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帝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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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開個玩笑,你還真不是個男人!”
“嗬嗬,我是不是男人可不是你說了算”厄林鬆手,又把陣地轉移到璃姬的下巴,手中力量的充實感倒使得他不敢太過用力。
“說吧,美人兒”
璃姬有些後悔,當初不該跟老頭子頂嘴,以至於被抓上這條賊船,個個都是奇葩怪物。
“這miàn jù上也僅僅是個‘厄’字,先土文字晦澀廣博,我也就認識幾個,別的我真不知道”
璃姬一板一眼的說到,生怕眼前這個不食脂粉氣的男人一言不合又引來全船人的目光,同時心裏的恨意也開始貯藏,如果有翻身之日,一定要狠狠“折磨”他!讓他懂得女人的嫵媚是用來疼惜的!
“隻有一個字?還是說有其他的字你認不出來?”
厄林此刻的感覺有些微妙,對於這一路走來,自己遇到的人和事,好像有一個自己不知道的世界向自己敞開了大門。
為什麽會是“厄”字呢?巧合嗎?白書極的那一聲哥哥叫的自己感覺怪怪的;“盛世大難”自己已經是經常聽到了,如果隻是普通的亡國移民造反,為何會從白書極的口子傳出?這一切背後,好像已經不是帝國中下階層的爭鬥那麽簡單了,連帶著被鬼區神秘惡靈放生,被暮歸吃掉夢,這一次被一條老龍送了個“寶貝”,好像一路走來的大難不死都是靠了運氣和冥冥中的助力。
“你這麽一說也不是不可能,先土文很多都是文中文,夾雜著一點細微變通就隱藏著更多信息,可是……人家隻是一個弱女子,哪裏懂得那麽多”
話到最後,璃姬差不多是本能的嗲了那麽一句,得到的卻是厄林的白眼。
“帝國內有精通先文的人嗎?”
被白了一眼雖然心中不爽卻不敢發作的璃姬訕訕的笑著說道
“有,對這文字方麵最感興趣的當然是文人,據我所知,上一代白書極對古文研究爐火純青,他一定也有研究先文”
厄林早就鬆開了手,手指細撚著,感受女子細滑肌膚帶來的殘留觸感,若有所思。
“嘖嘖,真舒服”
璃姬被這陶醉的嗓音搞的愣了一秒,隨即惱怒的俏臉微紅。
“哼”
厄林當然不是胯下無用的男子,隻是在對待其他女子時,他明白自己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這麽無聊,來講講你的故事吧”
“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說說嘛,雖然知道一定很無趣,但能打發時間不是嗎?”
璃姬此刻心裏罵了這王八蛋一千遍一萬遍,表情委屈的偏過頭去。
“要說你自己說!”
“我有什麽好說的,你看看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知哪座山頭衝出來的野人,你要聽我給你講那些一隻母猴子給八隻公猴子輪流當老婆的故事?你不害臊我臉都紅勒!”
“嘁,你能講出來證明你親眼所見咯?”
“那是那是,這也是沒辦法,山上可沒有你這麽嬌嫩可口的美人兒啊,於是我隻能偷看猴子們解解渴咯”
厄林說著miàn jù下傳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璃姬嫌惡的白了厄林一眼,這家夥還真是,一秒鍾進入狀態,不去帝都做戲子還真是可惜了。
“那你給我講講近幾年帝都發生的事兒吧?”
璃姬還想說不,可聽聞厄林的聲音突然變得深沉起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你去過帝都?”
“夢裏經常去”
“夢裏?”
“是啊,夢裏,可最近再也夢不到了”
璃姬與重山還不知道昨晚暮歸到來的事,老爺子告訴他,被暮歸吃掉的夢境,再也不會出現。
“帝都啊,有樓萬山高聳入雲的石林,有仙岩真神親手鑄就的雲幕天障,那可是隔斷天際的城牆啊,對了對了,在連成一片的皇室宮殿群後麵,還有血腥的鬥獸場,而在宮殿前麵,就是一望無際的繁華鬧市,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這些厄林都知道,於是他平淡的問道
“帝國都統一了,那雲幕天障有什麽用?城牆外麵又是什麽?”
璃姬有些不快,解釋道
“城牆外麵是東方,東方當然是神殿,太陽每天從那裏升起”
“所以帝都看不見日出……”
“帝都的燈火晝夜不息,白天跟夜晚根本就沒有區別”
似是在嘲諷這個鄉巴佬,璃姬鄙夷的說道
“你在山上看的日出還不夠啊?”
“說說別的吧,我想聽聽其他事情”
“比如?”
“比如……帝都最風流的貴族老爺是誰,哪裏的女人最有韻味,比如當今皇帝……最近又有什麽大作為”
厄林不著痕跡的把事情往自己最關心的地方牽引。
“那個家夥能有什麽作為”璃姬似是在說一件見怪不怪的事情一般,言語裏淨是露骨的輕蔑“一向喜歡做些荒唐事,前兩年,他把自己妻子都送人了……”
砰!
