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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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裏你居然不知道?”對麵三人同時驚呼。
我搖了搖頭。
一個犯人一邊撓著頭上的虱子,一邊跟我說:“可以免費填飽肚子的地方。”
“是官府的牢房?”我問。
“是啊,犯了什麽罪了?跟我們說說。”
他們的話讓我想到了販賣覺醒榜的事,難道是因為這個?
我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啊!”這到沒騙他們,在沒確定之前總不能亂說吧。
“真沒勁,初來這裏的人都說自己沒犯事或者不知道,到了混熟了的時候,不是shā rén犯就是qiáng jiān犯。有什麽不好說的嘛!”
一個犯人不滿的瞅了我一眼,指著身旁的兩人,對著我發出朗朗的聲音,“這是qiáng jiān犯,這是shā rén犯。”又指著自己,“而我,是既qiáng jiān又shā rén的奸殺犯!”說完他對我哼了一聲,“你看,多麽豪爽,有什麽不好說的!”
我:“……”
這很光榮?我心中苦笑。
“那,那就當作販賣罪吧。”我抓了抓腦袋,既然人家那麽誠懇,也該禮尚往來。
“販賣罪?這個在激元城這裏,不是很重的罪名嘛,最多關個十來天就放了,有錢的直接就可以贖回去了。”一個犯人鄙視了我一眼言語中帶著不屑。
他的話令我意外,本來還以為要蹲個三年五年什麽的。
我們說話間,牢房門外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三個看守走了進來,各自帶著一根腳鏈子,為首的那人用森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後打開了對麵的牢門,將裏麵三人用鐵鏈子給銬上,伴隨著,“走,該幹活去了”的聲音,將對麵三人給帶出了牢房,不知道哪裏去了。
這讓我感到茫然!
我本來想問一問是怎麽回事的,可是顧及到方才那看守人目中的寒光,又退縮了回去。
他們走後,我將沉睡中的白龍馬、豬八戒弄醒,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累得一進牢房就睡著了,那天我們在打鬥中,被人舉報,驚動了官兵,然後將打鬥的所有人押到了府衙,那幫人因為是受害者都被放了,反而我們三人以販賣罪與聚眾鬥毆罪被關押了十五天。
被關押的第五天,獄官見我們三人的傷勢有所好轉,便分配給我們勞作的任務,這讓被關押的第一天,對麵牢房三人無故被帶走,我心中的那個疑惑,今天終於獲得了dá àn——我們被分配到激元城的一處郊外去清理大便。
戴上腳鐐,幾位衙差們將我們三人夥同十幾名其他牢房的不認識的犯人一同帶到了一處周圍風景還不錯的土丘上。
有優美的山花,有蔥綠的林木,還有迎風向我們招手的青青小草。
隻是這些都隻是在土丘的周圍!
土丘當中當然就不是這樣了,坑坑窪窪的十幾個糞坑,蒼蠅漫天飛,臭味烘烘的,這些糞坑大小不一,有的可以淹沒一個成年人那麽深,有的也就一條小溝地。
衙差跟我們說這裏就是激元城裏所有便便的聚集地了,我們要做的是將這些便便轉移到旁邊的山坳,把這塊地騰出來,作為一處農業用地。說是這樣說,有八卦的犯人就懷疑了,這麽丁點兒地盤,農業個屁,肯定是做為商家的建築用地去了,也不管孰是孰非,總之衙差最後給我們說這是一個很光榮任務,不但是為全城百姓造福,還是對國家的一次重要的奉獻,叫我們好好幹,表現不錯的話晚上可以有肉吃。
聽到可以有肉吃,豬八戒我等三人大喜過望,這幾天每天都是吃著帶著糠皮的粗米粥,嘴巴都快淡出鳥屎來了,那些長年身陷囹圄的犯人就更不用說了。
於是我們幹起活來特別的賣力。一個個光著膀子,挑大便的挑大便,鏟便便的鏟便便,分工均勻,還不時的交替協作。
到了中午,炎炎的烈日讓我們如身在烤爐之中,經過一早上的勞作,小糞坑已經全數被我們清理幹淨,隻剩下最後五個特大號的糞坑了。
這幾個糞坑都是長寬超過三丈有餘,深度超過兩米的深坑,有些棘手,於是衙差們再次對我們一幹犯人進行了戰略性的分工。
我、白龍馬還有其他幾個犯人被分為一組專門負責五大坑的其中一個小糞坑,豬八戒跟幾個強壯的大漢被分到另一組,負責五大糞坑之首的最大糞坑,用衙差的話來說,他們那一組是精英組,是用來攻克最強大的敵人的,等到收工結束後,會給他們頒發最高級別的勳章——比其他人多兩倍的肉。
輪到我們這組休息的時候,我們坐在遠離糞坑的草地上,羨慕地看著正在幹活的精英組。
“嘖嘖,你瞧,那肌肉!”
