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答應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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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穆青神色複雜地望著朱允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期望朱允炆會給她一個明確的交代,生在帝王之家,有很多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掌控和把握的,更何況他的婚姻大事向來都是被當做是一種利益的交換,並不是他自己能夠說了算的。
說實在的他能來這麽一出,就已經足夠說明在朱允炆的心裏自己還是有十分重要的分量的,不然他不會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一切,然而這樣的解釋並不能將她的父母糊弄過去,求救一般可憐巴巴的望著朱允炆,蘇穆青開口解釋道:
“爹,娘,姐姐,我與王郎情投意合,那些虛有的形式不要也罷,女兒隻願日後能夠夫妻恩愛,家庭和睦,至於別的,不敢貪圖過多,況且他給出的條件看起來很荒唐,其實內地裏大含文章,飽含了他的真心實意,我們聽他說完在下定論也不遲!”
“哼,妹妹你不要維護他,我看就是他不重視你,才會想要那些點東西糊弄我們,你不要被他騙了去。”蘇穆嬌暗自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允炆,看來對他之前的安排還沒有接受,這不,現在開始報複起來了!
“嬌兒,不要胡鬧,既然青兒這麽說,定然有她的道理,”蘇昌善搖了搖頭,麵色平靜的看著朱允炆,看似和善卻暗含博弈的對著朱允炆道:“王公子,蘇某人感謝您的大恩,救我兒於危難之中,還將我等帶離是非之地,容我們有安身立命之所。
雖然按照事理來講,公子您的誠意滿滿,早已經表達了對我兒的喜愛之情,可普天下父母之心並不能按照常規之事操作,你要娶青兒,按我們的想法,必然是要有流程的,誠然王公子你可以並不注重這些,但是蘇昌善還是需要您的承諾,還請王公子一一解釋,您所謂的誠意何在?”
“伯父,並非我不想按照世俗的方式將青兒風風光光的娶進門,可是如今我們在的地方是咱們大明的都城應天府,是整個大明之中是非最多的事情,我的身份特殊,倘若是大張旗鼓,未免招人嫉妒,惹禍上身!給青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朱允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頗為惋惜的繼續道:“小侄也是第一次成婚,哪裏不希望熱熱鬧鬧,排排場場?可我知道排場的背後暗含的是什麽,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想著是隻有我們一家人,歡歡鬧鬧,高高興興的慶祝一下,我和青兒當著您二老的麵大大方方的拜了堂,不就什麽事兒都有了?
至於剛才的聘禮,也怪小侄說的不盡如人意,所謂的房契,不單單隻是一張紙而已,它代表了從今而後,這個宅子世世代代都是你們蘇家的私有財產,是你們在京都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我給與青兒的僅僅隻是你們的一個家!
婚書就更不用說了,我不大張旗鼓,排排場場的大擺宴席,不代表我不想承認青兒,而相反的是,小侄早早的就請了咱們應天府的父母官府尹大人作證,親自寫下婚書,蓋上私印,代表了青兒自我們成親之日起便是我王白之妻!無有弄虛作假之嫌疑!
至於銀票,權當是禮金,當然了,有小侄在,府上一切開支你們都不用操心,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一千兩銀票你們放起來,倘若哪天有了錢需要解決的問題,而我又不能及時的給予支持,便拿出來應急!不需要著急上火,四處周轉,受他人白眼!
這全都是我的一片好意,並沒有半點的虛假之情,皆發自肺腑,伯父伯父,您看,這樣你們是否願意將穆青嫁給我作為娘子,讓我一輩子疼她愛她照顧她,給她幸福,與她合樂?”
朱允炆知道現在的火候已經到了,所以便雙眼直愣愣的帶著炙熱的情感盯著蘇昌善,很快的,他就敗下陣來,在蘇穆青驚喜的眼光中,長出了一口氣,歎息道:“罷了,罷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至於婚禮細節問題,全都說與你伯母聽就好,我有些累了,先歇著了。”
“嗯,伯父慢走,我就不送了,”朱允炆勾起嘴角,笑道:“此事就這麽定好了,我這就交代人準備下去,雖然不大辦,可該有的還是不能少的。”
蘇昌善沒有回頭,隻是象征性的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離去,留下蘇穆青姐妹二人和蘇母,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很不一樣,在朱允炆沒有注意到的時刻,蘇穆青神色複雜的盯著朱允炆,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些什麽,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辦呢?還是貪心了,明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讓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甚至將自己的父母牽扯了進來,蘇穆青想象不到事情最終會成為什麽樣的一個樣子,可是此時,她一點兒也不想離開朱允炆的視線,一點兒也不想放開他的手。
那人的警告曆曆在目,蘇穆青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才讓她從沉思中醒過來,她麵色溫柔的看著朱允炆,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不顧母親和姐姐的目光,投入他的懷抱,狠狠地用雙臂抱著他的腰,固執的蹭啊蹭,就是不想抬起頭來看他的臉。
她怕一不小心就讓自己剛下定的決心動搖,自此萬劫不複,所以她隻能緊緊的抱著他,聽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想把所有的美好通通的記在腦海裏,即便是日後沒有了他,也能夠品著所有的回憶好好的生活下去。
“王郎,如果我有事情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忐忑了許久,終是耐不住心裏的糾結,蘇穆青喃喃的開口問道:“會不會不要我?”
“那要看什麽事情了,”朱允炆並沒有在意她語氣中的異樣,而是依舊神色雀躍的道:“要是你做的是你也不願意但是非做不可的事兒,我怎麽舍得不要你,可要是涉及到我的原則問題,即便是我心裏再怎麽不舍得,卻也不會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