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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迅和胥雲劍在濱江道消磨了一天,晚上回到家,一進門就看見父親鐵青的臉色!他立刻知道不好,不及開口,臉上已經挨了一個嘴巴,“m!你說說你還能幹點嘛?仗著自己有點錢,連同事都打?你瘋了,還是吃錯了藥?”

    曹迅自然不敢和父親犯渾,委委屈屈的低著頭,任由老人發泄了一通,還是曹媽媽心疼兒子,勸開了這父子倆,“行了,老曹,孩子有錯也別動手啊,回來打壞了!”

    “打壞了嘛?你看看人家老張,那才叫打壞了呢!我告訴你啊,老二,等一會兒你和我出去,到人家家裏,給他賠禮道歉,聽見沒有?”

    “我不去!”曹迅梗著脖子說道:“爸,你不知道這個老逼剋的多不是玩意,就為了沒給他煙抽,他就折騰我!本來說好的,讓小王去紅橋,突然決定讓我去,還不告訴我要拿回執回來,要不是那邊的人提醒,他就得再罰我跑一趟!媽,您說,這大風天,讓我一趟一趟跑,他安的是什麽心?”

    曹燁支夫妻麵麵相覷,這倒是沒想到的,“便是這樣,你也不能打人啊!你看看把人家打的?好家夥的,五十多歲了,讓你這麽打?”

    正在說著話,忽然聽門口有罵街聲,“m!曹迅,我m!你給我出來!”

    曹家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起湧到門口,站在前麵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漢子,生得五大三粗的,天氣已經變冷,卻隻穿了一件白襯衣,衣領、袖口都發黃了。在他身後,還站著幾個人,大都是年紀相仿的漢子,其中一個正是張勇成!“曹迅,m!我爸爸怎麽你了,啊?你tm的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

    男子的說話讓曹迅立刻明白過來,是人家的兒子找上門來了,“你幹嘛?”

    “幹嘛,抽你個逼剋的!”為首的男子伸手就抓,曹迅拿手一拍,擋開了對方的動作,“少動手啊,信不信我抽你個逼剋的?”

    男子更是大怒,這一次不再伸手去抓。反而揮拳猛打,曹迅毫不含糊,手上的動作後發先至,反而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男子痛得慘叫一聲,顴骨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哎呦,好逼剋的……”

    曹迅二話不說。上前一步,薅住對方的頭發。向下一拉,男子吃痛不過,身體不由自主的彎腰,曹迅的腿從下麵迎了上來,正撞在他的鼻梁上,一聲悶嚎之後。男子鼻血長流的倒在了地上,張勇成不想連自己的兒子都給他打了,這下益增怒氣,“曹迅……”

    “你閉嘴!”曹迅怒吼一聲,張勇成竟是真的不敢說話了。他雖然不相信曹迅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再打自己,但這個混小子,誰知道他是個什麽脾氣?

    曹燁支也嚇壞了,他從來沒見過兒子和別人打架,不料會這麽厲害?誰教給他的呢?上前一步,擋在兩個人中間,“老張,你看看這事鬧的?都是我們小子不對,你別生氣,來,和我進來,進來,咱們哥倆說說話?”

    張勇成給他強拉著進了屋,夫妻兩個又是沏茶又是點煙,張勇成理也不理,煙來擺手、水來搖頭,顯然是不願意就此原諒對方;他的兒子以及那幾個過來幫忙的哥們,也被讓到了屋中,曹媽媽準備了一盆熱水,給對方洗洗臉,但血跡雖然可以擦淨,臉上的瘀傷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除的,和乃父一樣,陰沉著臉色,一句話都不說。

    “那個,老張,你……你大人大量,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我們小子不對,老二,你給我過來,跪下!”曹燁支說道:“老張,你有多少火氣,現在就出!隻要不打死他,你想怎麽折騰他就怎麽折騰他!”

    “…………”張勇成眼皮也不撩一下, 對曹燁支的話置若罔聞似的,曹燁支說道:“老張,說實話,我們小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這個,這回100%都是他的錯,當然,我們兩口子也有錯。你就說,你想怎麽辦吧?”

    張勇成和兒子對視一眼,說道:“那好,老曹,你自己說,我和我兒子讓他打成這樣了,你打算怎麽辦吧?”

    曹燁支最怕對方不搭腔,隻要他說話就說明情況有緩解的餘地,“沒說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廢你mlgbd話!現在是我問你!”

    曹迅濃眉一揚,曹燁支反手給了他一個嘴巴,“你給我呆著!我看你敢說話的?”

    張勇成冷笑著說道:“幹嘛,老曹,你們小子還不服啊?”

    “服,怎麽不服?服,絕對服!老張,咱們這樣辦吧,我給你賠錢,怎麽樣?”

    “賠錢?”張勇成一愣,他忽然想起來了,曹迅這幾年沒上班,據說在外麵幹一些投機倒把的事情,很是賺了不少錢呢!嘿,送上門的竹杠,不敲何待?“給錢,你能給多少錢?”

    “三百,怎麽樣?”

    張勇成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是這麽大的數額,心中愈發覺得驚喜了,“才三百啊?他把我打成這樣,就值三百?”

    “那你說呢?你說個價,我絕不還價。”

    張勇成的兒子忽然說道:“最少五百,少一分錢都不行!”

