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死亡救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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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輪到自己了!

    馬克忐忑萬分,擊敗肥膘的勝算確實不大。

    接連數天不曾清洗,臉上早已胡子拉茬,頭發蓬亂似茅草,與它們眼中的奴隸毫無區別,正如自己無法區分蜥蜴人之間有何不同一般。

    肥膘甚至在納悶,為何一個普通奴隸會出現在這?

    這奴隸遠弱於任何一個對手。

    貌似比剛才的紅頭更為脆弱,甚至肉都沒它們多。

    在肥膘的質疑目光下,一守衛打開了馬克鎖鏈,去掉了鐐銬。

    馬克頓感一陣輕鬆,有種被釋放的自由感,雖然這一切隻是暫時的。

    搓揉著長期被鎖鏈勒出的血痕,努力適應這樣的舒適度。

    守衛將馬克帶至一個角落,示意他挑選一把武器。

    散落的武器大都血跡斑斑。

    或許因時間長久,血跡早已凝固成暗紅色。

    這些都應該屬於倒在這裏死者的兵器罷!

    數量如此之多,看來這個汙穢之地怨靈必定不少。

    地上散亂堆積著長矛、盾牌、叉、斧頭、刀具等,林林總總琳琅滿目。

    馬克不確定自己適合什麽武器,猶豫著。

    腦海中憶起一個曾經訓練自己搏擊術的東方教官說過的話。

    武器是意誌的延伸,雖然形式各不相同,但運用的目的相同,一切都是為了殺人。

    隻要運用恰當,哪怕是一張紙片,都可以用來殺人。

    素有沙文主義的麥考爾偕同一群學員打心底看不起這名東方教官,在譏笑聲中要其展示。

    教官並不與之辯論,默默地抽出一張白紙。

    在反複折疊後,形成一個尖銳物,走至麥考爾跟前微微而笑。

    趁麥考爾愕然,猛戳其手臂。

    麥考爾隨之發出尖嚎,令在場所有學員驚愕不已。

    隻見麥考爾的手臂已然受傷,殷紅的鮮血正從圓形的孔洞中汩汩流淌。

    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教官不卑不亢,淡淡而道:“假如刺中的不是手臂,而是頸部動脈,那麽這位學員則一命嗚呼。”

    (請勿模仿,出於小說情節需要,不得已才如此寫作,雖然其中另有法門,還是具有一定危險程度。)

    教官踱步而回,解釋道:“武器的形式各不相同,隻要趁手,加之運用方法得當,施展後威力與倍俱增。”

    自此以後大家從不缺席他的科目,再也無人敢藐視這位瘦小的東方教官。

    想到這裏,馬克信心倍增。

    人類的力量遠不及蜥蜴守衛,更不遑與肥膘抗衡,某些武器顯然是不適合的。

    一把暗啞的雙刃劍夾雜在武器堆中,劍柄上灰塵滿積,並不惹眼。

    馬克將它抽了出來掂了掂,重量長度剛剛適合。

    雖然劍身不超一米二,寬度也不過四指,但從質地上看,絕對屬於上品。

    劍脊平和厚重,表麵雖為坑窪點點,總體來說屬於百折不撓。

    無不說明劍身堅固耐用,富有有韌性。

    護手簡約而不簡單,與劍身呈十字狀。

    傷痕滿布,為原先的主人擋下不少攻擊,故此劍斷然不屬於觀賞武器。

    更為奇特的是,劍柄處連接一條柔軟的鋼絲!

    馬克心下好奇,抽動鋼絲,想看看鋼絲所連接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抽動數米後,赫然出現一個鐵球。

    鐵球不大,剛剛盈手而握。

    “臭奴隸!該你了!”

    正思量這怪異的鐵球究竟有何用途之時,守衛不斷催促。

    把鋼絲纏繞在手腕,揮了揮長劍,覺得並不妥當,鐵球顯得累贅。

    發覺它並非如此使用,又把鋼絲握在手中甩了數圈。

    鐵球在空中“呼呼”作響。

    思慮片刻後,豁然開朗。

    原來這東西是個流星錘!

    心中一喜。

    反複演練數次,心覺略微熟諳。

    流星錘直直地垂在腳踝,聯想到東方教官的思路,一個大膽的念頭自心中萌發而出。

    這東西居然還可以用腳!

