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夢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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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軒轅終於抬起了頭,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傻了?

    王承福想著太醫說的話也是模棱兩可,便改了口,“可能不嚴重,隻是她的丫鬟說她失憶了。”

    “哦。”塗軒轅又低下頭繼續看書,“失憶就失憶吧。”

    反正這個女人是因為她父親是懷安大將軍才進宮的,她記得什麽,不記得什麽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王承福正想退下,又聽到塗軒轅說,“把這個消息傳開。”

    “是。”

    王承福沒有問為什麽就退出去了,他明白,這是要鎮國公的兒子謝玉銘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失憶了,忘記了他這個人,從而要他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秋林月自睡著後就一直在做夢,夢裏有好多場景,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少年總是在追逐嬉鬧,兩個人的笑聲回蕩在鳥語花香的樹林間。

    又一轉眼,是一望無際的黃沙,有一座涼亭,亭子裏,還是那個小女孩,還是那個少年。這次能看清小女孩很漂亮,小臉粉嫩嫩的,一雙大眼睛充滿了靈氣,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好不可愛。

    少年眉目清秀,鼻梁英挺,相貌堂堂。

    此刻女孩嘟著小嘴,很是委屈,“玉銘哥哥,我不想走。”

    少年憐愛的摸摸女孩的頭發,“傻丫頭,這哪兒是你能決定的。”

    女孩拽著少年的衣袖,揚著小臉,模樣楚楚動人,“玉銘哥哥,你會不會忘了我?”

    少年轉而握住她的小手,目光灼灼,“當然不會,我會給你寫信的,月兒也要給玉銘哥哥回信,知道嗎?”

    女孩鄭重的點頭,“我一定會的。”

    忽然一陣風沙揚起,什麽都看不見了,然後場景又變成了一間臥室。

    這回是秋林月現在的模樣,她的麵前坐著一位中年男人,男人束著頭發,穿著盔甲,麵容有些嚴厲,又透著慈愛,“月兒,你長大了,這次入宮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秋林月使勁的搖著頭,“不,爹爹,女兒不想入宮,不想做皇帝的妃子,你快幫女兒想想辦法吧!”

    中年男人慈愛地看著她,“月兒,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這次入宮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這還要看你的造化。”

    秋林月捂住耳朵,生氣的道,“不,爹爹每次都說這些大道理,女兒不想聽。”

    男人很有耐心的拉下她的一隻手,繼續說,“以後女兒想聽爹爹說話都聽不到了。”

    秋林月轉而用手捂住了臉,大哭起來,“爹爹,怎麽辦?”

    “傻孩子,你要懂得,有些事情要聽天由命,而有些事情事在人為。你為人單純又愛鬧脾氣,這在宮中都是大忌,以後遇事,要多和映春商量,那丫頭雖然隻比你長一歲,但是比你沉穩。”

    又一轉眼變成了滿目的紅色,秋林月穿著大紅的嫁衣,正拉著一位公子在湖邊說話,那公子慢慢地轉過臉來,眉目清秀,鼻梁英挺,相貌出色。

    秋林月激動的喊著,“玉銘哥哥,你說過等我長大了要娶我呀,怎麽就不認了?”

    男子閉了閉眼睛,狠心的說,“月兒,事已至此,你就放手吧!”

    “不,我不放,我不相信你會這麽對我!”秋林月死拽著男子的胳膊,滿眼希冀的望著他。

    “你放手,月兒!”男子的手使勁掰著自己胳膊上細弱的手指,絕情的話響在女子的耳邊,“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

    “不!你怎麽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皇宮裏!”

    秋林月終於絕望的放開了他,身體慢慢地往後退,止不住的顫抖著,聲音也支離破碎,“謝玉銘,我恨你!恨你!”

    忽然,她腳下一滑,就掉進了湖裏,她不會遊泳,隻拚命的掙紮,聲音淒厲而絕望,“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娘娘,娘娘,您醒醒!”

    秋林月驚得一身冷汗,睜開眼,見是映春站在床邊。

    “娘娘,做噩夢了吧?”映春拿了帕子替秋林月擦著額頭細密的汗珠。

    “嗯。”

    秋林月坐起來,接過手帕自己擦著,雖然是個夢,可是那樣真實,而且夢裏的人又是那樣熟悉,那種感覺就像真的發生過!

    此刻她還是心有餘悸,心還在咚咚的跳。

    如果這一切不是夢,而是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呢?

    “娘娘,奴婢備好了水,您現在就梳洗嗎?”映春問著。

    原來天已經大亮了,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夢呢,“嗯,洗吧!”

    映春和映雪兩人伺候著她梳洗,梳妝,一直到吃完了早飯,她都心不在焉的,心裏一直在想著夢裏的人。

    那個謝玉銘不論是長相還是名字都好熟悉,感覺這具身體在強迫她記住一樣。

    還有那個中年男子應該是她的父親,想著他身穿鎧甲,還有剛醒來時,聽到她們說將軍府,那麽他應該是一位大將軍。夢裏的他雖然嚴厲卻有著慈愛的一麵,林月對他有了本能的親近之感,自己無親無故的,現在有一位這樣的父親多好呀!可惜自己在宮裏,不能見麵。

    想來想去還是這該死的皇宮困住了她,還是得想辦法出去才行。

    秋林月無聊地翻著《當朝誌》,突然想,這裏麵有沒有皇宮的地圖呢?於是她一頁一頁的翻著,每一頁都不肯錯過,一直翻到最後一頁,徹底失望了,她抓著頭發,鬱結啊!

    映春和映雪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娘娘的腦子還是沒有好,以前她多麽愛惜自己的發型,多麽愛美,現在呢,不但梳妝的時候不看,就連盤好的頭發也被她抓的亂糟糟的,頭上的簪子,珠花也是要掉不掉的,這個樣子看上去可不是像精神有問題的麽?

    映雪小聲說,“我去把藥端來。”

    映春點頭。

    秋林月還是暗自煩躁著,壓根沒聽到她們說話。

    沒有皇宮的地圖,她隻能自己去摸索,最起碼得熟悉下宮中路線,才能慢慢想辦法,但是她現在被禁足,也出不去呀!

    等到映雪把一碗褐色的藥汁端到她麵前,她聞到一股衝鼻的草藥味兒的時候,不由得睜著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疑惑的看向映雪,“做什麽?”

    “娘娘,這是陳太醫昨天開的藥,娘娘趁熱喝了!”

    “我又沒病,吃什麽藥!”秋林月有些怒了,本來就夠煩心的,她們能不能不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