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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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他去了?
沒打聽到顏沐的消息,安妮心裏非常非常失落。忍不住撥了好幾次顏沐的手機,都提示關機,失落之餘,隻得將顏沐以前發過的所有信息統統又看了一遍。
突然之間沒有了顏沐的來電和短信,安妮寂寞空虛冷。
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患得患失,相信又懷疑,懷疑又相信。
死顏沐,臭顏沐,臨走之前就不會發個短信給我嗎?
發不了短信就不會讓人帶個話給我嗎?
你的兄弟姐妹要了幹嘛的?
傳個話很難嗎?
告完白撩完人,拍拍屁股就走。
說好的你來努力呢?
說好的誠意呢?
哎,心好累,好想顏沐。
東辰奕到底把顏沐發派到什麽地方去了,居然連diàn huà都不能打,難道又是像無憂島那種類型的地方?
渾渾噩噩過了三天,依舊沒有顏沐的任何消息,朋友圈裏一片寂靜。
安妮望著顏沐的頭像發呆,莫名其妙心裏有點堵堵的,悶悶的,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有點坐立不安,有點慌。
安妮以為自己生病了,相思病。
可是這天夜裏,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十分可怕的夢!
她夢見顏沐在開飛機,飛機忽然間著火從天上掉了下來,落到海裏爆炸了。
海上火光衝天,顏沐消失得無影無蹤。
夢裏,她一直在找顏沐,可怎麽也找不到,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叫著顏沐的名字。
被這個夢嚇醒時,安妮一摸臉上,濕成一片。
漆黑的夜裏,安妮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夢裏那種揪心,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真實得不行。
無緣無故,她怎麽會做這麽可怕的夢?
心,撲通撲通直跳,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
安妮捂著心口坐起來,越想越不對勁兒,強烈的不安感襲來。
顏沐
安妮開始回想,想起那天在島上顏沐半夜把她叫醒的場景,想起他那個吻,想起顏沐那時的眼神,分明藏著幾分不安。
顏沐就算要送她回家,也不應該是半夜。
他們之間該說清楚的也都說清楚了,顏沐要送她回家,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的迷暈她?
顏沐若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放不下她,就算沒xìn hào,他也會想辦法聯係她的,就算聯係不上,也應該會讓人帶話給她,他是那麽固執的一個人
那天和淺淺打diàn huà,淺淺的態度比往常活躍,廢話也比較多
顏汐之前三天兩頭就要發信息給她,求她原諒顏沐,現在顏汐也忽然之間沒音訊了。
細想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那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恍然有一種感覺,顏沐,出事了!
淺淺他們一定有事瞞著她!
安妮想拿手機打diàn huà給淺淺,誰知,手剛伸過去,手機就響了。
葉蘇淺的diàn huà。
往常聽起來無比優美的純音樂鈴聲,此刻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卻無比刺耳,無端生出幾分寒意。
淺淺是很會為別人著想的人,她知道她們之間有時差,若沒有重要的事,淺淺不會半夜打diàn huà過來。
仿佛,夢裏的事要變成現實。
安妮有那麽一瞬間,有點不敢接這個diàn huà。
“喂,淺淺。”
葉蘇淺的聲音在安妮的腦海裏無限放大,無線回蕩。
淺淺說,安妮,來見顏沐最後一麵吧。
淺淺是哭著說的。
最後一麵
什麽叫做最後一麵?
她的夢,是真的?
淚,洶湧而出。
聯盟派來接安妮的飛機平穩地降落在國首都一個不知名的私人機場。
機場上,寒風颯颯,吹得人通身寒意。
國首都的天氣,如此應景,如此陰沉。
在這裏,和安妮最親近的便是葉蘇淺,葉蘇淺早早就來機場等著她。
安妮目光呆滯地走到葉蘇淺麵前,大顆大顆的淚水無聲地落下。
葉蘇淺伸手抱住安妮,哽咽道:“安妮,對不起”
國聯盟分部附屬醫院,特護病房。
病床上,顏沐的身上插滿了管子,呼吸微弱,心電監護儀上的波段漸漸趨近直線。
顏汐和東辰瑤哭成一團,東辰家族的人都聚在這裏,男人們紅著眼,拳頭握得緊緊的。
顏沐的父親顏朗硬挺著身體,站得筆直,可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泄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整個病房彌漫著悲傷的氣息。
顏輕塵眼眸猩紅,不停地給顏沐做心肺複蘇,接近瘋狂!
顏沐已經進了九次搶救室了,每一次都那麽凶險,每一次他都堅持過來了。
為什麽不再堅持一次,為什麽?
“顏沐!老子為了你幾天幾夜沒睡,你怎麽能死!老子不許你砸我神醫的招牌,絕對不許!”
“顏沐,算老子求你了,睜開眼睛行不行?”
