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年我們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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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不算偏僻的小都市,這都市的環境倒是挺美。每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撕破漫無邊際的黑暗,她便能從嫋嫋的炊煙中讓你感受到:當今城鎮現代化建設中,有這麽一隅,未受不良風氣的粘染,仍保守著世外桃源般的純真,真好。

    一方清秀的水土便會孕育出端莊秀麗的一方人。

    日子就那麽悄無聲息地流著,未曾留下一絲一跡。可是正好的人生得不偏不倚,不知是兩情相悅,還是於芸芸眾生中隻一見的擦肩。

    他叫文然,那時的他隻有七歲,留著精神的板寸頭,稚嫩的臉上因綴著一雙單鳳眼而顯得有一絲微冷。初一和他見麵,難免不會盯著他那兩橫濃密的怒眉,心想,這家夥長大了一定不好處。

    轉眼間就到了文然上初中的時間了。暑期來臨,文爸考慮到初中課程緊張,自己家本又是書香門弟。便決定犧牲文然的假期,送他去補習班。正值貪玩年齡的文然哪會妥帖,和文爸展開了激烈的唇槍舌戰,卻最終遺憾敗北。不過也不是大獲全敗,作為補償,文爸給他新買了一輛自行車。

    補課風波告一段落,文然老實地在不依舊的場所上著依舊的課,也會在不依舊的時間想著依舊的人。她是文然的發小,雖是女生,但她們倆打小就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形影不離。那時的文然不懂什麽是心有所屬,他心中唯一想的,就是這輩子就一直陪著她,免她苦,免她累,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無奈年少的他們未來充斥著太多無知,他和她就那樣無憂無慮的嘻哈了幾年,便因小學畢業而不得不說再見。“我說,如果我以後不能陪你一起上下學了,你會怎樣。”那個叫靜怡的女孩撲閃著大眼睛說。“哈哈,那我就不用你陪我了,我跟你,去哪都行。”文然不假思索地說。女該兒低頭不語:“傻瓜,誰要你跟啊”。內心狂喜。在他們彼此分開回家時,女孩迷離的笑容後藏著一絲黯然。但單純的文然好像沒有看得見。

    “對不起,小文。我不能和你繼續我們的美好設想了,我要於B市上初中了。不過沒事吧,我們還可以常聯係的,對嗎?”靜怡輕聲說道。diàn huà那頭的嘰嘰喳喳頓時變得沉寂了,這沉寂讓靜怡感到一絲酸楚。年齡尚小的她並不懂得什麽叫依賴,隻是在一段時間他沒在身邊後,在放學回家時,一個人走路時,獨自去看diàn yǐng時,這一切原來能讓她彌足珍惜的時光片段,如今,卻變得那麽無味,那麽使她不知所措。“咳咳”,一陣在她看來仿如隔世的無聲後終於傳來了久緯的暖暖的聲音:“哦,這樣啊。嗯,也挺好,你爸媽也在那,你終於可以和你家人在一塊兒啦。嗯,挺好。”說完彼此又是一陣沉默。那一刻,文然真覺得自己懦弱,她答應讓他守護自己到永遠,怎麽就這樣······唉,他沒有勇氣說出他應說的話。那一個分離的傍晚,烏雲遮擋了半邊天,不久雷響,澆滅了文然想去再見見她的希望。忽爾滂沱的雨遠逝,無恙的天又燃起了西方的火焰。泥濘的地上遍落綠葉和夏芳。嗬,花兒和綠葉翩然離開,是風的堅持追求,還是樹不曾挽留。

    叮鈴鈴的鈴聲想起,收回了文然紛飛的思緒。將他拉回現實,這無她的教室。黑板上老師的粉筆揚飛,課桌上載著文然的昏昏欲睡。“報告,老師,我是新來補習班的插班生,我能進來嗎?”清脆的聲音響起。女孩兒標致的臉略顯紅暈,飽滿的額頭上正向外滲著滴滴汗水。“嗯,這樣啊,進來吧。”老師眯著眼睛回應道。文然惺忪著眼睛不經意的一瞥,頓時像是洞察了一切撲朔迷離,他仿佛又看到那個曾在他眼前蹦蹦跳跳的女孩,定神細視。哦,最是那不期而遇的兩眼相望,喚醒他沒落的希望。最是那眼角的微微上揚,提醒他這裏就是天堂。他多麽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這種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的悵然若失忽的變成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的失而複得;這種隻因有了信誓旦旦而終究不肯走遠的不離不棄;這種縱使時光無情荏苒,隻為在最好的時光遇見對的你,你不來,我怎會走,你不執手,我怎會老。

    “靜怡,哈哈,你怎麽來了,想我了吧。”不愛說笑的文然這次竟然小不正經的壞笑著說。文然平時不愛笑,他的個子又很高,所以總給別人一種高冷的感覺。而這次他卻笑得那麽開心,仿佛他從前帶了一件wěi zhuāng。靜怡拘謹的臉上不禁含笑,喃喃道:這家夥,咋變得這麽自戀,還是我認識的文然嗎?靜怡輕輕地坐在文然的後桌,漂亮的臉蛋又猛地泛上去一朵紅暈。

    雀躍的課堂很快結束,不知不覺,已是放學路上了。許多天不見的老友,互相總有許多話要說。“說說吧,為啥又回來了呢,不會是過兩天就走吧,可別呀。”這次文然很主動,因為他體會到後悔的滋味,這次,他不會輕意任她去的。“嗯,不是呀,這的學校,老師,同學都那麽親切,我舍不得呀。”靜怡隨口說道。“啊,還有嘞,沒啦?”文然有點失落的問。“沒啦,要不然嘞。”“咳咳,還有你這個跟屁蟲啦,一樣舍不得呢。”文然撓撓頭,傻傻的笑了:“是吧,我也很想你啊,你個纏人的傻靜怡。”“哈哈哈哈哈哈”。就這樣,他們對彼此間的鬥嘴樂此不疲。一切好像還是依舊,一切又好像才剛剛開始,他們十分懷念一去不複還的垂髫時光,又十分珍惜現在的重逢相聚,他們還憧憬未來的路,兩個人將一同走的路。

    久別相逢便是美好,恰遇這夕日欲頹的如今。這個傍晚,不會像別離那天的憂傷。風卷落隕黃的秋葉,葉子搖搖墜墜,經風的飄零,還是歸根,她的心之所向,他的天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