厄林手中盛水的木杯猛然碎裂,鋒利的木屑刺入手心,血流不止。
盡管響聲不大,卻驚擾了周圍幾人。
璃姬也不知道這家夥抽什麽風,剛剛都好好的有說有笑,雖然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最近的相處也能感受到他這副醜陋麵孔下其實並不難相處,甚至都沒發過脾氣。
厄林腦子裏一片空白,突然得知的消息使他血脈噴張,心跳加速到快要窒息。
“我要殺了他!”厄林咬牙切齒的說到。
“誰?”厄林的回答讓璃姬一頭霧水。
一隻手搭在厄林肩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
厄林回頭,見是長蟬護寺。後者難得的肅穆掛在臉上,雙眼滿含關切。
“不管是誰,你首先得讓自己有那份實力。”
“神殿可不會縱容你隨意shā rén。”
其實厄林心知肚明,在得知心愛女子的境地,又或許是miàn jù帶來的力量作怪,他剛剛一時間沒能控製住自己。
“你能幫我嗎?”
厄林低著頭,呼吸略顯急促的說到。
“嗬嗬”長蟬護寺捋了捋銀白胡須,嘴角得意的翹起“你這句話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厄林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知為何,他想要的是幫他救出女子,卻感覺小爺說的不是這件事,好像自己走進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圈套。
厄林暫時摘下miàn jù,這奇異的力量讓他有些不適應。
“皇帝把她送給了誰?”
璃姬此時才看到他的臉,猙獰的麵容陰沉得快要滴出水,她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消息能讓他如此失態,她有些發愣的說道
“還能是誰,他的好兄弟,帝國的將軍大人”
“宙芙蓉……”厄林感到有些意外,同時也是慶幸,所謂的大將軍不過是他的一個跟屁蟲,也算是發小,日常給他這個皇帝擦屁股,雖然對奴仆殘暴了些,可他卻是個實打實的斷袖,對女子完全不感興趣,將軍府上的仆人幾乎都是粉嫩小生,想到這裏,厄林的情緒稍微舒緩了些,可一想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說不定幹出什麽齷齪事,心中立馬堅定信念,要早些把她救出來。
“看來帝都是暫時不能去了”
“為什麽!”厄林憤怒的質問著長蟬護寺,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老者說話,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這樣看起來,他還是那個衝動易怒玩世不恭的小皇帝。
長蟬護寺麵對厄林的咆哮表現得無動於衷,老頭一隻手撚著胡須,笑道
“你這個樣子去帝都,除了惡心自己還能做出什麽大舉動?怎麽著你也得用自己的力量去救人不是?”
厄林回味著長蟬護寺的話,突然雙膝跪地,
“求小爺教我!”
“哎,你說你,我也沒說不教你,趕緊起來”
厄林這一跪再嚎上一嗓子,又是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
“小爺,你又欺負人了是吧,我回去就告訴大爺”
重山一臉正義凜然的說到。
“去去去, 你也看到了,是這小子自己要跪的,我一個老人家攔都攔不住”
老船長也是笑嗬嗬的望著這一切,不忘添一把火
“這老小子就這樣,喜歡以老欺小,完事還把責任推卸的一幹二淨,嘖嘖,這麽多年是一點沒變”
“你個老泥鰍,趕緊閉嘴,我不把你那點破事兒兜出來你今晚是上不了老婆的床是怎麽著”
“嘿嘿,息怒,息怒”
厄林突然站起來,身高差俯視著長蟬護寺,手裏拿著miàn jù遞給長蟬護寺
“小爺一定會先文吧?你先教我”
長蟬護寺被俯視著渾身不自在,接過miàn jù瞧了隨意瞧了兩眼,又丟還給厄林
“那老龍的東西我嫌髒,你也不用急,要是被你一天就給學會了先文,那先土的人豈不是很沒麵子?”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會先文的?”
厄林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猜的”
“去去,別在這兒鬧,給我們這些上年紀的人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好嗎”
長蟬護寺又跑去跟老船長喝酒了。
“你覺得我還敢跟你聊天嗎?”璃姬望著走近的厄林,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祭司大人此話怎講?”厄林略微低頭正好瞧見女子胸前溝壑,一股邪火好不容易壓下去。
“聊了一兩句你就捏碎了一個杯子,這船上杯子再多都不夠你捏的。”其實璃姬心中已是有了一些疑問,一個自稱荒山跑來的野男人怎會因為一個遠在繁華國都的女人而突然變得暴戾,以女子的細膩心思,怎能不懷疑?
“嗬嗬”厄林笑了笑,攤開手看了看尚未變幹的血跡,拿起桌上水壺衝洗了一番,平淡的說道
“與其擔心杯子,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整天在我麵前搔首弄姿,就不怕下次被捏的不是杯子而是你”
“呸 ,混賬,難不成我得把自己用厚布裹起來讓你看不見才安全?我可是女人!這些都是我的資本!”
厄林給自己倒了杯水,輕輕抿著
“不好意思了,山裏漢子說話俗套”
璃姬見厄林又拿出身說事兒,氣得跺了跺腳,這似乎越來越成為他回敬自己的借口。
“前麵的船隻,立即緩速!”
突如其來的吼聲打破了海麵上的寧靜,眾人都是循聲望去。
夕陽下,三隻巨大的黑色戰船排成一列,如同三頭海獸漂浮在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