我聽說是宗主後來與他在藏書閣秘密幽會。昨天還教訓了那個張揚跋扈的劉文獻,現在我們書院的人也能自由上演武場上練習。”



    



    “臥槽,這也太牛了吧,敢扯那個母老虎和劉文獻的胡須,真的假的?”



    



    “愛信不信,不過看他長得蠻帥的,又英氣滿滿,要是我我也願意。”



    



    “切,人家倒也能看得上你?”



    



    ……



    



    所謂的滿座弟子不過隻有十多位,都是一些在宗內不省事又沒有家中背景的弟子。



    



    江長安在前台首座聽得滿頭大汗,這不過才一天的時間給傳成什麽樣了。



    



    “咳咳,安靜一下,在座有知道我的也有不知道我的,在這裏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江長安,自今日起負責教習你們的煉丹之術,對禦靈之術有興趣的也可以來問我。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麽疑問?”江長安一板一眼的說道。



    



    “江先生是吧,我想問什麽是煉丹?或者說,你懂什麽是煉丹嗎?”朝前一個弟子問道,嘈雜中顯得突兀。



    



    諸位弟子看去,不少弟子眼中多了幾分興奮,就連後排睡覺的幾個都調坐規整。



    



    事情有意思了。



    



    白穹討厭先生,尤其是像江長安這種一本正經的先生。



    



    同時他也是有話直說的直腸子,出了名的刺兒頭。



    



    當初就因在堂上說了先生幾處錯誤,本來在玄字號書院的他被罰到了黃字號。



    



    也因如此,他更恨一些不幹實事徒有虛名不幹實事的先生,這也不難解釋他語氣中的高傲姿態。



    



    “你們都不知道嗎?”江長安不解問道眾人。



    



    煉丹之術學時三年,以常理來說這一屆弟子應該已經修習了一年的入門煉丹法,不應該有這種低級的問題。



    



    眾弟子搖頭,有的人則強忍著笑意。



    



    江長安明白了過來,合著這是一起來找茬兒啊。



    



    江長安也不生氣,反而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所謂煉丹其實就是將一些奇珍異寶練就一個人能夠承受的狀態,並且吃後大有益處,煉丹主要分有五個步驟:調藥、采藥、封爐、煉藥、止火,這其中煉藥又被一些老的前輩稱之為‘小周夭’,調藥是最初一步,藥不調則真種不生。是以佛經有“和合凝集,決定成就”之語。和合者,合神氣二者為一也……”



    



    “現在明白了嗎?”



    



    一群人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地搖頭。



    



    還不懂?



    



    “先生,我們不懂,真的一點也不懂。”白穹慢悠悠說道,有些得意。



    



    “那我就再說一遍,你們這次聽仔細了。”江長安笑道:“正所謂禦靈之術指的無非是……”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匆忙跑了過來口中喊道:“先生,先生,你們院中的胡萊又被人打了!”



    



    胡萊?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



    



    “還敢還手!”



    



    “嘿,真是個又傻又不怕死的。”



    



    一個體態微胖的小子縮成一團抱頭躺倒在地,一群黑衣弟子拳腳相加,可任他們怎麽揍,這家夥總是像個沙包一樣極其抗揍,並且整個過程不發一言。



    



    “住手!”江長安趕到,冷冽說道。



    



    幾人這才後退了過去。



    



    緊隨江長安而來的就是一群白衣弟子,見狀趕緊把胖子攙扶起來。胡萊見到江長安滿臉尷尬,卻不後悔:“先生,是他們叫嚷著說我們白衣書院都是,都是……”



    



    “都是廢物!”打人的一群玄字分院人中走出一人放肆說道,看起來是一個領頭的人物。“我說的,怎麽了?”



    



    “為首的這是地字書院最有名氣天分的弟子洪叔磊。欺軟怕硬,平日裏就愛變著法的欺辱我們穿白衣服的。”一個女弟子向江長安解釋道。



    



    大致了解一下來龍去脈,原來是這洪叔磊嘲諷白衣書院,這胡萊平日就是為人憨厚實在,心理壓不住火氣便要要求比試,結果自然是慘敗。



    



    隻見洪叔磊笑道:“呦,這位就是剛來的先生吧,弟子這裏有禮了。隻不過教習這種垃圾貨色您是什麽貨色呢?”



