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都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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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大人見笑了。”

    張文田言語恭敬,向著寒冬靈一拜,隻不過眉宇間流露出的自信暴露了他的說辭。

    “那張某就為諸位學子打個頭陣,試探一番了。”

    張文田看向道家其他學子,灑脫一笑。他的實力在道家這一眾學子中算不上墊底,但並非出眾,因此他的言語也並非作假。當然,此番的算計倒是他提出來的,畢竟論起謀略,他在稷下學宮都排的上前列,更不要說道家了。

    “若是你們一起上,胡某也是不介意的。”胡斐冷冷一笑,說道。饒是胡斐再笨,也看得出來自己似是成了導火線,莫名其妙被這些學子利用了一番,自然對這些道家學子沒有多少好感。

    言畢,胡都統縱身一躍,兔起鶻落間就跳進了那一方靈力屏障中。

    “胡都統說笑了,此番挑戰理應公平公正....再者,張某也不認為胡都統可以輕易擊敗我!”張文田嗬嗬一笑,回擊道。他之所以此次算計,就是為了都統一位而來。輸贏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要將都統一位鞏固在學子手中。如果是群起圍之拿到了都統位置,那麽還能夠得到都統一職麽。更何況他乃是稷下學宮的學子,身份的高貴使得他不屑於用此手段。

    張文田一進入靈力屏障,就拿出了數道符籙,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股腦全部激,然後...貼到了自己的身上!

    “固守符,聚靈符,金身符,大力符......所以說,跟文田鬥法就是惱火,一場鬥法下來,就算贏了,自己也是精疲力盡,而他還是絲毫未損!隻能捱到這廝靈力耗盡,無法繪符。”一直跟在張文田的小胖子喃喃開口。

    而那些道家學子也是哭笑不得,雖然這一幕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這種場景顯然是看一次驚一次,不存在習慣的。畢竟這鬥法還未開始就已經做好十足的防禦措施的作為,實在令人無語。

    “這是什麽鬼東西!”胡斐看著張文田身上漸漸消失的符籙和逐漸升起的彩色光芒,愣了愣神。

    他愣神不是沒有原因的,作為界關邊緣的地帶,所有的武器裝備都是要等中域流行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後,這裏才能初步涉及的。而天師張家不過新興世家,符籙之道不過在中域初步流行,更是不要說廣為流傳了,身為界關都統,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實屬正常,畢竟他不是神將大人,有著經常走動的全力。

    “這是金身符。”張文田看著自己身上泛起的耀眼金光,淡淡開口。

    “管你什麽符,一律打破!”胡都統想起自己正在鬥法,回過神來,冷冷開口。他身為幽渦兵部的都統,修為更是躍龍六重的存在,豈會怕這些紙一樣的東西?

    想到這,胡都統側身輕盈掠過,如同一道利箭,半裏的距離轉瞬飄過。然後手握成拳,轟的一聲砸向張文田的胸口。

    胡斐對自己這一拳很有自信,雖然這一拳沒有動用什麽秘法,但是常年的從軍生涯,使得胡斐感覺極其敏感,直指人的要害!而且胡斐先前的衝刺,實際上更是一種蓄力,這種蓄力或許看起來沒什麽,起到的效果卻更驚人。原本胡斐這一拳可以打出一天龍的力道,這一個衝刺,可以疊加到兩倍!

    兩天龍的力道,即便是躍龍期,也要重傷!

    轟!

    沒有想象中的修士倒飛的場景,胡斐感覺到手上傳來疼痛之感,一陣火熱。這一拳居然就像打到了青玄石上一般,沒有擊碎,反受其弑!胡斐沒有查看傷勢,而是左腳略微一移,借著搏龍術鼓動氣海,瞬間蓬一元靈氣,幾乎是在一拳打到張文田的同時就飄到了遠處。

    “好快!”張文田內心一凜,察覺到此人的恐怖。記得他第一次使用金身符時,有不識好歹的修士在一擊無效後,愣了一息的功夫,便是被自己擊敗了。或者也有沒有愣神的,但是行動稍緩,沒有及時撤退,反而和自己繼續纏鬥,結果自然是被自己一波又一波的符籙擊敗了。可是沒有哪一個修士如同這位胡都統一般,試探與撤退一氣嗬成,幾乎是同步進行!原本占取先機的自己居然把握不到一絲機會!

    張文田震撼的同時,那一眾學子則更是訝異。他們與張文田接觸時間長,自然清楚後者的特點。這個金身符,對於他們而言更是熟的不能在熟了。往往張文田一個金身符祭出,沒有一個學子敢於輕舉妄動的...因為,輕舉妄動的,都最終慘敗!

    這個金身符實際上算是一個靈力護罩,但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護罩。因為尋常的靈力護罩不論如何高明,最終若是被擊潰,那麽施術者必然會受到反噬。這種反噬也許很輕,不會傷到施術者,但一定會起到一定程度上的阻礙作用!

    修士鬥法,刹那時間都很寶貴,若是受到阻礙,則是極為致命的。所以在修士鬥法中,很少有為了保護自己而祭出靈力護罩的,一來耗費心力,二來打破節奏!