    曹迅心中忍不住痛罵一聲:臭要飯的玩意,見過什麽啊?在你心裏,可能這就是天文數字了吧?哥們一個月賺的也不止這麽點兒呢!“不行,太多,我們拿不出來。”

    張勇成恨恨的一咬牙,說道:“不行,你聽見我兒子說的了?我們爺倆讓他打了,就得五百!”

    曹燁支是忍俊不禁的神色,和曹迅對視一眼,同時翹起了嘴角,“這樣吧,老張,你也別爺倆爺倆的了。傳出去不好聽,咱們就定490吧,少一張大團結,窮不了你、富不了我的,怎麽樣?”

    張勇成也發現了自己的語病:爺倆一共五百,不就是一對二百五嗎?他用力搖搖頭。說道:“就五百,我不怕難聽,你別想和我來這一套!”

    “行,”曹燁支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不過我現在沒有,你得給我幾天時間,讓我找親戚借點錢,最晚下禮拜三,我和我兒子一起給你送去。怎麽樣?”

    “這話是你說的啊?”

    “我說的,我說的,保證下禮拜三,隻會在這之前,不會在這之後,這回你放心了吧?”

    “我放嘛心?等你把錢拿來再說吧。”張勇成和兒子互相看看,爺倆各自點頭,帶領幾個朋友。風卷殘雲般的一路去了。

    把這一行人送走,曹燁支和曹迅回到屋中。爺倆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中午臨下班前,曹迅走到張勇成的辦公桌邊,“那個,科長,對不起……”他按照昨天父子兩個排演過的內容。向對方說道:“那天是我糊塗了。你別生氣,嗯,我和我爸爸今天晚上想去您家裏一趟,行嗎?”

    張勇成一愣,這麽快就把錢準備好了?看起來500塊對他們父子算不得很大的難題嘛!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應該多要一些的。他照例冷著臉,點點頭,“行啊,我5點下班。”

    曹迅點點頭,轉身下樓,騎上自行車,直奔濱江道。等見到胥雲劍,後者二話不說,先遞過一個信封來,笑嗬嗬的說道:“你可行了啊,人家說,臘月債、還得快,你這還不是臘月呢,就這麽著急要賬來了?”

    曹迅一愣,心中升起一陣不滿。他絕不是拿不出這區區500塊錢,但多年以來,從盧利那裏賺來的工資、獎金和分紅之類的收入,都交給父母管理,曹媽媽拿到錢,就存到銀行,要是用的話,再隨時支取;而這一次所需的500塊,他嫌來回跑銀行太麻煩,便找胥雲劍臨時籌措——他每天做生意,流水的錢相當不少呢!

    以他和胥雲劍的關係,明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也有些不高興了,“操蛋,你怎麽這麽說話?難怪小小說,多好的朋友,也讓你小子的這張嘴給得罪光了。”

    “怎麽了?”

    “沒事。”曹迅搖搖頭,沒有繼續分辨下去,把錢放放好,走到他身邊,“今天買賣怎麽樣?”

    “還不就是那樣唄。”胥雲劍根本沒有太多心思和他說話,羊肉串的生意隨著天氣愈發寒冷而變得火爆起來,他一開始隻是為了爭一口氣,想像別人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因此不惜離開盧利,自己執業,但真等做起來了,才發現錢沒有一分一毛是好賺的!

    旁的不提,便是每天切、穿羊肉就讓母子兩個的腰都要累斷了!坐在小板凳上, 一條切得細如筷子般的肉條,一點一點穿進鐵釺子,一個不小心還會紮到手,一支兩支還好,一天三五千支,穿完之後,連爬上床的力氣都沒有了!這還不算,胥媽媽心疼兒子,總是自己抽空多幹,有時候早晨起床,看著媽媽腳下已經放了一滿盆的肉串,胥雲劍真的打心眼裏覺得心疼!因為這樣的緣故,每天出門做生意,除非是必要的情況下,他都不愛多說話,在曹迅看來,反而以為這個家夥確實是比以前長進了。

    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把最後一個客人送走,胥雲劍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掏出煙來點上,“mlgbd……”他訥訥的罵著,“可累死我了!”

    “這就受不了了?你忘了當初小小是怎麽做生意的了?”曹迅笑嗬嗬的說道:“哎,你要是真累了,不如到對過去歇會兒?喝口熱水唄?”

    胥雲劍向馬路對麵看看,張稱和孫進的生意還在中,多日以來,他也有了些許心得,自己的存在,並不會對對方造成特別大的困擾,自然也不存在什麽搶對方的生意的問題;但話是這樣說,張孫兩個還是有些許敵意,尤其是年輕的孫進,每每在附近的商戶麵前罵大街,這是連一貫粗放的胥雲劍也知道的,更不必提其他人了。

    “我不去,小逼剋的不懂事,操!我當初跟小小幹的時候,還沒他呢!現在倒好,輪到他說我了?”

    曹迅哈哈一笑,“懂事不懂事的也輪到你說?就好像你胥雲劍多懂事似的!你忘了你當年是個什麽德行了?”

    胥雲劍偏頭想了想,不好意思的一笑,“也對,哈哈!”

    曹迅幫著他拿起裝錢的袋子,塞在他手裏,“走吧,送你回家,咱們找地方吃點飯去,我餓死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