    



    江長安還沒開口,就見白穹站出來怒道:“洪叔磊,你算個什麽東西,最好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見到來人,洪叔磊臉色變了變,白穹當初在玄字號書院白瘋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得來的。



    



    隻有哼道:“江先生,看來您的本事本事也不大嘛,需要一個弟子為你出頭。”



    



    江長安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幾人都是嚇得一退,這家夥的傳聞縱使再離譜,也沒人相信一切是空穴來風。



    



    “江先生,弟子之間相互切磋磕磕碰碰總是難免,何必和小輩過不去呢?”溫初遠兜著繡七錢的長袖走出來,剛才江長安就看到他站在最後麵,隻等著江長安發話就出來。



    



    江長安斷了他的一半財路,這可讓他連做夢都能恨醒。



    



    江長安笑道:“溫先生,這可真是夠巧啊,可再怎麽說你的弟子都把我的弟子揍了一頓,若是這個臉麵都討不回來我何以顏麵立足啊。”



    



    “那江先生,要不我們兩個切磋一下如何?”溫初遠笑道。



    



    白衣弟子中站出一個江長安的擁護者,大叫道:“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是禦靈先生,我們江先生隻是個煉丹的先生,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你算什麽挑戰!”



    



    “對啊,算什麽挑戰,你這不是明擺的欺負人嘛!”



    



    溫初遠掩飾住陰謀的嘴臉說道:“你們其中很多人還不知道吧,你們這個煉丹先生可是不簡單的很啊,他也有魂靈,昨日用禦靈之術隻一招就擊敗了蘇二xiǎo jiě,這還不算厲害嗎,今日就用我們兩人相授的禦靈之術分個高低,剛好兩院弟子都在,也好做一個見證。”



    



    他沒親眼見當日紫霞閣之中的場景,也不信外界瘋傳的江長安如何神乎其神。



    



    在他看來江長安無非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先生,頂多會些,一個隻配教白衣書院的連一錢都不到的先生。



    



    倒是下麵的弟子聽到流言被證實,更加震驚喧鬧,紛紛低聲說著什麽。



    



    “怎麽,江先生怕了?哈哈!”洪叔磊笑道。身後一群人也跟著大笑。其中也不乏譏諷嘲弄之語。



    



    白穹皺起眉頭,看江長安無動於衷,惱怒道:“我來!”



    



    他好歹也是個練氣境中期,也能頂一會兒總算不會輸得太丟人。



    



    “又不會講課你來幹嘛?!”江長安喝止。



    



    “講課?”白穹有點發懵地看著江長安,總覺得這個先生有點不一樣,但是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江長安對著所有的白衣弟子道:“雖然我教的是煉丹之術,但是也算是兼半個禦靈先生。你們看好了,這樣的機會不多見!”



    



    “把你揍趴下的場麵自然不多見。”溫初遠暗自冷笑,隻當江長安裝腔作勢。“既然是要比試,沒點兒賭注怎麽行?”



    



    



    



    溫初遠正想著如何讓江長安狠狠地出糗,道:“倘若我贏了,你江長安從今往後見到我就要以先生之禮相待,江先生以為如何?”



    



    以先生之禮相待,也就是說讓他江長安尊以溫初遠為師,這也太欺人太甚了。這個想法一提出來馬上就有一群白衣弟子爭相反對。



    



    “可以!”江長安暫住場麵,說道:“那我要是贏了,還請玄字號的弟子見到我白衣弟子,尊以師兄師姐禮遇。”



    



    “好,誰違約誰孫子!”洪叔磊大笑道,他頗負威名,這樣一說身後自然一呼百應,紛紛應戰。



    



    江長安轉過身對著一群白衣笑道,“你們要看清楚了……”



    



    在場弟子都不知道江長安所欲何為,但還是給讓出了一席之地。



    



    禦靈師之間的較量可不像是煉丹那樣文人般雅氣,一個不慎就可能會殃及池魚。



    



    兩人準備就緒江長安剛要結印,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好奇聲音道:“咦?都聚在這裏幹嘛?打架呢?”



    



    蘇尚萱湊了過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臉上布滿莫名的興奮。



    



    眾弟子見到來人都有些恐懼,看來平日是沒少被這位任性姑奶奶刁難。



    



    等到蘇尚萱見到立於場中的江長安,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溫初遠行禮笑道:“今日我與江先生比試,既然二xiǎo jiě在此還煩請做個見證……”



    



    講明了一番賭約,蘇尚萱眼睛睜得更大,興趣滿滿。迫不及待的叫嚷著趕緊開始。



    



    太陽當空,溫初遠掐訣念咒,一道紅色塵煙由指尖透出,於半空結成一隻三米長的飛蟲。



    



    黑衣服的玄字號弟子一個個幸災樂禍,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溫先生的實力。



    



    白衣弟子中有人識得此物,驚恐萬狀道:“是,是索命金蟬,七品的索命金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