“哥,你再堅持一會兒好不好?安妮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再堅持一下!你不是想見她嗎?你睜開眼睛啊,我求你睜開眼睛吧。”
蓋文的妻子瑪莎是首屈一指的生物學家和醫學家,曾經救活過很多被醫生宣判死亡的病人,可顏沐,連瑪莎也深感無能無力。
顏沐的傷太重了。
所有的醫生都放棄了,隻有顏輕塵堅持著,瘋狂,執念,甚至暴力。
他不相信顏沐會死,他不相信!
明知顏輕塵的心肺複蘇毫無作用,但沒人上去勸他,隻是悲傷地望著他瘋狂地在顏沐的心口按壓著。
“藥呢?老子讓你們熬的藥呢?”眼見心電監護儀上的波段即將變成一條直線,顏輕塵瘋狂地大叫,“藥!老子的藥!”
護士端來一碗黑漆漆的中藥,問瑪莎是否真的要把藥給顏輕塵。
這是一碗藥,準確來說,是一碗毒藥,放了分量很重的附子,還有好幾味中藥,有一半都帶毒性。
對普通病人而言,這一碗藥就是催命符。
顏沐這種情況,喝不喝都無所謂了。
瑪莎示意護士把藥端給顏輕塵,就由著他吧。
一碗藥,通過鼻管喂了下去,顏輕塵抽出銀針在顏沐的幾個穴位紮針,穩準有力。
所有人都渴望著奇跡的發生。
然而,心電監護儀還是傳來了他們最不願聽到的“滴滴”聲。
那是顏沐的生命在倒計時。
轉眼,心電監護儀上的波段便變成了一條筆直的線,就在安妮趕到病房的一刹那間。
病房裏頓時哭成一片!
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令安妮的心似乎也在這一瞬間跟著停止了跳動。
他去了?
顏輕塵瘋狂地摸著顏沐的幾個穴位,他不相信顏沐會死,他不相信!
白澈和東辰奕上前拉住他,眼眸同樣紅如血:“輕塵,你冷靜點!他已經去了!”
“啊”顏輕塵握緊拳頭,一拳又一拳,重重地打在牆上,牆上霎時多了紅色的血跡。
他不眠不休,費盡心力搶救醫治,結果等來的依舊是顏沐的死!
他接受不了!
顏沐怎麽可以死!
怎麽能在他的手上死去?
為什麽他救活了那麽多人,就唯獨救不了顏沐?
東辰奕和白澈死死抱著他,不讓他再拿自己的手出氣。
葉蘇淺靠在門上,哭得不能自已。
顏沐,你怎麽忍心連安妮的最後一麵都不見就走了。
你怎麽忍心!
安妮呆呆地望著病床上沒有了生命跡象的顏沐,神情呆滯。
這人到底是誰啊?
為什麽長得和顏沐那麽像?
他怎麽會是顏沐?
那天在島上,他明明好好的,穿得帥帥的,他抱她吻她,給她做燭光晚餐,還牽著她散步。
怎麽突然間他就去了呢?
巨大的悲傷襲來,擊碎了安妮最後一點堅強的wěi zhuāng。
安妮仿佛瘋了一樣衝上去,用手裏的包狠狠砸到顏沐的身上!
“顏沐,你給我起來!你躺在這裏幹什麽?”
“你不是說過要努力,讓我重新接受你嗎?你不是要彌補你以前給我的傷害嗎?我都還沒有重新接受你,你怎麽可以死?”
“你不是要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用一生愛我,照顧我,嗬護我嗎?”
“你不是說想見我,想愛我,想和我在一起嗎?”
“你不是要做飯給我吃嗎?”
“你不是要給我幸福嗎?”
“你不是要打斷我的腿,讓我哪兒也去不了,永遠呆在你身邊嗎?”
“你打啊,你起來打啊,我就站在這兒讓你打!”
安妮的哭喊聲仿佛從靈魂深處發出,瘋狂之極,痛苦之極,身上如同被千萬支箭穿透,痛入骨髓。
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顏沐,你答應過我的事都還沒做,你怎麽可以就這樣死掉?”
“你這個大騙子!大騙子!為什麽說話不算話?”
“你不是要和我重新開始嗎?你起來啊,我們重新開始,你起來啊。”
安妮跪倒在病床前,淒然悲涼,嗓子沙啞。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想你在做什麽,想你在說什麽,想你有沒有也在想我。我一直在等你的diàn huà,等你的消息”
“我等了你那麽久,結果就等來你冰涼的屍體!”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顏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安妮瘋狂地捶打著顏沐的胸膛:“你起來,你給我起來!你說過要給我幸福的,沒有你,你讓我怎麽幸福?”
“顏沐,我求你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安妮,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我求你了!”
“顏沐”
病房裏,悲傷浸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