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 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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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朋友,有需要,完全可以直接找自己要。
並且隻要開口,斷然不會拒絕,況且自己還愧對與他。
馬克暗忖,細思極恐。
見對手連中兩招。
得手之後,感到對手虛弱不堪。
麥考爾搖晃著身形,朝對方要害部位連連襲擊。
他居然對自己痛下殺手!
馬克大為震驚,隻得全力相搏。
近來與他人頻繁打鬥,使得自己的格鬥技巧遠超於他。
雖然有傷在身,對於老對手,還是很有信心的。
側身躲過麥考爾攻擊後,瞅準空位,用膝蓋鑿擊他的腹部。
麥考爾果然中招,張手來阻擋,卻不知暴露了後背空門。
機不可失,肘部猛然轟下。
麥考爾熟知此招,雙手猛推,借力後退,奈何腿已襲至。
側頸遭襲,麥考爾跌倒在地。
劇烈的咳嗽使得他不再還擊。
見他劇烈咳嗽,馬克心下不安,正欲拉他起來。
伸手剛及,麥考爾趁勢一個彈跳,改拳為抓,朝自己喉嚨抓來。
馬克側身躲過,腳下發力,朝腳背猛踩。
不等他抽腳,膝蓋彎曲,再次襲至。
麥考爾心下大駭,隻得勉強抵擋。
馬克改變襲擊方向,伸掌朝麥考爾肩膀抓去,另一手扼住手腕,借此擒住對手,以使他無法動彈。
肩膀受製,麥考爾反而欺身而上,矮身躲過爪擊,用肩膀抵住身軀,連帶兩人一同撲倒在地。
搏鬥之中,發覺自己擰住麥考爾手腕之處皮膚異常鬆弛,幾乎脫落。
而對方順勢一擰,借助滑溜,掙脫而去。
身形一愣,停頓半秒後,不再與自己糾纏打鬥。
趁人驚愕之餘,縱身躍出帳篷。
帳篷是布做的,自然不能阻擋他的逃離。
出於天黑,自己手中握著一塊破布一樣的東西。
呆站在地,並不追擊。
待黑影倉惶逃離後,馬克點亮燭光,發覺手中握著的居然是一塊人皮!
人皮足有手掌之寬,鮮血淋漓,異常恐怖。
感覺所握之處似有東西蠕動,靠近燭光仔細辨認,令馬克大吃一驚。
帶血的人皮背後數條不斷蜿蜒身軀的蛆蟲在蠕動。
蛆蟲如米粒般大小,頭部口器黑色,而通身泛著淺綠色。
心下大駭,急忙將這塊惡心之極的人皮丟棄在地,奮力踩死這些蠕動的蟲子。
驚懼令自己無法入睡。
才閉眼,眼簾中印出麥考爾渾身鮮血淋漓的模樣。
身上千瘡百孔,在這些孔洞之中,不斷冒出那些令人作嘔的綠色蛆蟲。
影像中,麥考爾不斷撕扯著自己的皮膚哀嚎著,身上的皮膚如破布般隨之撕落。
仿佛是融化的蠟像,整塊整塊的皮膚隨之脫落。
“馬克!救我!”
麥考爾尖叫著,雙眼突出,血液不斷從眼眶中溢出,鮮血自口中不斷噴湧,踉蹌著腳步朝自己撲來……
“啊!”
驚悸而醒。
發覺原來是南柯一夢。
噩夢連夜不斷,不斷折磨著身心,以至於清晨醒來異常疲累。
“先生!”
蕾婭走進帳篷。
她沒有往昔的溫情脈脈,隻是淡淡說道:“凱瑟琳姐姐要見你。”
旋即轉身離去,不再多談一句。
表情麻木,態度冷漠如冰。
對於蕾婭的反常,馬克心下不是滋味。
以前她如此溫存,小鳥依人。
對自己時時關心之際,卻經常拒絕她的盛情,甚至借用於家庭因素、責任因素來回避她的柔情。
如今做到了。
她不再對人含情脈脈,急轉直下的冷淡態度,令自己感到無所適從。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那種冷漠滋味既酸楚又揪心,心下不禁泛出一陣苦味,難道這就是所希冀的結果?
穿好衣服後,馬克走出帳篷。
眾人對自己熱情如初,連瓦倫的手下都和自己打著招呼,有的甚至學起了克拉克般口吻,叫著少校的稱呼。
雖然這些人並不知道少校究竟代表什麽意思,但從他們尊敬的神色來看,這稱呼是對自己的肯定。
因為從他們眼中看到了仰慕之情。
腳步散漫,換踹著亂糟糟的心境到山體中的逃生艙處。
心下思量,如果見到麥考爾後,該如何掩飾昨夜的難堪。
艙門自動開啟,麥考爾徑自走了出來。
“噢!我的兄弟,我們凱旋的英雄~”
來者精神奕奕,依然熱情如故。
麥考爾主動張開雙臂,熱烈相擁,不斷輕拍自己的後背。
他的熱情讓自己有種陌生感。
昨夜的他和今日的他完全不一樣,以至於腦中疑惑,昨夜是不是一場噩夢。
在高亢“凱旋英雄”的稱謂中,麥考爾借口有事情要處理而離開了。
離去之際,發覺他手腕處紗布包紮的傷口。
不遠處,凱瑟琳依靠在門口,默默的看著兩人熱烈相擁,表情木然。
她應該知道昨晚發生事情,奇怪的是她並不提及此事,隻是依偎著門框,默默地目送著麥考爾離去後,才慵懶地招呼馬克進門。
發覺她的眼眶略微紅腫,目光散亂,並不正視於人。
於是問道:“凱瑟琳,發生什麽事了?”
對於自己的關心,凱瑟琳則不以為然,徑自呆坐在懸浮椅上出神。
彷佛房間內眼前之人完全不存在,唯獨她一人而已。
氣氛僵硬,令人尷尬。
既然請人來,必定有事情相商。
可人來之後,卻偏偏不語,隻是靜靜發呆。
馬克暗思:是不是上次發生的事令她耿耿於懷?
不過昨天兩人攀談時,神情並非如此。
百思不得其解中,馬克起身,微微躬身道:“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先告辭了。”
打算回避凱瑟琳,以免大家都尷尬。
動作輕緩,轉身離去,以免打攪她的沉思。
“等一下!”
以輕柔的語言叫住了自己。
馬克轉身,目視凱瑟琳,發覺她麵帶羞怯。
牙齒輕咬下唇,似為即將作出一個艱難決定而猶豫,忽閃著大眼睛,直愣愣注視著自己。
隻見她緩緩站立。
在輕柔的動作中,連衣長裙慢慢褪去。
真絲長裙漸漸從圓潤的肩膀滑落,一具瑩白而嬌美的軀體逐漸展露出來。
用手捂住胸口,轉用幽怨的眼神望著自己:
“麥考爾希望能得到那三管液體,本想昨夜趁你熟睡之候來取,可惜沒有成功。回來後,反複勸說我,希望我能幫他拿到這東西,可我真沒有其它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