    而金身符就不會反噬其主,甚至不會對施展者有絲毫的影響。這也是此符的恐怖之處,既能承受一次傷害,又能打破敵方的節奏,出其不意之下更能一擊而中!

    當然,也是有著缺點。金身符隻能抵擋一次傷害,這也意味著它不像靈力護罩有著‘耐久’這種說法。所以,哪怕是淬體期輕飄飄的一拳,可能也把這金身符觸了。而且,符籙,隻是一次性的產物,隻能用一次而已!

    沒有把握好機會的張文田傳來一聲歎息,他一來就祭出金身符,就是打著對方不清楚符籙作用的目的。可是就算是他強行讓對方顯露的破綻,他也難以把握。畢竟他所依仗的從來都是符籙,而非本身實力。

    “真是可怕,居然一出手便察覺到了我的要害。若不是那層金身符的話,此時的我,哪怕剛剛隻是試探性的一擊,我也要倒下了。”張文田暗自想到,心中更平添幾分恐懼。他乘風境之時凝練了四顆靈珠,其中他最為關鍵的‘慧珠’,便在胸口位置,若是被擊潰的話,立刻就停止了虛空畫符的能力!

    “他娘的,什麽玩意兒,怎麽比老子的拳頭還要硬!”胡斐搖了搖拳頭,罵罵咧咧說道。其實若是他用盡全力的話,那層金光也會被穿透掉,不過第一擊隻是試探,若是臨時用力的話,反而會被對方所趁。胡斐經曆邊疆十數年,自然清楚鬥法的精髓。

    “火龍符!”

    張文田目光一閃,手中陡然出現一支通體紫色,黑色狼毛的毛筆。隻見其快在虛空中指指點點,不多時一道符籙衝天而出,卻沒有尋常符籙的紙張作為載體。

    “陣法?”胡斐眼神一凝,露出詫異的神情。他雖然不知曉符籙是什麽東西,但是對於虛空中的那道道莫名規則卻是清楚的,那竟是如同陣法一樣的東西。當然,比之恢弘巨大的八極鎖天陣來說,就實在算不上什麽了。

    “以陣為序,天地為紙,是為虛空畫符!”張文田喃喃自語。他為張家之人,自然知曉所謂符籙,實際上是陣法的另一種體現。或者,用遠古的話語來說,其實符籙之道,陣法之道,都是來源於禁製之道!

    就在張文田符籙畫成的瞬間,一道三丈長的火龍衝天而起,向著胡斐呼嘯而來!

    “老子搏龍術連真龍都敢打,更何況你這條假龍!”胡斐仰天長笑,碰到這條火龍,居然毫不慌張。以他的目光望去,二境破妄雙目之下,一切缺陷都無所遁形,刹那間,便看到了火龍額間的一抹耀眼的金色光芒。

    “破!”

    胡斐一聲大笑,靈力迸,出現一道無形的靈力珠子,緊接著向著火龍的額間射了過去。

    吼!火龍傳來一聲長噝,像是在哀嚎,立刻就化為了灰燼,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噝!

    張文田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他見過修士虛與委蛇躲避火龍的,也見過動手體內靈珠擊散火龍的,卻從未看過這般,連靈珠都沒動用的,直接一個靈力氣體,就打散了!這是何等凝練的靈氣,與極為恐怖的控製力!

    沒等張文田回過神來,胡斐縱身飛來,一道龐大的巨石向著其壓下!

    “巨石術!”

    張文田臉色一變,不是因為此術有什麽不凡,恰恰相反,此術很是尋常普通!但是不知為何,這種幾乎爛大街的法術,在這位都統的手中,居然如此不凡,一座巨石下來,那裏還稱得上是石頭,幾乎就是一座巨山了!

    若不是張文田清楚看到胡斐的手訣,都要以為這是搬山訣重現了!不過在想到搬山訣乃是南極昆侖境的不傳秘術,也就放下了此念頭。

    “龍馬越滄符!”

    來不及繪畫符籙,張文田手中陡然出現一張紫色的符籙,瞬間激,然後在胡斐詫異的目光中,瞬間消失了身影,出現在了半裏之外的地方。

    張文田露出極為肉痛的表情,這道龍馬越滄符在三品符籙中亦是上品,否則不會用紫色萬紗紙來描繪。這張龍馬越滄符一經使用,可以在刹那間遁到十裏之外的地方,不要說是區區半裏了。隻是此時受於畫地為牢遁到限製,不能遠遁的緣故。而且,此符無視空間限製,實際上是可以遁出畫地為牢的。隻是若是遁出,則是認輸,不僅浪費符籙,還輸了比賽,不能遁遠而已。

    “有點意思...”胡斐摸了摸下巴,對著瞬間遠遁的張文田笑了笑。這小子實力不咋地,但是一身符籙卻實在是厲害的很,自己一身武力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到了棉花上,看起來塵土飛揚,實際上一點屁用沒有!

    當然,隻要是打中了這個柔弱青年,哪怕隻是試探性的一擊,對於對方而言,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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