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們村長的爹呀？”加油員不解的問。

    “認識啊！咋地啦？”

    加油員恍然大悟的樣子，嘴裏不住的嘟囔著“怪不得呢？加油不用給錢。”

    “哎哎？啥意思啊？我說不給錢了嗎？”

    我對加油員的話很不理解，好象我差這倆錢似的。咱不差錢，剛領下月工資差錢嗎？

    “不是那意思，這老爺子說不給就不用給吧！反正這加油站是他自己家開的。”

    加油員話裏有些怨氣和無奈。似乎也還有些不平。其實也用不著這樣，這就是現實。

    我和大爺道了聲謝謝。大爺很牛氣的說：“不算事，你快忙吧！你們先去我一會兒也去看看。”

    “那就先謝謝你老，我著急咱爺倆一會兒見。”

    “嘟——嘟——嘟”

    qì chē排放著超標的尾氣向三家村疾馳而去。當然這一次不會超速的，因為工地近在附近了。

    “吱嘎”

    qì chē的刹車片發出刺耳的叫聲總於到了工地。此時工地的空地上早己停滿了車輛。警車、消防車、……真是興師動眾啊！看見這個場麵，我心裏“咯噔”一下，事這回可真的不小，要不然不會有這麽頭頭腦腦的。

    張程看見我來趕忙把我抱住“兄弟呀！這可咋辦呀？”

    “行了，行了。挺大老爺們咋跟娘們兒似的。”對於他，我就是一字“煩”。不管咋說也是那麽大公司的董事長法人，這表現實在是不敢恭維。

    jǐng chá拉起了警戒線，我表明身份後走了進去。一堆堆渣土像小山一樣堆在那裏，山體整個向前傾覆著掩埋前麵的幾戶民房。

    搜救犬在土堆裏來回搜索著，不時的用鼻子嗅著裏麵的氣息。生命探測儀也發揮著它的作用，武警官兵用鐵鍬和手搬著，鏟著房子裏麵的石塊……

    “埋到人了嗎？”

    我問著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神情有些落寞的說：“不知道？村民反映這裏還有三個人，可是你看看找了這麽半天都沒找到，究竟這裏有沒有人啊？我是被害慘了。”

    我愣了一下。這小子是誰啊？我仔細打量起來。上身穿了件“古奇”的半截袖，下身“阿迪“運動褲和運動鞋一身的名牌，戴著大拇指粗的金鏈子。就這打扮應該是個暴發戶或者是鄉村一級的領導幹部。

    現場成立了臨時搶險指揮部，我光榮成為了組員。在指揮部的統一安排下，調來十多台大型挖掘機和鏟車。

    “轟隆隆”

    大量的渣出被清了出去，大翻一輛挨著一輛來回奔跑著。房子被露了出來，搜救犬狂吠著，生命探測儀也不停地響著……

    一個人被抬了出來，圍觀的群眾自發的鼓起掌來，救護車呼嘯著疾馳而去。

    二個，三個。救護車終於可以不再鳴叫了，現場又反反複複找了幾遍，直到確信再也沒有人這才宣告了結束。

    人怎麽樣了？現場的人誰也不知道，反正救出來時還有口氣，隻是傷勢比較嚴重。至於下一步有沒有出現死亡都未曾可知，隻能謀事再人，成事再天了。

    討厭的張程又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本想躲開，但又無處可躲。隻好硬著皮了。

    “兄弟，公安局的人找我，可我沒時間啊！你代我處理一下吧！”

    這小子到這地步了還死性不改，還想把我當槍使，當我是個傻X了。去你MA的！好象我不懂法律似的。

    死一個人叫意外，二人叫事故，三個人重大生產責任事故，那得負刑事責任。一但有這麽大的事，企業法人要提前控製的。這小子這是在玩呢！想讓我當他的替罪羊，是不是腦殘啊？

    “這麽大的事還是你處理吧！何況這個項目是你負責的，我也不了解情況。”

    我毅然決然的回絕了。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我還沒有傻透腔。不過我還是要陪他去一趟，畢竟這也是我的公司。走進臨時指揮部辦公室，就聽到裏麵傳來了罵聲。

    “你這個村長是咋當的？那麽大堆渣土在那裏難道看不出安全隱患嗎？你說是不是拿了人家的錢了？”

    “我沒有區長，這隻不過是個意外。”

    “你跟我說沒有用，等一下還是到公安局去說吧！去了那裏該說實話了！”

    “咱不能私了嗎？”

    “你是不是法盲啊？怎麽當的村長呢？這是個法製社會，違法必究懂嗎？誰也幫不了你，你去那裏老實交待吧！”

    ……

    張程的腿有點哆嗦，手不停地顫抖，臉上的肌肉一跳跳的。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天還沒塌下來呢！至於嗎？

    區長見我們進來停止了訓斥。呦。這不是剛才看見那個年輕人嗎？噢，他就是老大爺的兒子，三家村的村了！正直溜的站在那裏，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你們來啦？”區長問道。

    “是，我們來了。”

    “你們就是這個項目負責人啦？”

    “我不是，他是。”我搶著回答指了指張程。

    “那你們跟我們去局裏去一趟吧！”

    站在區長後麵的jǐng chá同誌對張程說道。

    張程用企求的眼光看著我，我從眼睛裏看出了慌張和不安。我把目光移向別處，裝作沒看見一樣。他知道我是個愛衝動敢於承擔的人，但是此刻我真的很冷靜，冷靜的連我都不相信自己。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一時沉寂。老大爺不知啥時候來到了屋裏，上去給他兒子兩個大嘴巴。“我平時咋教育你了？叫你低調做人也不低調，叫你別喝髒水，花髒錢你就不信。這下好，整出事來吧！”

    他兒子捂著臉愣愣的站在那裏，他不知道他老爸的出現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此刻的張程臉色蒼白，眼睛黯淡無光，我仿佛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是尿騷味！

    我去！瞧你那熊樣，真是的。我也恨不得上前也抽他兩耳光。

    但是我知道接下來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