    心下又是一陣暗喜。

    以腳猛踢鋼絲。

    流星錘受力後朝石柱擊出。

    “嘭!”

    碎屑跌落一片。

    確實可行!!

    不禁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起來。

    鍾聲再次響起。

    馬克將長劍往地上一插。

    長劍猶如一尊十字架。

    雙膝跪地,雙手和十,低頭默念聖經中的篇章……

    這奴隸搞什麽幺蛾子?

    如此開場令肥膘詫異。

    肥膘傷勢不重,經過短暫休整後,傷口已被縫合。

    它斜目注視著這個孱弱的奴隸。

    在它眼中,此番行徑不亞於死亡前的哀嚎。

    雖然馬克決非清教徒,也不信神仙聖人之怪異學說。

    此刻的自己,卻比任何教徒都顯得虔誠。

    人類遭遇絕望之時,精神必然極度恐慌。

    對於恐慌,上帝未必能助人一臂之力。

    默念聖人說過的話語,可以讓令人精神有所籍慰,心境恢複平和。

    這也是馬克對教義的一點點淺薄的理解。

    祈禱完畢後,馬克緩緩起身。

    隨手抓起一把沙土,沙土從指縫不斷滑落。

    這感覺……

    仿佛自己背著行囊,穿過自家麥田,回到闊別的家園。

    望著蕩漾的金色麥穗,馬克張開手掌,輕撫著麥芒。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家在田園的盡頭,母親妻兒在殷切等候。

    回家隻有一步之遙……

    “噹噹噹!”

    鍾聲再次響起,敦促著這對怪異的對手開戰。

    信手抓起一把沙礫,將它在手裏反複搓揉,好似舉重運動員上場前擦鋅粉般,目的是不讓長劍因浸出的汗漬而打滑。

    肥膘神情怪異,對這奴隸怪異舉動並不理解,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與旁人絲毫不幹。

    對手空前強大,令馬克壓力難負,隻能謹慎麵對。

    自己在肥膘麵前柔弱到難以抵擋一擊。

    肥膘隨手棄下一條大腿,連嘴角涎出的血漬不曾拭去,便提拎著它那碩大無朋的巨斧疾速揮出。

    對手除了螞蚱般跳躍之外,並無任何實質性的攻擊。

    這讓肥膘麵色微慍,心下浮躁,接連數場的打鬥使它多少有些膩煩,更何況這螞蚱般的對手。

    懷著如此情緒,肥膘一出手便使出殺招,企圖秒殺收場。

    見對手依然按捺不動,肥膘以極快的速度奔襲而至,手中巨斧“虎虎”有聲。

    一旦被巨斧黏住,馬克那可憐的小身板就得掛在肥膘的貯藏室內。

    而瘦弱不多的肉質,恐怕給當它的點心都不富餘。

    肥膘攻勢極快,接連的閃躲令馬克氣喘籲籲,比起肥膘的急躁馬克更想早點結束角鬥。

    隻為自己的體力更弱,更不耐久。

    突然間,一個絕佳的機會出現在眼前。

    肥膘招式已老,而新一輪攻擊未曾到達,雖然長劍加手臂長度都勉強到達兩米,而對手就在攻擊範圍之內。

    瞅得如此良機,馬克朝肥膘麵門處疾射出流星錘。

    “鐺”~

    麵對突襲,肥膘反應夠快,手持巨斧以斧麵一檔,流星錘輕巧格開。

    斧麵罩住麵門,視野處於盲區,不能看見對手的攻擊方式。

    這是馬克故意製造的攻勢。

    機不可失,長劍朝肥膘肥碩的身軀竭力擲出!

    (殺手鐧其實應該是撒手鐧,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擲出最後一擊,這樣的攻擊叫撒手鐧,由於武俠情節需要就被篡改成殺手鐧。

    處於生死格鬥關頭,偷襲成功幾率較高,往往趁其不備,出其不意,就顯得療效好效果快。

    不過殺手鐧也有個致命的缺點,假如一擊不成,武器沒了還打個屁,隻好撒腿而逃)。

    東方教官的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奧義精髓果然奏效。

    隻是馬克的殺手鐧與眾不同。

    若是一擊不中,還能抖動鋼絲,收回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