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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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起這薑海,不得不說他是個天才,年僅二十歲就打通了周身七十二方大穴,使得天地真氣在體內運轉自如,毗鄰大武士境界也不過半步之遙了,實乃當之無愧的年輕一輩中第一翹楚。



    就算是薑洋,也不敢大言不慚的說能和薑海戰個伯仲。



    “楠楠,薑洋在哪裏?”薑海的視線轉向薑楠,語氣還算是溫和。



    隻是薑楠完全不給這個大哥麵子,一臉提防的樣子倒像是對待敵人一樣。



    “楠楠聽話,把薑洋帶出來,我是你們的大哥,不會傷害你們的。”薑海耐著性子繼續勸說。



    薑楠的目光掃視了薑海身後那十幾個修士,很麵生,顯然不是中的人,小丫頭機靈得很,與其說些謊話,還不如閉口不言。



    薑海貌似也清楚自己這個小妹的脾性,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把注意力轉向了楚月,笑道:“楚月mèi mèi,你雖與薑洋指腹為婚,可你們從未見過麵,現在楚叔叔更是把你們的婚約取消了,你又何必為了一個薑洋,與南蠻萬千修士為敵呢?”



    “嗬,我楚月雖然出身匪寇之地,但也知道什麽叫做血濃於水,我們一向都是以惡人自居,還做什麽衛道士?你是薑家人,是薑洋的兄長,我真想不到帶頭緝拿他的會是你。”楚月冷笑,言語中的嘲諷味道不加掩飾。



    “哎,你不懂。”薑海歎了一口氣,也不為難二女,呢喃道,“既然你們倆都護著他,那就由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說著,薑海跨出一步想要親自把薑洋揪出客棧,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薑洋本人卻是從客棧內走了出來,目光和薑海對視了一下,歎息道:“我闖的禍,我來擔,大哥,我跟你回去。”



    薑海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



    南蠻匪地,最高一支山峰,是的主峰。



    此刻主峰之上已經人山人海,南蠻的大小宗門都有代表出現在這裏,無人缺席,琳琳灑灑也有上千號人。



    而主峰的高座上,有十二個座位,其中一個座位空缺著,而至於另外十一個座位上,都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有的神態萎靡囂張狂妄,有的哈欠連天興致缺缺,反正就是沒有一個是正襟危坐的。



    “帶薑洋!”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都投向了山門之處。



    片刻之後,十餘道霞光落下,薑洋雙手拷著鎖鏈坐在最前麵,他的身後一左一右跟著薑海和薑楠,在後麵則是那些一起下山緝拿薑洋的修士。



    “殺了這小子!”人群中,有人呐喊。



    “對,殺了他,為我大長老償命。”



    “此子目無王法,留不得。”



    薑洋一出場,就惹的群情激憤,一個個聲稱要薑洋shā rén償命。



    就在此刻,主位上正中間的那個男子眉頭微微一皺,朗聲道:“都閉嘴。”



    一言落下,場麵中竟然真的安靜下來,沒有一人敢反抗,因為說這話的人是薑武,的大當家,也是薑洋的父親。



    薑洋微微抬頭,與自己的父親對視。



    “洋兒,半月前你可曾屠殺各方翹楚?”薑武嗡聲開口,語氣不鹹不淡,但不知為何有一種強橫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有。”



    薑武沉默了一下,又問道:“你可知當時楚風也在場?”



    “知道。”薑洋直言不諱,“命喪我手。”



    “好,那你自己跟你楚叔叔交代吧。”薑武說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薑洋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楚鎮山,的二當家,原本應該坐在薑武旁邊那個位置上的男人。



    此刻他屈身下了高座,顯然是想劃清跟之間的界限,私仇不涉及宗門,楚鎮山現在是以個人身份說話的,畢竟,薑洋殺的是楚鎮山的長子。



    薑洋深吸一口氣,對楚鎮山說道:“二叔,所有罪責都由我一個人扛。”



    “一個人扛,你怎麽扛?”楚鎮山神色凝重,卻是沒有被仇恨淹沒心智,“以命換命?就算你死了,風兒就能複活了?不過是也讓大哥絕後罷了。”



    “那二叔你想我怎麽做?”薑洋抬頭看向楚鎮山,“殺楚風,我並不後悔,也不打算改,更不覺得是錯。”



    “你沒錯,你確實沒錯,因為楚風技不如人。”楚鎮山笑著震怒道,“那你可曾想過,風兒這一去,我楚氏一脈怎麽辦?楚叔叔平日對你不薄吧,還把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你,你就是這麽報答我楚鎮山的嗎?”



    薑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刀柄,隨後說道:“楚風死了就死了,你楚氏一脈沒有繼承人的話,我來當,再者說,十二寇匪的一切,都將是我的,你楚氏一脈,遲早也是我的。”



    薑洋這話,張狂,狂的無邊無際,要知道,薑武這個的當代家主還在場呢。



    事實上,薑武作為山門第一人,也確實不會對這話不為所動,緩緩睜開眸子,看著自己的次子問道:“洋兒,你天生絕脈,哪怕是將外功橫練到了極致,可終究是有界限的,你憑什麽說你能坐上我的位子?”



    薑洋不答話,隻是口中默念了幾句口訣,下一刻,他的雙掌纏上了一層血光,然後繞過手腕上的鎖鏈,微微用力,便將那鎖鏈震斷了。



    禦氣。



    這是修士的證明,若薑洋真的是絕脈,那絕對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高座上薑武的眉角也是輕輕一挑,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神情依舊漠然,問道:“這又如何。”



    薑洋笑了笑,又是一句張狂無比的話語從口中說出:“爹,你該退位了。”



    “薑洋,不得放肆。”一旁的薑海終於聽不慣薑洋的“欺師滅祖”行為了,出聲喝止道。



    然而,沒等薑洋說話,高座上的薑武卻是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說的不錯,我確實該退位了,不過洋兒,你覺得我現在退位的話,你有實力坐上我的位子麽?”



    薑洋狂妄歸狂妄,可還不至於沒有自知之明,還是很誠實的回答了一句:“沒有。”



    “好!”薑武大笑著稱讚一聲,然後在眾人一臉懵逼的時候宣布道:“從今日起,我薑武退出,第二,他薑洋也不再是我薑氏一脈的人。”



    眾人驚愕,唯獨薑洋本人臉上波瀾不驚,像是早就猜到自己父親會這麽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