“可不是嗎!”
“我若要有那身子板就好了!”
豬八戒與一名大漢挑著擔子正在糞坑的邊緣行走,全身肌肉脹鼓鼓的,手臂上的青色蚯蚓被一粒粒豆大的汗珠珠所纏繞,動作間一顆顆不情願的翻滾而落。
他們在如此重擔之下,居然還能邁著盛氣淩人的霸王步,讓腳上的鏈子砊喨砊喨的響個不停,仿佛在向休息中的我們示威——你們太弱了。
就在這個時候
“啪!”
“啪!”
“啪!”
他們旁邊的糞坑突然沸騰了起來,奧不,不是沸騰,隻是空中無端的降落一顆顆如豆粒般大小的石子,讓便便四處飛濺,看上去就像沸騰了一般,接著又有石子擊打在裝滿了大便四隻桶上,釗出一記記窟窿,讓便便四處溢出,濺滿了豬八戒與那名大漢兩人各自一身。
“誰他媽幹的?”
豬八戒與那人齊齊罵出。
“哈哈哈……”
豬八戒百米上空處,一朵白雲突然出現,上麵乘著個少年,看上去七八歲的調皮模樣,一身紅裝,手中握著一個缽盤。
“是牛聖嬰少爺,大家小心了。”一個衙差大喝一聲,其他衙差們立馬快速躲離糞坑遠遠的。
雲彩上的少年念個決,來到還在傻楞那裏的豬八戒幾人十米距離處,手在缽盤中抓了一把石子,向精英組一幹人等投射出去,牛聖嬰好本事,石子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全部落在犯人的身上,令豬八戒等人一個個發出“啊,呀……”的慘叫聲。
豬八戒擔著兩桶,身體本來就沉重,此時身上中了幾彈子,正踉踉蹌蹌的往糞坑邊緣傾倒,牛聖嬰得意的大笑一聲,幾粒石子再次彈出追加在他兩腿之上。豬八戒那兩隻腿抖啊抖,牛聖嬰又給他的腰來上那麽一發子彈,最終豬八戒兩腿一滑,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入了糞坑裏。
肥碩的身軀,沉重的壓力,令本來平靜的糞坑一時之間翻湧不止。
由於糞坑很深,豬八戒整個人被淹沒,猶如在水裏紮猛子一樣。
他旁邊的另一挑擔犯人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牛聖嬰手往缽盤一抓,也給了那大漢幾粒石子,那大漢撲通一聲也沒入了糞坑裏。
其他人見到此,一窩蜂的趕緊遠離糞坑。
牛聖嬰哪裏肯放過他們,一粒粒石子投出,一個個中彈倒地,哀叫連連,隻是比落坑的兩人xìng yùn的是,他們並沒有落入糞坑而已。
被一個小屁孩如此玩弄,讓我們休息組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隻是這該死的小屁孩,剛戲弄完精英組,又將矛頭對準我們休息的人,那豆粒般的石頭雨向我們這邊襲來,大家逃命式的閃躲,奈何都帶著腳鐐,行動受製,一個個皆盡中招。那些飛過來的石子,力道恰到好處,既不讓人重傷,也不讓人頭破血流,但總能讓人叫苦不迭,我身上中了幾彈子,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牛聖嬰也憋膽大了,就連衙差也不放過,等到我們全部犯人都著了他的“毒手”,石頭調轉方向射向衙差們,讓他們也一個個抱頭鼠竄。
“饒命啊,牛少爺。”
衙差們一邊跑一邊求饒,他們似乎跟這牛聖嬰認識。
“哈哈哈……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牛聖嬰得意的大笑著,“放過你們可以,隻要你們……”
“隻要我們什麽?”那叫做劉守義的的領頭問。
“劉叔叔!”牛聖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雲朵上,哭喪著個臉對著領頭劉守義哀求道:“求求您,今天的事千萬別告訴我母親。”
“臭小子,果然到這裏搗亂來了,看我不打死你。”牛聖嬰的話音剛落,遠方傳來了一聲尖利的罵聲,一個駕著雲朵的美婦人向我們駛來。
她肩上扛著一把外觀像芭蕉葉的綠葉扇子。
“媽呀!”
牛聖嬰大叫一聲,慌慌張張的念個決,咻的一聲,駕著雲朵往東邊逃去。
“還敢跑!”
遠處美婦人大喝一聲,綠葉扇子往後一扇,雲朵加快了速度,往牛聖嬰逃跑方向直追,在經過我們頭頂的時候,突然一個刹車,對著我們下方喊道:“劉守義,你們沒事吧?”
劉守義似乎很害怕這個美婦人,捂著頭部的手慌忙取了下來,連連擺擺手道:“嗬嗬……嗬嗬,沒事沒事!”